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遠(yuǎn)拳頭緊緊攥起,手臂上青筋暴出,他雙眼猩紅,環(huán)視著這間屋子,周江海這雜碎竟然一直在偷窺陶小雅,他荀遠(yuǎn)珍藏著一根手指都舍不得碰的人,這狗日的竟然敢這樣意淫
荀遠(yuǎn)去了洗手間,攝像頭被裝在排風(fēng)孔,臥室的攝像頭并不好找,可通過拍攝照片的角度可以大概推測出來,荀遠(yuǎn)冷笑著看向這些攝像頭,人人都說周江海善良,對不是自己女兒的陶小雅視若己出,悉心照料,卻不知背后竟然暗藏了這樣骯臟的心思。
腳步聲傳來,有人在開門,對方咳了咳,震動聲引亮了走廊里的聲控?zé)簟?
荀遠(yuǎn)去廚房里拿了把菜刀。
開門聲傳來,周江海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
周江海蹙眉看向家里,莫名覺得今天家里有些奇怪,借著走廊的燈光,他似乎看到有什么東西在黑暗里反著光,那東西似乎是刀周江海只覺得自己太敏感了,這才幾點鐘,就算有小偷也不可能這么早偷上門來,他打開燈,下意識后退了一下。
光影中,陰郁的少年正拿著刀站在廚房門口,他臉上有一種冷漠的恨意,那恨意足以把人吞噬,周江海心里一涼,卻忽然笑了笑。
“怎么是小雅給你的鑰匙”
荀遠(yuǎn)把手里的照片扔到桌子上,“這是你拍的”
“是又怎么樣你來這到底是想問什么問我為什么拍她年輕人,做人做事別太沖動,陶小雅是我繼女,這是任何人都知道的事,事情要是鬧大,對任何人都沒有好處,我相信你既然有心要護(hù)著她就該知道怎么選擇。”周江海并不在意,他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事實上他對少女的身材有偏好,喜歡那種發(fā)育不完全宛若孩子的體型,當(dāng)初相親碰到梁琴,他是不滿意的,梁琴愛花錢,工作不好,喜歡打麻將,可以說,這女人沒有一點拿得出手的地方,偏偏她有一個女兒,在梁琴給他看過女兒的照片后,他改變了想法。
他們結(jié)婚后他看到了陶小雅,果然如他所料,是他的理想型。
周江海很喜歡她,這事最理想的結(jié)局就是他得逞,陶小雅忍下來,順勢服從于他,那么他們一家三口還能繼續(xù)生活在一起,但這樣的可能性不大,畢竟陶小雅是大學(xué)生,當(dāng)初他就想著不讓陶小雅讀大學(xué),讀書多的女生有想法,也就沒那么好操控了。最壞的結(jié)局他也想到了,也不過就是他得逞陶小雅想出去鬧,可那可能性不大,他不是第一次做類似的事,之前的那些孩子家長也都憤怒,卻無一例外選擇忍耐,這個小地方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相互間都認(rèn)識,一個女孩如果壞了名聲,是很難嫁人的,祖宗臉上無光,大部分人都會選擇遮掩。
周江海笑了笑,他的眼鏡在燈光下反射著冷光。
“所以我勸你別激動,這事鬧大她得不到任何好處,人們只會說是她故意勾引我,我雖然不好,可她也清白不了。”
荀遠(yuǎn)眸里閃過冷意,“你在威脅我”
“談不上威脅,你還年輕,年輕人做事容易沖動這我可以理解,但你要想想這么做值不值得,你不是喜歡陶小雅嗎你就不怕她被人唾罵再說她媽媽不會和我離婚,對于她,我早晚是要得手的,你能防得了一時,能防的了一輩子”
荀遠(yuǎn)緊了緊手里的刀,“所以,我干脆殺了你,這樣不會有任何人知道真相,等你死了,我只會認(rèn)罪不會說出殺人意圖。”
周江海的表情有片刻崩塌,一直以來假裝的鎮(zhèn)定漸漸褪去,此刻他眼里的慌亂已十分明顯。
人不可能心無懼意,哪怕對方是個喪心病狂的人渣。
“你你別沖動。”周江海后退一步想跑,可荀遠(yuǎn)沒有給他反抗的機(jī)會,而是一腳把他踹在地上。
陶小雅接到荀遠(yuǎn)媽媽的電話時,離荀遠(yuǎn)離開已經(jīng)有4個小時了。
“你說他還沒回去”
“是啊,你知道他去哪了說好了等他回來吃晚飯的。”
陶小雅心跳得很快,莫名有種不踏實感,荀遠(yuǎn)離開時看似尋常,可他如果真的不在乎,前世也不可能做出那樣的事,陶小雅猛地往家跑,風(fēng)從她耳邊吹過,把她臉頰吹的冰涼,路人都在注視著她,陶小雅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哭了。
她在害怕,怕荀遠(yuǎn)又走上前世的老路,怕他再次丟下她,事到如今,她已然明白看,對她來說,家人皆不可靠,只有荀遠(yuǎn),會永遠(yuǎn)對她好。
陶小雅到時,警車已經(jīng)停在了樓下,陶小雅哭著往里走,鄰居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她。
警方的人看到她欲言又止,陶小雅拉著警察的手,哭道:“荀遠(yuǎn)呢他”
屋里有許多血,周江海躺在地上,腹部受傷,衣服被血染紅,而荀遠(yuǎn)則戴著手銬注視著她。
陶小雅一直哭,“荀遠(yuǎn),你走了我怎么辦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要沖動嗎我真的不能沒有你”
警察和荀遠(yuǎn)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她。
一旁的警察忍不住道:“他只是回去配合調(diào)查,雖然傷了人,但對方罪責(zé)也不小,有證據(jù)表明他一直偷拍猥褻女性,你放心好了,你男朋友是自首,我們會酌情處理的。”
陶小雅一臉驚訝地看向荀遠(yuǎn),又忍不住回頭看向周江海,周江海捂著肚子喘了喘,陶小雅這才看清他腹部根本沒有受傷,只是大腿上有一條長的裂口,雖然出了不少血,可性命無憂,再加上警方從他無力搜索到的證據(jù),這事荀遠(yuǎn)雖然有責(zé)任,可他是自首,又舉報犯罪,總的來說,不會受到太大的懲罰。
梁琴也回來了,她知道真相后第一時間要打陶小雅,“是不是你報的警你就看不得我好是吧是不是看我睡大街你就高興了”
陶小雅冷笑了一聲,對警察說:“我要舉報我繼父周江海性騷擾我。”
警察冷冷看著梁琴,“這事我們已經(jīng)知道了,并且有證據(jù)表明你母親全程知道這件事。”
梁琴眼神躲閃,嘴硬道:“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么。”
周圍的鄰居都用不屑的眼神看她,梁琴頭都不敢抬,陶小雅笑起來,迎著月光站立,有荀遠(yuǎn)在身邊,她忽然覺得自己什么都不怕了,不就是把傷疤拿出來放在太陽下曬曬嗎她是受害者,這不是她的錯,她絕不會因為別人的錯懲罰自己,真正錯的人是周江海這樣的垃圾。
忽而笑了起來,她踮著腳尖親荀遠(yuǎn)的臉。
“荀遠(yuǎn),我等你回來。”
原本陰郁的少年在瞬間的呆愣后,表情忽而變得柔和,他垂眸看向懷中的少女,似乎在看整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