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嗎那個道友方真人即將路過歸元山, 前往云頂渡劫。”
“這十年渡劫成功的人雖然不多, 卻也有幾個,可至今沒看到有人從上面下來,你說那上面到底有什么修煉成仙后的日子到底如何”
“你這問題也是有趣, 這問題和問人死后會變成什么一樣, 沒有經(jīng)歷過的事誰又知道但是自古以來,我們凡人有靈根者都會為了修仙赴湯蹈火,眾人皆知,修煉成功后人會不老不死不滅, 誰不想長生不老就連路邊的三歲小孩都知道,比起銀錢玉石,還是法器靈石來的更重要, 人間這些不值得留戀,你我還是要訂好目標, 修煉成仙才行。”
對方道友點點頭, “聽說方真人是我們所有人里最有希望渡劫成仙的。”
“是啊, 她的法器和靈石都是最好的,據(jù)說她是百年一見的奇才,極有慧根,且她一直孤家寡人, 走的是野路子,卻生生壓了一眾世家子弟, 這次掌門人想把她留下來, 無非是想跟她攀上關系, 哪怕她不能成仙,她的咒法和靈石仙丹也是世間罕有,若是能得到一些,吃下去后本門弟子的法術會精進許多。掌門人無非是想得到她的指點。”
“連掌門人都要對她低頭,可見這女人不簡單。”
與此同時,歸云山外不遠處,一女子手握玉色的葫蘆酒囊,懶懶走著。她穿一件白色的長袍,頭發(fā)高高扎起,乍一看打扮得像個男人,可偏偏她的臉媚態(tài)十足,原就紅潤的嘴唇被酒辣的嫣紅,眼睛濕漉漉的卻沾著春色,這樣一張臉,似乎把所有春光都掛在臉上,小女子的媚態(tài)擋也擋不住。
她邊走邊喝,歸云山內(nèi)的靈獸便感覺到了她的靈氣,都圍到她腳邊想蹭點仙氣。
“方真人。”
方茴瞇著眼笑了,“你在等我”
“是啊,方真人,我們郁掌門等你很久了,他說想跟您談筆生意,希望您一定賞光。”
方茴瞇了瞇眼,世人都知道她愛錢,只要給錢,她什么都肯做,她做的護膚品效果極好,靈丹妙藥更不在話下,隨著她品階越來越高,她做的東西千金難求,郁掌門把錢送到她面前,按理說她沒有不賺的道理,可她也是要渡劫的人了,這一劫如果度不過去,被雷劈死,要在多錢也沒用,所以她對此興趣不大。
小廝似乎知道她的想法,只笑笑:“掌門人說,他手里有方真人一直在找的東西。”
方茴挑眉,小廝卻只是笑笑,“掌門人說什么輪回符咒,我聽得不是很明白,總之掌門說了,方真人肯定會感興趣。”
方茴斂住笑,抿著紅唇答應下來。
郁乾坤笑瞇瞇捏著胡子,指著堂內(nèi)的數(shù)十個年輕人,“方真人,這都是我們門派長相最出眾的底子了,當然,也極有慧根,聽聞方真人還沒結婚,您大可以在里面挑選一個成親。”
方茴一口酒噴出來,要不是穿越過來很多年,她還真想爆粗口,這老垃圾在說什么狗屁玩意,她明天就要渡劫了,現(xiàn)在讓她成親
郁乾坤仿佛看出了她的想法,笑著解釋:“您有所不知,所有真人渡劫之前都會把該享受的享受掉,否認,若是渡劫不成功被雷劈死豈不是虧了”
方茴不知道還有這樣的慣例,她皺了皺眉頭,她是絕對不可能在這里結婚的,莫名其妙穿越而來,聽說成仙后就為所欲為,便一路修煉到這個地步,為的就是成仙后找到回現(xiàn)代的辦法,讓她在這開后宮得了,她真沒這個想法,再說這些人,身材臉蛋都比不過郁文騫,她素了兩輩子,對男人不說沒一點,但好歹也得能勾起她的才行,她發(fā)現(xiàn)她還是喜歡郁文騫那種,平常陰冷狠厲,二話不多說,但很有男人魅力,就那種身材好的讓人看了就想上的。
