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而然,兩人斷了。
陳一瑤扶住凌煙的手臂,“凌煙,好久不見,半年沒見到你了,你過得還好嗎”
凌煙說:“還行,身體健康,生活充實。”
兩人對視一眼,半年沒聯(lián)系,此刻生疏感無聲蔓延。
凌煙覺得沒什么好說的,準備走人。
陳一瑤眼眶紅了,她挽著凌煙手臂,“你也真是的,出了事也不跟我說,自己一個人扛著,我從國外回來后,就聽說你家出事了,但是你的號碼,我又打不通。”
凌煙說:“我聯(lián)系過你,聯(lián)系不上你。”
“怎么可能,我一直都沒換手機。”她說,“凌叔叔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會這么突然。”
提起這事,凌煙內(nèi)心蹙了蹙,“你沒看報紙嗎”
“看了,但是我覺得不可能,程叔叔人那么好。”陳一瑤語氣堅定,“行了,我不提這事了,對不起。”
“沒事,都過去了。”
凌煙神情淡然,儼然不似以往那般神采奕奕,陳一瑤一襲華麗長裙,凌煙黑色吊帶和淺藍牛仔長褲,風格各異。
陳一瑤氣質(zhì)溫婉,但凌煙氣場略勝一籌。
“我們之間,有必要這么生分嗎”陳一瑤問,“這半年我一直在找你,都沒有你的消息。”
“陳一瑤,我不是來這玩的,來這唱歌的。”凌煙抽出手臂,抱臂立于一側(cè)。
陳一瑤說:“沒事的,今天是我朋友生日,我?guī)氵^去認識認識。”
換作以前,凌煙非常熱衷于認識新朋友,推杯換盞她很在行。
然而,現(xiàn)在她找不回那種感覺,現(xiàn)在跟著陳一瑤過去,也是不想拂了陳一瑤面子。
凌煙一眼掃過去,沒看到幾個認識的。或者說,有些人她可能認識,但太久沒聯(lián)系,她也記不住了。
酒肉朋友而已。
陳一瑤笑著向眾人介紹她,一聽見她叫“凌煙”,在座的人表情不免有些微妙,但面上還是笑嘻嘻,尤其是在場男士。
“剛剛臺上唱歌的,原來是你啊凌煙,唱的不錯嘛。”楚清說。
聞言,眾人紛紛看向凌煙。
楚清說話時,凌煙直直瞧著她。楚清挺了挺腰,迎視凌煙凜然的目光。
仿佛在玩先眨眼誰輸?shù)挠螒颍锜煈械梅钆悖崎_眼神。她壓根不記得這人是誰。
壽星是楚清男朋友,名叫劉睿,瞧見凌煙,眼睛都亮了幾分,問:“清清,她是你朋友”
楚清扯了扯男友手臂,說:“啊,一瑤的朋友,就相當于我的朋友,剛才她唱歌你沒注意到嗎,不好意思啊,大家都顧著玩了,沒注意到你。”
言下之意,沒人注意凌煙。
陳一瑤在她耳邊,小聲道:“煙煙,別理她,她爸升官了,她就那樣。”
楚清說:“改天我生日,也讓你來唱,讓你賺點小錢,畢竟咱倆以前也算是朋友,不會見死不救的。”
凌煙挑了挑眉,開口問邊上陳一瑤,“這人誰啊”
話語一出,楚清臉色瞬變。
陳一瑤說,“煙煙,這是楚清,你應(yīng)該認識的。”
噢,楚清。
凌煙思索片刻,大學時學校有好事者造謠她是個腳踏多條船的渣女,那個女人,好像就姓楚名清。
“不好意思啊,一時沒想起來。”凌煙翹起嘴角,五官清冷的美人一笑,往往風情萬種。
沒有半分失態(tài)。
楚清憋著一口氣,“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大家都說我女大十八變,你認不出來,很正常。你剛才來唱歌,錢還沒給你付吧,我給你結(jié)了吧。”
陳一瑤面帶不悅,委婉提醒,“楚清,這些事有人會做,要切蛋糕了,我們快去吧。”
“一瑤,你怎么這樣,凌煙特殊情況,我給她錢,也算是幫她忙了。”楚清說,“我微信掃你碼吧。”
凌信嘉的事,確實是凌煙一個痛處,楚清有意無意提及,她戳對了地方。
按照一般發(fā)展,她應(yīng)該狠甩楚清兩耳光,像當年一樣。但她沒有。
然而,凌煙只是從包里拿出手機,展示收款碼。
楚清揚著嘴角,“不好意思啊,裙子沒有口袋,我沒帶手機,你再等等吧。”
等她高興了,再給。
有人對凌煙暴脾氣有所耳聞,紛紛覺得有好戲看,然而凌煙只是點了頭,“好的,等你拿了手機再給,也不遲。”
楚清對她的表現(xiàn),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得意,轉(zhuǎn)身去了別處。
凌煙不跟她杠,沒人會跟錢過不去,她不想讓這萬把塊錢泡湯,如此得不償失。
忍忍,也沒什么大不了。
……
陳一瑤說:“煙煙,我沒想到楚清對這么久的事情,還記仇,早知道我們找個地方去聚一聚。”
“習慣了,比她這更討厭的刁難,我都認了,這還能有什么。”凌煙說,“我不在的時候,你沒給她欺負吧。”
“她哪能,她爸都還得看我爸臉色行事。”陳一瑤笑說,“她不敢對我怎么樣。”
兩人許久未見,大半年所在的圈子不同,難免缺少話題。聊了一會,陳一瑤起身上廁所。
有男人過來同她搭訕,凌煙應(yīng)付起來綽綽有余,一顰一笑皆得體。
陳一瑤這趟廁所有點久,凌煙乏了。離開前準備同陳一瑤道個別,她去廁所找人。
她在廁所轉(zhuǎn)了一圈,沒見著陳一瑤人影,倒是看見走廊處,一群男人經(jīng)過,最高的男人側(cè)臉輪廓線條利落。
陳靳被人簇著,他轉(zhuǎn)頭同身側(cè)的人說話時,凌煙下意識地閃到一邊,片刻后,走廊已經(jīng)不見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