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凌煙趕往煙野城,這一次,她是正式以駐唱身份出現(xiàn)的。
雖然,嚴(yán)格來說,是個頂替的。
上半身一件露肩短袖,配直筒水洗牛仔褲,她的風(fēng)格做了小調(diào)整,多了幾分性感,但前凸后翹的曲線,仍舊難掩性感。
光影交替灑下,她一出現(xiàn),便成了全場最矚目。
九點鐘左右,客流量漸漸增多的時間段。
凌煙站在正中央,幾十道視線齊刷刷投來,緊張難免有點,但面上依然自信,滴水不漏。
凌煙不怯場,上次她嗓子那種情況,她能無視或怪異或不屑的眼神,鎮(zhèn)定自若地唱完。
今晚她的第一首歌——《男孩》,準(zhǔn)備就緒,她朝身后的樂隊點頭,伴奏響起。
“這個駐唱有點眼熟,又好像沒聽過”底下卡座上,有人好奇地交頭接耳。
某個時髦女郎道:“這不就是上回那個,嗓子跟公鴨嗓似的那個,煙野城請這水平的,是想自己砸自己的招牌嗎”
“但是人家長得漂亮啊,雖然是個花瓶,還是個非常有勇氣的花瓶。”
很多人就是專門沖著音樂體驗而來,美貌對于他們來說,也不能完全相當(dāng)于許可證:“確實長得好,但就這水平,我不是來辣自己耳朵的。”
凌煙閉了眼睛,再睜開時,她已經(jīng)進入狀態(tài),她開口唱出第一句:
“曾經(jīng)意外
他和她相愛在不會猶豫的時代”
臺下卡座上的眾人,不約而同屏住呼吸,驚異地望去。
這里不少人,試唱那天都在,本對凌煙的歌聲不抱希望,權(quán)當(dāng)她是走了后門成為駐唱,沒想到,她第一句剛落,就驚艷了耳朵。
完全不像同一個人,他們凝神細(xì)聽:
“忘不了你的愛
但結(jié)局難更改
我沒能把你留下來
能給你一個期待的未來”
并非完全按照原唱,編曲方面她按照自己的風(fēng)格做了小小調(diào)整,獨具個人特色。
而且,她的聲線并非普通的甜軟,相反,她的聲音比一般女生低沉,沙啞中帶著一絲嫵媚,每一個歌詞都嵌入了真情,感染力十足。
深情微啞的嗓音環(huán)繞著煙野城,聽眾們品著酒,一邊享受視聽盛宴。
……
項佐得意洋洋:“我就說,我看中的人,怎么會出錯看吧,這才是人家真實水平。”
陳靳挑眉,說:“你看中的人”
項佐:“不對,還是靳爺厲害,要是你不開口,可能就錯過了。”
“得了,別打擾我聽歌。”陳靳移開目光,看著駐唱臺上的女人。
她輕輕地?fù)u晃著身體,目光深情繾綣,視線時而拂掃過他的方向。
“靳爺,你那天怎么突然就改變主意了難不成你之前聽過她唱歌”項佐很好奇,上回他把凌煙領(lǐng)到他跟前時,陳靳沒有什么特別的反應(yīng)。
陳靳說:“音樂是煙野城特色,要挖掘更多有競爭力有吸引力的人。還有,秦笙剛走,的確需要一個新的駐唱。”
他的回答,非常官方。
秦笙是個小有名氣的歌手,也是煙野城的其中一個實力駐唱,她這段時間有事,煙野城的駐唱工作便擱置了。
項佐說:“明白明白。”
凌煙唱了三首歌,最后一首歌,是紅色高跟鞋。
她那天試唱的,也正是這首。
同一首歌,那天她唱一句,嗓子就痛一分,實力大打折扣,自然沒給聽眾留下好印象。
這一次,她卻把這首歌唱到了極致,聽著她獨有特色的嗓音,眼睛仿若注視著,她深愛迷戀的人。
你像窩在被子里的舒服
卻又像風(fēng)捉摸不住
像手腕上散發(fā)的香水味
像愛不釋手的,紅色高跟鞋
………
凌煙狠狠地呼了口長氣。
今天晚上的演出,她花了十足精力準(zhǔn)備,看臺下人的反應(yīng),應(yīng)該沒白費心力。
她下意識地在人群中搜尋,沒看到陳靳。
以前唱'紅色高跟鞋,她腦海中,不由自主會浮現(xiàn)陳靳的模樣,他青澀的模樣。
但現(xiàn)在不行了。
見了他現(xiàn)在的樣子,記憶中的少年模樣,得到了更新之后,怎么看,都不像是她窩在被子里的舒服,反而像冬天被窩被人掀開,灌進來的那股涼風(fēng)。
她點了一杯莫吉托,喝完后,立即打車趕往另一個地方——她工作的另一個小酒吧,小夏酒吧。
凌煙在這里唱完幾首歌,已經(jīng)接近十一點,她在路邊買了一杯熱飲,打的回家。
這幾天,她在兩個酒吧以及醫(yī)院來回趕,身心俱疲,回到小公寓,強撐著眼皮,卸妝護膚,很快進入睡眠狀態(tài)。
早上被鬧鐘吵醒,她突然想起,今天星期六。上回和金陳先生約定會面的時間,正是今天。
她從床上坐起,太陽穴一側(cè)刺痛感傳來,腦子發(fā)脹。
……
“您好,請問這是金陳先生的家嗎”
開門的紅衣中年婦人面向和善,六十歲上下的年紀(jì),她說:“是的,請問你是……”
“我是凌煙,來給您家孩子上課的聲樂老師,是金陳先生讓我到這兒來的。”
紅衣婦人恍然大悟一般,“是老師啊,快進來,進來坐。”
凌煙跟著進入,皮質(zhì)沙發(fā)很舒適,客廳敞亮人裝修精致高檔,這是一棟設(shè)計得很有品味的別墅。
半年前房子沒被封時,她家和這棟別墅有得一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