當然,前世她可沒這個福氣,只是來這個世界后見多了想通了,經(jīng)常回憶起郁文騫,嘖嘖,這才發(fā)現(xiàn)郁文騫不管顏值還是身材都很值得回味,郁乾坤這個老東西竟然把這些歪瓜裂棗送來,當她真的不挑
見她不說話,郁乾坤干笑道:“當然,您要是都想要,哪個都割舍不下,全收了也是行的,我問過我的弟子們,他們都沒意見。”
郁乾坤還給了方茴一個了然的表情,把方茴弄得差點又咳了出來,她瞄了眼一水的小鮮肉,卻見那些小鮮肉各個面紅耳赤,盯著她時滿眼春情,顯然是對她有意思。
方茴嗤笑兩聲,連忙擺手,“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坦白講,你把輪回咒給我,你想要的我會送到你手上。”
去云頂這一路會開啟秘境,據(jù)說里面仙草遍布,隨便一株絳仙草都能讓人突破幾重關卡,是以渡劫的人總能以此為條件開出高價,將仙草賣給修仙者,郁乾坤打的就是這個主意,但他知道,方茴沒什么想要的,這女人有錢的很,聽說她住的地方,滿地都是夜明珠,靈獸為了討好她,每日送來金銀珠寶供她賞玩,人們?yōu)榱说玫剿缓忻李佀幌f金,就這還得看她心情,她富可敵國,郁家這點錢她又哪里會放在眼里好在郁乾坤打聽到方茴一直在求輪回咒,傳言輪回咒可以讓人墜入輪回,甚至是引渡到前世,郁乾坤多方打探才找到了這個咒,還好方茴是真的需要。
郁乾坤這才真心笑起來:“方真人爽快晚上有一場獻祭活動,您不如留下來一起參加”
方茴擺擺手,沒答應也沒拒絕。獻祭是修真門派給神仙坐騎靈獸進貢的活動,作為靈獸,自然是喜歡吃人的,可普通人靈獸不屑入口,各修真門派為了得到想要的好處,便把弟子中沒有慧根卻有修為的獻出去,據(jù)說這類人的口感好,加上有靈氣護體,吃下去特別香,靈獸也特別喜歡,會報以同等好處,或是修煉的法術或是靈器。
這個世界的人對修仙的狂熱好比現(xiàn)代人對清北的執(zhí)著,只是這個世界的人更為不擇手段,為了得到好處,精進法術,所有人都同意獻祭的做法,那么問題來了,誰去獻祭便成了問題,后來不知誰想出主意投票選舉,得票最多的人便成為祭品,毫無轉圜的余地。
不知道郁乾坤門內(nèi)誰會這么倒霉。
方茴對這些事沒興趣,她拎著酒壺回房打坐去了。
與此同時,后院柴房。
“文騫,你別怪我,我也是沒辦法。”宋凌霄眼里閃過一絲憐憫,她和郁文騫幼時訂婚,一直把郁文騫當成自己的夫君,卻沒想到,郁文騫竟然被野獸咬傷了腿,且傷口一直無法愈合,對方?jīng)]了慧根也沒了靈氣,跟廢人沒兩樣,要她嫁給這樣的廢人,她是無論如何都撇不下這個臉。
一旁的郁聽云聞言,卻冷嗤:“你沒什么錯,錯的是他,明知道自己活不長了,還非要占著你未婚夫的頭銜,這樣的人簡直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郁聽云把宋凌霄摟到懷里,俯視著昔日高高在上的郁文騫,炫耀道:“都說你是族內(nèi)最有靈氣的少年,都說你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奇才,事實證明那些人眼瞎了就你這樣的廢人,連自己的未婚妻都守不住,你還算男人嗎”
