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打小一塊兒長大的兄弟姐妹,但大家畢竟都是成年人了,彼此尊重,他想說的時候再說吧。
高月改了行程,要在南城多待幾天,跟航空公司的人談合作意向。
穆崢做事不喜歡拖泥帶水,說好攢局,很快就約好了人,在南城最負盛名的酒樓吃飯。
烏格開車將高月送到樓下,蹙眉道:“今天這么多人肯定要喝酒,我陪你一起上去。”
她拍拍他,笑著說:“知道你們蒙古好漢都有好酒量,但是應酬的事頂不過去的,還是得我自己上。放心,還有小雨和我表弟在,他們占不了我便宜。”
烏格當然沒法放心,可她都這么說了,他也不能硬跟。他們當中還得有個人清醒著,等會兒就算喝多了,也好把人給送回酒店去。
高月帶了自己酒莊的酒,紅白葡萄酒都有,都是價格適中的性價比之王,可以作為機上配酒的類型,想請飯局來的人都嘗一嘗。
肖雨把拎在手里的酒先交給服務員提前醒酒,然后才陪同高月一起踏進包間的門。
高月再商務宴請和與人談判的時候往往都有另一幅面孔,巧笑倩兮,卻又進退有據(jù),全然就是她媽媽穆錦云的翻版。
列席的人當中也有威望相當?shù)呐裕由夏聧槧恳埦值姆諊€是相當好的,來者都很有耐心地聽取了高月的愿景和合作架構(gòu),給她講了講目前大致的合作模式,也并沒有使勁兒地給她灌酒。
她知道這其中有許多忌憚她家庭身世的因素,因此越是這樣,她越是不能恃寵而驕,越要表現(xiàn)出自己的誠意。
帶來的酒是她親自侍酒放到客人面前的,從葡萄品種到釀造工藝,再到市場反饋都一一做了解釋。
敬酒那就更不用提,來者或許今后都是衣食父母,敬酒都是一輪一輪,一個都不能落下。
穆崢幫她擋了一些,肖雨也幫她擋了一些,但帶去的幾瓶酒到后來全都喝光了,她當然也不可能少喝。
她知道自己那點深淺,喝多了容易出洋相,談的差不多了就趕緊結(jié)束,好歹把人全送走了,她自個兒還能站得住。
穆崢接了個電話回來,讓自己的司機送高月回酒店。
她舌頭都大了,揮了揮手:“不用你在姐姐面前擺什么譜啊我有人開車送送我回去”
她腳步也虛浮錯亂,烏格連忙上前扶住她。
穆崢也就順著她說:“是,我在誰跟前兒擺譜,也不敢在姑奶奶你面前。我這不是得親自送你一程么,酒店有驚喜等著你。”
“什什么驚喜”
穆崢伸手把人叉進自己車子里:“去看了不就知道了。”
他又示意烏格把肖雨扶上車,在他們車子后頭跟著。
不遠不近的一段路,高月在后排都晃得快睡著了,腦袋都在穆崢肩膀上使勁捶了好幾下,車才終于在酒店面前停穩(wěn)。
她用力睜了睜眼:“到了嗎”
“到了,下車吧”
高月這會兒酒勁兒完全上來了,沖得她一陣陣頭暈目眩,一下車就看酒店的大樓在眼前轉(zhuǎn)個不停,走路都沒法走直線。
烏格要扶著也喝了不少的肖雨,自然沒辦法過來扶她,她基本是靠穆崢撐著,下車才站穩(wěn)了。
她閉了閉眼,希望眼前這酒店別再亂晃了,再睜開眼的時候卻看見酒店大堂出來兩個人。
走在前面那個,怎么那么像唐勁風呢
她歪著頭看了半天,又指給穆崢看:“喂,你看那個人,好像你未來姐夫啊。你見過他嗎他長得比你們都好看,比你們都高有那么高”
她像比劃哥斯拉似的往大了一比,胳膊肘差點打中穆崢的鼻梁。
他終于松開手,把她往前推了一把:“不用懷疑,我今天已經(jīng)見了,趕緊的,讓他把你領(lǐng)回去。”
高月踉蹌了兩步,已經(jīng)有人上前扶住了她。她聞到熟悉的味道,手撐在對方胸口:“咦,真的是你呀你、你怎么來了”
唐勁風聞到她身上濃烈的酒氣:“怎么喝了這么多酒是不是不舒服”
不問還好,一問她就感覺胃里的東西辣地往上涌,按也按不住,連忙伏到旁邊綠化帶去一陣狂嘔。
唐勁風心疼不已,卻還要輕拍著她的背安撫:“吐吧,吐了會舒服一點。”
跟在他身后走出來的穆皖南,皺著眉頭:“怎么喝成這樣了,沒談成”
高月簡直像一頭埋進了綠化帶的表情包似的,開不了口說話。
穆崢替她解答:“今天只是聊個合作意向,看著有戲,但要成還有很多功夫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