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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甜趕來的時候郝奶奶已經從自己的病房里面跑了出來, 她像是要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哭喊著四處敲門求救。不少病人都被郝奶奶的動靜嚇到, 一個個躲在角落里抱著頭瑟瑟發(fā)抖。
晉甜趕忙讓醫(yī)生和護士們將其他病人全部帶走, 自己迎向郝奶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郝奶奶”晉甜的一聲喊讓郝奶奶稍微回神,她呆愣愣的看著晉甜半晌, 突然反過來死死揪住了晉甜的胳膊。晉甜被抓得很疼, 難以想象這樣一位老人的手上竟然能有這樣的力氣。
“救救命”
“郝奶奶我在這里,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情我都會救你, 不會不管你的。”
“救救我老伴我老伴”
晉甜當然知道郝奶奶的丈夫已經去世近十年了,也是在郝奶奶的丈夫去世之后, 郝奶奶才被送到了這里。但晉甜依舊表現(xiàn)的非常鎮(zhèn)定, 她就站在郝奶奶的面前, 非常認真的看著郝奶奶的眼睛, 一字一句的說“郝奶奶我不會走的, 我會幫你的。”
郝奶奶用了更長的時間盯著晉甜看,仿佛想要確認晉甜說的話是否真實, 在終于確定后, 瘋了一般的郝奶奶怔愣的松開晉甜的胳膊往后退了兩步, 她一遍又一遍的在嘴巴里喃喃說著什么, 可晉甜并不能聽清, 她就是在郝奶奶的示意下跟著她往前走, 也不知道是要走去哪里。
而郝奶奶就這樣在走出一段距離后, 沒有任何預兆的突然倒了下去。
病院里亂成一團,又在極短的時間內恢復了原本的秩序和寧靜。
郝奶奶被安放在病床上,由戴醫(yī)生親自為她進行各項檢查, 護士孫雯雯站在晉甜身邊將發(fā)生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包括郝奶奶的孫子雙蕭偷偷跑到病房來找郝奶奶,還把郝奶奶氣到,以及今天郭全等人被楊醫(yī)生安排來跟郝奶奶聊天的事情。
“郝奶奶年紀大了,每天都是一個人呆在病房里面也不愿意出來,楊醫(yī)生會安排大家來跟郝奶奶聊天也是仔細考量之后的決定。”孫雯雯抱著懷里的文件夾垂著頭說,“郝奶奶的病情一直比較穩(wěn)定,又很孤單,所以楊醫(yī)生才這么安排的。沒想到今天郝奶奶那個十年沒見的孫子竟然也來了,似乎是有求于郝奶奶的樣子。”
“那個男的看起來就像是來找茬的。”在晉甜離開病房詢問郭全等人的時候,小伙子們臉上的氣憤和擔憂一點不少,爭相踴躍的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告知晉甜。
“他進來的時候把門推得砰砰響,要不是我們在房間里,郝奶奶怕是要被嚇出心臟病來。”
“就是,而且他跟郝奶奶說話特別不客氣,我們在門外面是有聽見的。”說這句話的時候,小伙子的臉上有一絲尷尬,眼睛往旁邊看,但這顯然不是重點,他立刻氣憤的往下說,“郝奶奶被他氣得砸了杯子。”
“對”
“我們離開的時候郝奶奶好像就在哭了。”
“郝奶奶會病情發(fā)作,一定是那個好孫子氣的”
“真是太不孝了”
“十年都沒有來看過郝奶奶,等到自己家里出問題了,就想到還有這么一個被扔在精神病院里十年的老人”
不止是這幾個來病院做志愿者的同學,半天的功夫都沒有到,病院里不少醫(yī)生和護士們都在談論郝奶奶這件事情。
在戴醫(yī)生給郝奶奶做過檢查后,告知晉甜郝奶奶的身體并無大礙,只是因為人老了身體不太好,所以在情緒波動過大又稍微平復之后才會暈過去,只是暈過去的郝奶奶可能需要一點兒時間才能恢復。
“畢竟人老了,不比年輕人了。”
讓郝奶奶睡著,總比醒來之后情緒波動太過激烈要好。
仁愛精神病院是一個相對比較封閉獨立的地方,病院里面的醫(yī)生、護士和病人們相互之間都非常熟悉,而且郝奶奶還在病院里呆了近十年的時間,不少在之類工作的醫(yī)生和護士還沒有十年呢。
所以郝奶奶這一次病發(fā)可讓不少人感到氣憤,大家全都認定了是郝奶奶的孫子的到來刺激了郝奶奶。
“一定是他對郝奶奶做了什么或者說了什么刺激郝奶奶的話。”這是大家共有的觀點。
“你也沒有看見更多嗎”晉甜專門找了石勝問話,郝奶奶這一次病發(fā)后還是石勝通知的醫(yī)生護士,如果不是他及早發(fā)現(xiàn),等到晉甜他們趕來的時候還不知道郝奶奶的身上會發(fā)生什么樣的事情。
石勝臉上的神色有些靦腆,但很快轉為與大家如出一轍的氣憤,“肯定是那個人。”他說,“我聽見郝奶奶在哭,不太放心就回去看了眼,卻發(fā)現(xiàn)郝奶奶被刺激的病發(fā)了。”
“好的,這件事情我知道了。”
晉甜在詢問過所有的相關人員后,將大家全都打發(fā)走。她來到鳳凰木下坐好,感受到一股清風卷來停在身旁后才開口說,“我感覺不太對勁。”
“哪里不對”夏林問。
晉甜仰起頭看著城堡的方向,現(xiàn)在的時間已經不早了,郭全等人也都已經離開了病院,夕陽的余暉打在城堡的墻壁上,病院的城堡看起來是暖黃色的,“就是直覺感覺不對勁。”
郝奶奶在第二天醒了過來,只是對周圍的一切應激都沒有反應,戴醫(yī)生說郝奶奶受到刺激過大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
“要等她自己走出來,有空的時候跟她說說話開導一下也是個不錯的辦法。”
第四天的時候,雙蕭再次來到了仁愛精神病院,并且這一次還帶了兩個人一個女人、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