凌煙說來就來,手機(jī)在放「say my name 」,她跟著節(jié)奏扭動。
鐘易笙看得認(rèn)真。
凌煙一點不緊張,心跳平穩(wěn),這種感覺和站在陳靳面前時截然不同。
“怎么樣”凌煙問。
鐘易笙說:“還行吧……”
“說實話。”
“有些地方,我感覺扭的有點刻意了。就像你練跆拳道時,有一些動作,你太用力反而得了相反的效果。”
“這么復(fù)雜”凌煙說,“我就想知道好看嗎”
“我也不是專業(yè)的,我看著其實大問題沒有。”鐘易笙說。
“行,我知道了。”凌煙說。
陳靳也是外行,她不在的這幾年里,他指不定已經(jīng)看了多少個女人跳舞,有了對比便產(chǎn)生了傷害,自然看她跳的不順眼。
不過,她也不是全然沒占著好處。
他耳根紅了。
表情能裝,眼神能藏,但他耳朵暴露了,從淺淺的粉到深深的紅,隔了許多年,凌煙再一次見到了。
他也不是完全不是沒感覺,不是么
………
傅氏公司在海聽市半壁江山,和煙野城同等分量的大型酒吧,不少。
傅清正之前明確提過,可以為凌煙提供機(jī)會,錢肯定不會少。
但凌煙不想。
所以,這天晚上,凌煙去了另一個地方——貝斯手老貝給友情推薦的音樂酒館。
地方?jīng)]煙野城大,地理位置亦不及煙野城優(yōu)越,但客流量還不錯,挺熱鬧。
之前沒找到工作時,凌煙到各處酒吧、餐館詢問過,所以,這種場合她駕輕就熟。
凌煙一雙直筒黑靴,身材更顯高挑,弧度精致的唇最為矚目,一進(jìn)來,野草野浪便迫不及待迎上來。
凌煙沒理,她靈活地穿過。
找酒館的經(jīng)理,說明來意,自報家門經(jīng)歷,她還清唱了一段,再加上一番精心打扮,經(jīng)理表示非常滿意。
煙野城不要她,還有其他地方需要她。
“凌小姐,你的風(fēng)格以及定位,都非常符合我們酒館需要的駐唱。”
“您過獎了,那請問一下最快什么時候,能有確切的結(jié)果呢”
經(jīng)理大叔笑道:“如果沒有意外………”
“經(jīng)理,有您的電話。”
經(jīng)理被人打斷話語,頗有些不耐:“有什么事情這么急啊,這沒看我正跟人家談事情嗎”
那人附在經(jīng)理耳邊,耳語幾句。
凌煙見那經(jīng)理的表情變了,面容嚴(yán)肅,經(jīng)理說:“凌小姐,請您稍等片刻,我接個電話就回來。
瞧他神情,不知道的,還以為外邊暴恐了。
凌煙百無聊賴。
過會兒,經(jīng)理回來了,臉上的笑容頗為怪異。
“凌小姐,真是抱歉,酒館已經(jīng)找到了合適的駐唱,但是我這邊才知道消息,是我們的失誤,您這么優(yōu)秀,應(yīng)該能找到更好的發(fā)展平臺,實在是抱歉。”
凌煙什么都沒說,從經(jīng)理剛剛的表情,她便猜到了七七八八。
沒想到還真是。怪事。
“不好意思,剛才耽誤了凌小姐的時間。”
那經(jīng)理臉色遺憾,倒給凌煙一種感覺,是她辜負(fù)了他。
肯定沒那么簡單。
臨走前,凌煙問:“經(jīng)理,請問能否告訴我真實的原因,讓您突然改變了主意”
經(jīng)理欲言又止,他倒是不想改變主意,然而……
“凌小姐,我之前不知道您是煙野城的駐唱,更不知道您是靳爺?shù)娜耍乙侵赖脑挘母腋麚屓恕!?
“………”
不讓她留下來就算了,還想斷她財路
凌煙這些日子積了不少火氣,來自各種地方,各種唱歌,各種經(jīng)歷的細(xì)枝末節(jié),然而,她通通壓下來了。
此刻,火種被點燃。
忍不了了。
………
煙野城地下車庫。
陳靳剛拉開車門,他余光一瞥,注意到有人影從暗處竄出。
他反應(yīng)極快,捏住那人后頸,輕松將人制住,鉗制住那人的手臂,叫人無法動彈。
手上接觸皮膚柔軟滑嫩,烏發(fā)如瀑一般,松松散散地扎在腦后。
“凌煙,你做什么”陳靳扣住她前腰,將人拉近胸膛的位置。
凌煙雙手被他制在身后,動彈不得,她像一頭炸毛的小獅子,側(cè)臉盯著他道:“你給我松開。你問我做什么,我還想問你安的什么心”
“我怎么你了”他蹙眉。
“你不讓我留下來,我認(rèn)了,你憑什么搞暗箱操作,讓別人也不要我”凌煙質(zhì)問,“你安的什么心”
似乎覺得這還不夠,她音量提高,
“你讓我想留下來就跳舞,好,我給你跳。你說我跳的舞不合格,好,我承認(rèn)我跳得爛,沒討你歡心。你最終目的就是讓我走,我也認(rèn)了。”
她沒說一句,他的眉便蹙深一分。
“但你,憑什么讓別人不要我”
“好,我告訴你我安的什么心。”他聲音越壓越低。
凌煙眉心蹙起,猜不透他下一步的動作。
兩手手腕桎梏瞬間消失,陳靳伸手一拉,凌煙的發(fā)繩被他直接甩出去,烏黑如墨般的黑發(fā)傾瀉而下,波浪綢緞似的。
他托起她的身體,猛地將人按在座椅上。
下一秒,凌煙背后座椅往后降,她猝不及防,順著座椅直接往后躺,她悶哼一聲。
陳靳壓在她身上,重復(fù)一遍,“我告訴你我安的什么心。”
凌煙衣衫下擺被撩起,“陳……”
下一秒,溫?zé)崛彳浀奈锸操N上她腰間,那一小塊皮膚,濕熱、有些癢。
那一處是她的紋身,黑色的“靳”字,他伏在她腰上,用力地吸,用力地吻。
凌煙輕顫一下,她半撐起身子,推他腦袋,“你經(jīng)過我同意了么。”
去他的。
陳靳抬頭,“現(xiàn)在知道我安的什么心了”
趁他抬起身子的空隙,凌煙猛地將他推到一邊,翻身騎在他身上,胸腔那顆心砰砰地撞擊。
“我不管你安的什么心,別給我搞暗箱操作,我、不、準(zhǔn)!”
她最后三個字,一字一頓,擲地有聲。
“警告”完之后,凌煙直接下了車。
高跟鞋毫無節(jié)奏地敲擊地面,清脆聲音愈來愈遠(yuǎn)。
凌煙越走越遠(yuǎn),越走越沉不住氣。
他聲音悠悠:“我說過不讓你留下來么。”
她沒聽清楚,也沒心情聽清楚,頭也不回,徑直出了地下車庫。
凌煙撩起衣擺,那一處紋身的皮膚很紅。
她不是任他宰割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