郁聽云臉上有種扭曲的快意,他把宋凌霄拉到懷里來,捧著宋凌霄的臉親了上去,上下其手,故意當著郁文騫的面親熱,甚至不管不顧,做出更激烈的事情來。
宋凌霄很不自在,卻又阻止不了郁聽云,只能面無表情地配合,郁聽云心中無比暢快,他自小就被郁文騫壓一頭,眼下郁文騫倒了霉運被野獸咬斷腿,成了廢人不說還即將成為貢品,他便沒了顧忌,拉著宋凌霄把該做的都做了。
然而,郁文騫自始至終躺在甘草上,眉頭都不皺一下。
這樣幾次,郁聽云多少覺得乏味,呸地罵道:“廢人看自己的未婚妻被別的男人睡,竟然沒一點反應,你還算男人嗎哦,對了,忘了告訴你,我們都把貢品那一票投給了你,你得票最多,今晚你就是郁家獻給靈獸的祭品”
他大笑著離開,等他走,郁文騫才皺起眉頭。
他記得他應該在家里睡覺才對,誰知一覺醒來就來到了這個陌生的世界。
起初他以為是仇人想要報復他故意開的玩笑,畢竟這里的人穿著打扮都很奇怪,像是在拍仙俠劇,可他轉念一想,沒人敢跟他開這樣的玩笑,且宋凌霄郁聽云這些人眼里對成仙的渴望是演不出來的,他猜測自己是穿越了,只是不知道自己是穿越到了古代還是書劇里,更不明白,他要在這待多久。
他只知道,原主和他同名同姓,原本是郁家最有慧根的青年,卻被野獸咬傷殘了腿,成了廢人,這腿傷十分奇怪,一般腿傷用藥后悔很快愈合,但他的腿傷用藥根本沒有用。
毫無疑問,他并不想穿越,他家產(chǎn)頗豐,有身份有地位,是現(xiàn)代社會眾人眼中的成功人士,他過得很不錯,并不想來這該死的世界做什么郁家的殘腿青年,他對修仙修道更是毫無興趣,他這樣的人穿到這個世界來到底有何意義
郁文騫坐下來,目光冷冽注視著腐爛的腿部,他的左腿中間被咬傷,撕裂出20多厘米長的傷口,傷口發(fā)黑,以至于這屋子里飄散著一種怪異的腐朽氣。他身上的衣服臟兮兮的好多天沒洗,這對于有潔癖的他來說簡直無法忍受。
這都不算什么,重要的是剛才郁聽云說的話,他說自己即將被獻祭,活不過今晚郁文騫冷眉緊鎖,若是在現(xiàn)代,像郁聽云那樣的人,他一定會給對方致命的教訓,至于宋凌霄
什么玩意兒。
郁文騫冷瞧著己的腿,那傷口一直在流血,褲子干了黏在傷口上,眼下已經(jīng)和血肉黏在了一起,他冷冷瞧著,仿佛那不是自己的身體,而后毫不猶豫猛地把褲子撕下,這一撕,劇烈的疼痛傳來,他一身冷汗,卻眉頭都不皺一下。
等方茴打坐結束,她的酒也醒了一半,按理說修道的人應該戒酒,可她一向肆意,喝習慣了倒也不覺得會對修煉有影響,很快有小廝來請她,說是獻祭即將開始,請她過去參加,方茴想了想還是跟了過去。
如她印象中的一樣,火把中間有一張石床,床上正躺著一個面色蒼白的男人,方茴隔得遠,只看了一眼便收回視線。她一出現(xiàn),現(xiàn)場的男人都一眨不眨盯著她,時不時給她拋個媚眼,作為這個世界修為最厲害的女人,她有錢有貌有法力,人們都說她的吸引力比皇上對于女人的吸引力還要強,這幾年,不少男人想獻身于她,都被她拒絕了。
郁聽云盯著她,眼里有明顯的,宋凌霄看得直皺眉頭,“我說郁聽云,你該不會對方真人感興趣吧她到底有什么好的妖里妖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