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跟別的女人結(jié)婚。”
“誰說喜歡的人是你了”她搶白,“我就這么一說要真得坐牢,出去也沒人要我了。”
唐勁風(fēng)看著她,視線從她臉上挪到她的手,對她說:“你的右手,抬起來。”
她不明所以:“干什么”
“舉起來就行。”
她于是乖乖舉起右手。
“貼到玻璃上。”
他們今天用了真正的會見室,會見雙方之間不再隔著鐵柵欄,而是玻璃隔開的。
高月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還是聽他的,把手心貼在了玻璃上。
唐勁風(fēng)把自己的左手也貼上去,兩人掌心相對,只是中間隔著一層玻璃。
他靜靜看了她半晌才開口:“高月,你聽我說。今年翻過去,我虛歲就要三十了,還沒有談過一場真正的戀愛。我喜歡的女生是我在最好的年紀遇到的最好的人,可惜頻道總是錯開,差一點就永遠錯過了。這回只是一個考驗,是上天要看看我們究竟能不能心意相通的考驗。我是有信心的,等通過這個考驗之后,我還有很多過去來不及跟她說的話要說,很多過去來不及跟她一起做的事要做,你呢,你沒有信心嗎”
高月?lián)嵩诓A系氖治⑽Ⅱ榱艘幌拢骸澳阆胝f的話和你想做的事都有什么能不能現(xiàn)在告訴我”
“不能。”他斬釘截鐵回絕,“想知道,就打起精神走出去,我就在外面等你。”
到時不管她想聽他說什么,或者想做什么,他都陪著她,滿足她,從此以后再也不分開了。
唐勁風(fēng)到a城的籃球俱樂部去見戴鷹,因為最近有聯(lián)賽,戴鷹脫不開身走太遠,他們才約好在這里見面。
戴鷹從場邊過來,手里還拿著記錄運動員訓(xùn)練數(shù)據(jù)的本子,急切地問他:“怎么樣,高小月還好嗎你這兩天又去看過她沒”
“看過,放心,她頂?shù)米 !碧苿棚L(fēng)忍不住打量他手里的東西,“你說有東西要給我看,是什么”
“噢,不在這里,你稍微等我一下,拿給你看。”
他跑回場地,結(jié)束了上半天的訓(xùn)練,換了身衣服,背起包說:“你還沒吃飯吧走,我請你吃飯。”
唐勁風(fēng)想說不用,他中午隨便應(yīng)付一下就好,可是戴鷹說:“我還約了顧想想,是你們說的,要我這段時間跟她保持適當(dāng)?shù)木嚯x,而且今天約她來,也是跟高月這個案子有關(guān)系,我覺得你有必要在場。”
一聽跟案子有關(guān)聯(lián),唐勁風(fēng)當(dāng)然不會放過。吃飯就在他們俱樂部的食堂,說是食堂,也有小炒,伙食挺好,寬敞明亮又沒有太多人,挺適合談事情的。
顧想想也不是一個人來的,林舒眉陪著她,還有烏格,自從高月被關(guān)押,而他們懷疑這件事的真兇是江浩之后,他就按照高月的意思,守在酒莊,保護顧想想和林舒眉。
其實當(dāng)時高月托唐勁風(fēng)帶出來的意思,是讓烏格在他取證的時候也跟著保護他,可他轉(zhuǎn)達的時候自動把這一條抹掉了。
他可以保護自己,顧想想她們畢竟是女孩子,比他更需要這種能以暴制暴的力量。
大家湊到一起,都沒有什么胃口,戴鷹拿出一張印在紙上的圖片遞給唐勁風(fēng):“你看看這個。”
紙上是一張細長的繩子一樣的東西,唐勁風(fēng)的職業(yè)敏感讓他立刻反應(yīng)過來:“這是兇器”
戴鷹點頭:“不是真正的兇器本身,那個太難找,隨手往哪個垃圾桶一扔,再要翻出來就是大海撈針了。”
“那這個是哪里來的”林舒眉問。
“我拜托了我爸,還有打小跟我一塊兒打球的哥們兒,現(xiàn)在已經(jīng)他們法醫(yī)部門的骨干了,這是根據(jù)他們對歐偉祺頸部的勒痕和殘留的纖維逆推還原出來的。粗細,質(zhì)地,大致就是這種樣子的繩子。”他喝了一大口湯,“你們看看有沒有印象,會不會在哪里見過”
圖片上是那種面條粗細,稍稍有點厚度的麂皮質(zhì)地的繩子。
“他可能把兩股繩子擰在一起了,這樣比較牢固,勒住頸部的時候不容易繃斷。”戴鷹補充說。
顧想想把圖片拿過去,蹙眉看了一會兒:“我家里有這樣的繩子,雖然顏色有點不一樣,但應(yīng)該就是這種質(zhì)地。”
“在哪里”
她盯著圖片努力地回想著,唐勁風(fēng)道:“你不要著急,你慢慢想。”
“江浩以前用這種繩子來捆一些不要的文件和賬本,他搬出去的時候還用過,大概是捆了一些雜物。”
“那他住處應(yīng)該會有啊,警方?jīng)]有搜出來嗎”林舒眉問。
“他現(xiàn)在還不算是嫌疑人,沒有任何證據(jù)能指向他,所以還沒有搜索過他的店和住處。”
現(xiàn)在再要搜,案發(fā)這么長時間,即使有繩子,只怕也早就被他處理掉了。
想到這一點,大家的情緒又都低落下去,顧想想?yún)s說:“如果真是這種繩子,不用去他那里搜,我住的地方應(yīng)該也有,都是他同一批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