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陳……”凌煙軟著聲音,喚他一聲。
他目光冷冷掠過她,“我有名字。”
“我知道。”凌煙低頭看了眼自己,渾身臟污,她眉宇間都是傲氣,“但我就想這么叫。”
陳靳冷哼一聲。話音剛落,他轉(zhuǎn)身往房間內(nèi)部走去。
下一秒,她身體迅速反應(yīng),修長(zhǎng)手臂自身后纏上他,“陳陳,你剛剛親口說了,我是自己人。”
她微啞的聲線,此刻嫵媚入骨,重重砸在他神經(jīng)上。
她身上的巧克力奶油,此刻如同印章一般,蓋上他的襯衫,她有意無意在他后背摩挲。
柔軟觸感,透過薄薄的襯衫傳來,陳靳眸色深了幾分。
她搭在他胸前的手,忽地被扣住手腕。
陳靳說:“凌煙,你被那種人使絆子,丟的是誰的臉,你心里不清楚”
凌煙眉心揪住,一雙唇咬得血色全無。
陳靳以前不叫她全名,他喊她“煙煙”時(shí),小心翼翼,藏著視若珍寶的溫柔。
她繞到他身前,看著他的眼睛,“你看著我。”
只要能從他眼中找出一絲異樣,一絲不對(duì)勁,她就不放手。
她胸前裸露的肌膚上,奶油在他后背襯衫沾得七七八八。
還有些奶油,填在若隱若現(xiàn)溝壑中,勾人心魄,凌煙攬著他的腰身,他手垂在身側(cè)。
無聲的對(duì)質(zhì)。
陳靳嘴角驀地噙上一抹笑,他一手扶住她腰身。
陳靳捕捉到凌煙眼底的驚訝,隨后,他抬手,指腹擦過她的肌膚,輕輕一帶,抹開一點(diǎn)奶油。
動(dòng)作輕佻,也性感。
他的眼睛很危險(xiǎn)。
凌煙松開他的腰身,下一秒,他卻將她帶入懷中,動(dòng)作粗暴,小聲在她耳邊:
“怎么,一路跟到這,這不正是你期待的”
他說完,放開了她,一邊朝浴室走,順手脫了臟了的襯衫,扔到一邊,露出性感精實(shí)的后背。
褲腰處,若隱若現(xiàn)的黑色印記。
凌煙沒看清,她一字一頓問:“那我問你,如果我不是煙野城的駐唱,你是不是根本不會(huì)管我”
他微微側(cè)首,“你說呢,大小姐”
她壓住心中翻涌心緒,把名為“驕傲”的面具撿起來,戴上。
然后,頭也不回地離開。
凌煙走得很快,半途,方才那位領(lǐng)班叫住她,“凌小姐,等等,靳爺給您準(zhǔn)備了換洗的衣服。”
“告訴他,我不需要。”
………
陳靳從浴室出來,偌大的房間空無一人。
他閉上眼睛,追尋著屬于她氣息的空氣因子。
微濕的發(fā)絲垂落,冷冽俊美的臉龐,帶著一絲頹意。
他以前有種慣性,她一撒嬌,一皺眉,他便受不住,渾身僵硬,就差把心掏給她看。
剛剛,那種慣性有復(fù)蘇的苗頭。
他及時(shí)扼住。
他怕的不是掏心,怕的是他把心捧到她跟前。她看都不看,隨手丟棄。
那種感覺,太刺骨了。
他點(diǎn)燃一支煙,那煙模糊了他的眼睛,勾勒出一張媚冷的臉龐,她紅唇一如既往地上挑。
三秒后。
煙散了,他醒了。
又沉入另一個(gè)夢(mèng)中。
………
“凌煙,你說他一個(gè)保安的兒子,除了那張臉好看點(diǎn),沒錢沒勢(shì),窮逼一個(gè),你圖他什么啊”
座位上的人,都在起哄。
凌煙喝著酒,唇依然揚(yáng)著,她悄悄瞥了眼角落的人。
“不如你跟我吧,我爸雖然沒你爸有權(quán),但是我們有錢,你想做什么做什么,你想去就去哪,”男人笑的歡欣,“我每個(gè)月還可以給你花不完的零花錢。”
陳靳在角落里,沒有她的指示,他從不輕易出手。
直到,男人有不老實(shí)的苗頭,桌子底下的手即將摸上凌煙大腿,陳靳眼鋒凌厲,伸腿阻住對(duì)方。
“陳陳,過來。”凌煙說。
男人大笑,“凌煙,你養(yǎng)的狗真是忠實(shí),再忠實(shí)也沒用,沒錢,你主人不會(huì)要你的。”
凌煙執(zhí)起水杯,潑在男人臉上,“醒醒吧你,給我提鞋都不配,自作多情。”
“陳陳,我們走。”凌煙牽住他。
男人面子掛不住,嘴上罵罵咧咧,沖著兩人背影提步趕來。
陳靳一只手被她牽著,騰出的一只手,握拳往后一勾,男人頓時(shí)趴倒在地,動(dòng)彈不得。
從那烏煙瘴氣的鬼地方出來。
凌煙把頭埋進(jìn)他懷里,隨后,“陳陳,剛剛你也太厲害了吧。”
“沒有。”
他的耳根紅透了,紅暈浮上兩頰,凌煙抬手掐住他臉頰,“你命令你,在兩秒鐘之內(nèi),停止臉紅,否則后果自負(fù)。”
他眼睛很慌,盯著地面,不停地用手背給臉頰降溫。
凌煙看著他,“好了,兩分鐘過去了,接受懲罰吧。”
她閉上了眼睛,許久不見他有反應(yīng)。
“陳靳!你磨蹭什么啊,我閉眼你不知道我什么意思。”她嗔怪。
“大小姐,我,我真的可以嗎”
凌煙的眼睛在放大,他看見了自己。
離她的唇僅微毫,陳靳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