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飛不再光顧他那雞肋的冷吃兔,也不要什么饃了,改而專攻大哥的牛肉。整整消滅了一小半,直到再也吃不下。
杜子規(guī)一臉真誠“再吃點”
薛飛悶悶不樂的放下筷子“我吃飽了。”
“那就好。”
杜子規(guī)蓋上食盒,一副哥倆好的口吻“若是還想吃,明日夜間你再過來。”
薛小飛想也不想就點頭,那是自然。
杜子規(guī)又說“不過你也看見了,就只有這些,若是讓其他人知道了”
“他們不會知道的。”
薛飛難得反應快了一次,恨恨道“林姑娘都不認識他們,憑啥要來分一杯羹。”
話一出口,他猛然意識到另一件事,那就是千萬不能讓他們知道林姑娘的手藝。
杜子規(guī)不動聲色地將他的神情看在眼里,滿意地收回視線,將地上的竹筒丟進火堆里。
薛飛說到做到,回到帳篷后,蕭酩見他懨懨的沒精神,問他怎么了,他只說晚飯沒吃好,并無其他。
蕭酩失笑道“我看你呀是被大哥寵壞了。白面饃饃還叫吃不好要是讓你跟著大哥去挖樹根吃,你怕是得抹脖子。”
他們年紀不大,跟著杜子規(guī)的日子卻不短。見過富貴繁華,也歷經(jīng)過艱險絕境,如今能在青峰嶺安穩(wěn)度日,吃穿不愁,已是老天賞的好日子。
不過薛飛作為老二,一直的任務是留守后方,并沒過過苦日子。
薛飛并不辯解,忽然沒頭沒尾的問道“如果有兩個人都對一個姑娘好,姑娘卻對其中一個另眼相待,你說這是什么原因”
回來的時候他琢磨了一路,總覺得林晚照不像是因為大哥說的那個原因才對大哥更好的。
他雖然是大大咧咧了些,可這些日子處下來,也看得出林晚照不是會假裝討好、曲意逢迎的人。
對她來說,最提心吊膽莫過于剛上山那會兒,那個時候大哥不在,除了晚上,白天他們幾乎都在一起,她也從未提過半點越矩的要求,甚至都沒討好過他。
蕭酩想也不想就答道“這還用問啊,當然是更喜歡另一個唄。”
“喜歡”薛飛受驚地朝他看來“大哥,他”
聲音戛然而止,薛飛意識到說漏嘴了,趕忙閉嘴。
已經(jīng)遲了。
蕭酩倒吸一口氣,滿臉震驚“薛老二,你膽子也太大了,居然跟大哥搶女人。”
“不,不是,我沒有。”
薛飛急忙挽救“看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說大哥最近很累,忙得飯都吃不上,咱們要給他分憂。”
薛飛自知不能自圓其說,可繞過他吧,他也不是唱戲的啊。
蕭酩呼出一口氣,調(diào)笑道“你嚇死我了。剛還騙我說晚飯沒吃好,原來不是飯不好吃,是害了相思病啊。快給我說說,是山下哪家姑娘,什么時候認識的”
不是蕭酩相信了薛飛漏洞百出的解釋,而是他迅速在腦子里過了一遍。
寨子里本來女人就少,再要兩個人能同時接觸到花嬸兒
眼前驟然浮現(xiàn)出那張胖胖圓圓猶如發(fā)面饅頭一樣的臉,蕭酩打了個寒顫,薛老二能眼瞎,大哥也不能啊。
僥幸過關的薛小飛暗暗松了口氣,回來前大哥還暗示他不能讓其他人知曉林姑娘的事,這要是轉(zhuǎn)頭就從他這兒漏出去,非一刀劈了他補可。
不過,這是不是也變相說明,大哥和林姑娘之間,真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難得聰明一回的薛小飛,若有所思地摸著下巴。
所以那半盒牛肉,其實是大哥給他的封口費那大哥也太小氣了。
薛飛這邊嫌少,那邊杜子規(guī)還覺得肉疼。
等薛飛走后,他依然坐著沒動,只拿出一根牛肉干慢慢嚼著。
這個時辰她在做什么呢肯定帶著茂茂上床了吧。
耳邊不由回蕩起在窗前聽到的搖籃曲,那是他從未聽過的曲子,悠揚婉轉(zhuǎn)。吳儂軟語的腔調(diào),像極了江南三月輕柔的風,又似四月飄著落英的水。
杜子規(guī)望著火堆,眼神是從未有過的溫柔。
杜林是個話少的,嚴格遵從公子的吩咐,隔日來一次小院,問可有缺些什么。也不多留,問完便走,毫無和林晚照交談的意思。
小院一下子就清凈下來。
其實能缺什么,肉食蔬菜每日都有人送來,且很多,少了杜老三,她和茂茂兩個人根本吃用不完。
一個人簡單得多,不用花功夫準備飯菜,時間也跟著閑下來。
趁這功夫,林晚照給茂茂做了一個大的圍欄,就在亭子中,雨淋不到太陽也曬不到,做完后地上墊一層棉絮,再鋪上布。這樣茂茂就可以在里面自由的爬來爬去。
亭子里寬敞,既將茂茂從小嬰兒床里解放出來,又能鍛煉手腳,便于早日行走。
這天吃過午飯,她同往常一樣把茂茂放進去,茂茂卻抱著她的手怎么都不松。
上午小睡起來,林晚照就發(fā)現(xiàn)茂茂不對勁,醒得比平日晚不說,連帶胃口也不好。
眼下茂茂不舒服,只得抱著他輕輕拍著。
小土匪一改往日的活潑,神情懨懨地窩在她懷里,沒精打采,特別粘人。
想到前一陣才吐過,別是沒好完留了病根兒,林晚照更不敢大意。
作者有話要說 狂奔在完結(jié)的道路上,會有高甜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