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月在沙發(fā)上坐下,脫了外套,唐勁風(fēng)已經(jīng)倒了一杯溫水給她暖手,問:“冷不冷”
她搖頭,環(huán)顧四周:“這房子不錯呀,設(shè)計挺好的,視覺空間上一點也不小。租金貴嗎”
“我要是說貴的話,你打算幫我買下來嗎高總”
她咯咯笑:“對啊,金屋藏嬌,你愿不愿意”
唐勁風(fēng)深深看她一眼,又把她看得有點沒底了,才站起身:“我再去燒點熱水。”
高月有點莫名,干坐著又有點尷尬,也站起來到處走走看看。
公寓是小錯層,上面半層才是睡覺的地方,干干凈凈一張大床,一半黑一半白的床單,有種太極八卦圖的感覺。
她腳踩在臺階上又退了回來,沒好意思上去。
水燒好了,她聽到熱水倒進(jìn)保溫瓶的聲音,感覺沒什么事做,看到那束花還在那里,就問他:“有花瓶嗎我?guī)湍惆鸦ǚ忠环植迤饋怼!?
“就這么放著好了,我看下面有水養(yǎng),應(yīng)該不會謝。”
畢竟是直男,即使家里收拾得干凈整潔,也沒有預(yù)備這么多可供插花的花瓶。
高月只好把整捧花放在茶幾上,更加有種手足無措的感覺了,看他把熱水也倒好,公寓也參觀過了是不是就該打聲招呼告辭了
窗外北風(fēng)呼嘯,好像又有風(fēng)雪將臨,她咬咬牙:“要不,我先走了”
“不再坐一會兒”
“不了,這看著又要下雪,太晚回去路滑不安全。”
“我送你。”
她沒開車,這么晚了,他不可能放心讓她一個人打車回去。
“不用了,我讓烏格開車來接我就好。”
唐勁風(fēng)心緒翻騰,面上卻還是平靜無波,堅持道:“我?guī)銇淼模?dāng)然我送你回去。”
高月也就不堅持了,可是總有些不舍和不甘,慢慢挪到門口了,要換鞋了,又轉(zhuǎn)過來。
茶幾上那束花開得正熱鬧,其中不知配了哪一種,香氣很盛,好像牽引著她似的,三魂七魄里總感覺有那么一兩個在身體里若即若離。
“怎么了”唐勁風(fēng)問她。
他又重新披上了大衣,一副要送她出門的樣子,偏偏兩人又離得那么近,不知是地?zé)徇€是體溫的關(guān)系,總之是有種熱力把她身體里的一些渴望給瞬時催發(fā)了出來。
不知是不是剛才那碗補湯給燥的,她這會兒身體里像有把小火苗再燒似的,他每靠近一些就像添了把柴,直燒得她口干舌燥,理智全都糊成一片。
他又更低下頭來,似乎想要把她看得更清楚:“怎么不說話”
要說什么
他倆現(xiàn)在還有什么話沒有說,什么衷情沒有訴
其實男女之間最親昵的舉動當(dāng)年也都做完了,又經(jīng)歷了許多紛擾之后,他們?yōu)槭裁催€要彼此隱忍著,在這里互相試探
高月忽然就豁出去了,只覺得去他媽的矜持,去他媽的天晚了要回家,只抬手一把就摟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拉下來,嘴唇貼在了他的唇上。
他大概也就反應(yīng)了那么一秒的時間,很快就瘋狂回應(yīng),舌頭抵開她的唇齒,在她口中翻攪。
他把她摁在門邊的墻上,順勢關(guān)上剛打開的門,還反手上了鎖,更加肆無忌憚而又兇猛萬分地在她唇上廝磨。
高月雙手拉扯著他的大衣,覺得這樣又黑沉又厚重的東西礙眼極了,兩下就給他扯下來,露出里面的西裝,也還是覺得礙事,又是一頓拉扯。
他自然不甘示弱,兩個人仿佛打仗一樣在玄關(guān)處“搏殺”一番,又轉(zhuǎn)移陣地,卻始終擁抱在一起,像雙人的舞蹈,有極好的默契。
鼓點最后落在沙發(fā)的位置,她坐在他身上,主動權(quán)卻仍由他掌握。
兩個人早就意亂情迷,他好像還有一絲清醒,從激烈的親吻中退開,捧著她的臉:“讓我好好看看你。”
“看誰呀,沒名沒姓的”
“高月月兒。”
現(xiàn)在念她的名字,真是一唱三嘆似的婉轉(zhuǎn)。
她這才滿意了,撩了一下頭發(fā),又有點在意起來:“是不是不好看啊”
他輕笑一聲,拉開她的手:“為什么總覺得短發(fā)不好看”
她張了張嘴,想說大概是不習(xí)慣吧,他已經(jīng)有吻上來,比剛才更纏綿,過了很久,才輕輕喘息著說:“我覺得都好看。”
嘴這么甜,她決定給他點獎勵,吻他的下巴、喉結(jié),還有耳朵。
他的聲音就在耳邊,還有他身體的反應(yīng),都那么真實而讓人滿足。
可他最終還是反客為主,把她抱起來往錯層的床上去。
他知道她剛才就充滿好奇的想上來看看,這會兒陷在這黑白分明的床鋪里頭,他緊擁著她問:“喜歡這里嗎”
還可以咯高月抓了抓身下的單子:“你睡黑的那邊,我睡白的。”
“隨你喜歡。”
“專為我準(zhǔn)備的是不是”
他又俯身下去:“嗯,全都是為了你。”
他身上皮膚沁出汗水,可她只聞到那種藥草的香氣,跟她身上的柑橘薄荷的味道混在一起,催動著身體里陌生又熟悉的情愫。
有疼痛的記憶被翻動,她忍不住瑟縮,卻被他拉住。
“這回不會疼了,我保證。”
她被他誘哄著,之前所有的試探和纏綿都成了這一刻的見證,她還是豁出去了的心態(tài),卻終于重新大膽地接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