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佐笑了笑,摸摸后腦勺的小辮子:“你也不用太擔心,你這些日子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說實在話,我個人很欣賞你。”
我也很欣賞我,凌煙心道。
“謝謝,”凌煙勾唇,她眼波流轉,“那你能讓我留下來”
“行,我去跟靳爺說說。”
項佐是愛好音樂之人,凌煙實力不小,顏值亦足夠有吸引力,他自然希望凌煙留下。
好好培養(yǎng),沒準可成煙野城招牌之一。
凌煙側身對著陳靳,濃密烏發(fā)遮住半邊,似乎并不在意,實則暗暗關注那頭動靜。
秦笙起身離開。
項佐不知說了些什么,陳靳抬了眼皮,朝她看過來。
那邊,項佐一通好話說完,陳靳神色始終無異,項佐懷疑他根本沒聽進去。
片刻后,陳靳終于有反應,“她自己沒嘴么,要你來”
“………”
凌煙余光一直留意著,忽地,心有惴惴。
她想要留下來,的確。
但按照往日他的態(tài)度,她估計很懸。
項佐歸來,他面露難色,將陳靳剛剛的話,繪聲繪色演繹一遍,隨后道:“所以,你自己看著辦吧。”
“我看著辦”凌煙冷笑一聲,“那我還是走人好了。”要她低頭,很難。
項佐出主意,“必要的時候,可以使用美人計。”
陳靳等在那兒,饒有興味地勾著唇。
算了,她怕什么。
他面紅耳赤、不知所措的模樣,凌煙還歷歷在目,所以,她怕什么。
思索間,凌煙起身,她用手理了理頭發(fā),施施然撞上他的視線,慢條斯理地走近他。
兩人目光撞在一處。
她走近他,也沒開口,只是優(yōu)雅地拿起酒瓶,往他面前的酒杯倒,隨后,把酒杯緩緩移到他面前,“靳爺,來。”
陳靳靜默一瞬,隨便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凌煙還是沒說話,她看著他把酒喝得滴水不剩,心里斟酌著措辭。
陳靳說:“上回不是挺能的么,怎么,現(xiàn)在啞巴了”
他說的,是商場那天,她吻他下巴那回。
凌煙姿態(tài)嫵媚,冷艷酒紅色裙擺下,小腿玉石般光滑潤澤,若有似無地貼近他,同他筆直的褲子摩擦著。
凌煙開了口:“靳爺,你應該知道,我很需要煙野城這份工作,,所以……”
她說著,傾著身子挨近他,“所以,讓我留下來繼續(xù)唱歌,別讓我走人。”
她的手,也悄無聲息地扶在他大腿上,狀似無意,實則有意,“陳陳,好不好”
最后三個字,每一個字,都藏著撒嬌的意味。
那邊,項佐眼睛都看直了。
這么刺激
凌煙用起美人計,還真是無人能招架,只不過,如果那人是靳爺?shù)脑挕?
凌煙指甲很閃,那雙手柔弱無骨,隔著一層冷滑布料,放在他腿上,小弧度地往上滑。
她掌心是熱的。
凌煙能感受到,陳靳大腿肌肉的繃緊,再抬眼瞧他,依舊淡定得很,耳根處,隱隱有發(fā)紅的趨勢。
“陳陳,你耳朵紅了。”
陳靳眸色暗了暗,他不動聲色移開腿,她的手落入空處。
他貼近她耳畔,“大小姐,你就是這么求人的”
聲音很沉,藏著一絲啞,可能是因為貼得近,也可能是因為其他。
凌煙自嘲一般,扯了扯唇角,“為了錢,我什么不可以”
她破罐子破摔,求人么,誰不會。
盡管在他看來,她的姿態(tài)絲毫不像求人。
陳靳緩緩地點頭,“什么都可以是吧……”
凌煙眉心微蹙,身子依然保持向他傾斜的狀態(tài),她聲音仍然淡定,“你想怎樣”
說話時,凌煙恰好抬眸,視線落在陳靳右耳上,耳廓干干凈凈,淡紅從耳根處往上蔓延。
凌煙不由自主抬手,像以前那般,摸他的耳朵,感受他的溫度。
還沒碰到,陡然被他截住。
“我不想怎樣,”陳靳扣下她的手腕,“我上回說過的,凌煙,我要看你跳舞。”
………
灰白墻壁上,貼著一塊大鏡子。
鏡子里的女人,墨綠色的絲綢睡裙,貼著皮膚,隨著她擺動的動作,裙擺不停拍在她大腿上。
凌煙覺得自己瘋了。
她四肢不協(xié)調,同手同腳,鏡子里的女人,像踩著滑稽舞步。
平時唱歌時,踩個簡單的舞步,完全沒問題,但這遠不能稱為跳舞,最多叫“擺動”。
她不適合,完全不適合。
當年她跳的糟糕,卻非常自信無畏,學了幾下,便陳靳面前扭動,并且對他的稱贊非常受用。
凌煙實在想象不出,她哪來的迷之自信。
也許是以前他太害羞,他越害羞,她越放肆,因為他害羞的模樣,她很喜歡。
然而,現(xiàn)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