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清正剛才提到,上回他安排你和他弟弟見面,是不是”陸若舒聲音很愉快,“聽清正說他是個青年才俊,就是腿腳有點小問題。”
那能叫小問題嗎
傅清正吹牛的水平,真是一流。
要說前邊她還能夸傅清正,這件事,她無需刻意掩飾態(tài)度。
“見過了,我不喜歡。”
陸若舒眉眼帶笑:“這事不急,得慢慢來,煙煙啊,你就是把話說的太死。”
凌煙打岔:“我先去上個廁所,很快回來。”
………
周三晚上,凌煙套了件灰棕色西裝外套,亞麻灰長褲,布料很軟,長發(fā)高高扎起,休閑隨性。
她同鏡子里的自己對視,對著鏡中人挑了挑紅唇。
煙野城一如既往的熱鬧,美好旋律繞梁,酒杯碰撞聲清脆,不絕于耳。
難得她穿高跟鞋,只穿了雙單鞋,輕便舒服。
凌煙靠近陳靳時,她明顯感覺到,她又矮了陳靳一大截——沒穿高跟鞋的緣故。
陳靳坐下,一手垂在沙發(fā)扶手上,一手端著酒杯,他仰頭喝酒,眼睛卻牢牢鎖著她。
凌煙眼波媚人,“靳爺,等多久了”
“不久,剛來。”陳靳視線從她頭頂,一直掃到她的腳,“坐。”
陳靳氣定神閑,凌煙自然也泰然自若。
當然,也許都只是表象。
他們所在的地方,是煙野城的貴賓休息室,空間并不狹窄,布置風格很舒服,墻壁材料隔音,外邊的喧鬧,統(tǒng)統(tǒng)隔絕于門后。
然而,在他的注視下,凌煙莫名覺得空間有些逼仄。
她也不扭捏,隨便挑了一張沙發(fā)坐下,不偏不倚,正好和他正對面。
目光在空氣中無聲碰撞。
陳靳開口:“準備好了”
“沒怎么準備。”凌煙聳聳肩,語氣輕松隨意。
陳靳意味不明地輕笑,“行,那什么時候開始”
凌煙心里其實沒底,她高中學過一點點爵士舞,不過只堅持了一個月不到,早拋到十萬八千里了。
她這幾天練的,是在手機上隨便搜的,照著視頻一板一眼地跳,屬于速成的、毫無質量的一段舞蹈。
但氣勢還是得擺出,凌煙站定,那一瞬,所有燈光暗下來,唯獨凌煙頭頂那頂幽暗的燈,灑滿她全身。
黑暗中,他的五官隱晦
他的目光,牢牢鎖在她身上。
凌煙脫下西裝外套,隨手拋在沙發(fā)上,露出里邊那件黑色露臍背心,緊身的上衣完美勾勒出曲線,燈光下更顯誘人。
凌煙彎腰,把灰色亞麻長褲脫下,聽到陳靳語帶戲謔:“你這是跳脫衣舞”
凌煙笑了一聲,長褲被她一扔,她翹起指尖,搖了搖,“想得美。”
脫掉外套和長褲,黑色背心和短褲出場,氣勢是出來了。下一秒,bgm響起,「say my name」,她的身體隨著前奏擺動。
凌煙看不見他的眼睛,她的心跳在加速。
他和以前沒什么兩樣,她暗示性地自我催眠。
黑發(fā)如瀑般散下,凌煙以及數(shù)著節(jié)拍,如同一條柔軟的綢緞,隨著音樂化成千百種姿態(tài),時而柔韌地在空中舞動,時而凌厲地只刺半空——
當然,這只是凌煙理想中的狀態(tài)。
真實是,她從玻璃窗望見了自己,看的出來,她的動作有些僵硬,不熟練,
她下意識朝陳靳看去,卻只看見大致的輪廓,猜不準他什么心緒。
真氣人。
「say my say my say my bame boy……」
音樂聲驟停,才二分之一不到,凌煙扭不下去了。
她額角汗珠細碎,大口地喘著氣,她三兩步跨過障礙物,走到陳靳腳邊,聽見他問:
“怎么不跳了”
他聲音帶著一絲戲謔,說罷,空氣中一瞬間靜默。
凌煙直接側著身子,坐上他的大腿,一手還攬住他的肩。
她臉頰通紅,深深的鎖骨性感誘人,陳靳略一垂眸,便瞥見她起伏的胸口,他的視線不著痕跡地掠過。
“陳陳,我不會跳舞,能不能換一個要求”她刻意,在他耳邊呵了口氣。
若有似無地,刮著他心口,羽毛似的。
他下腹自然繃緊,騰起一股燥熱。
“凌煙,別跟我講條件。”
“靳爺,你只讓我跳舞,”她半倚著他胸口,“好像沒讓我跳多久誒。我問你,我跳的好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