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冒著大太陽好不容易找到那間辦公室,敲門后無人應(yīng)答,方茴從窗戶口看進(jìn)去,卻見這里擺放著許多微觀植物,各種植物上貼著標(biāo)簽,分門別類,看起來很高深。
“你們找誰?”一個戴著眼鏡的男人問。
這人三十歲左右,斯斯文文的,穿著短袖襯衫。
“您好,我想來請教一下一種植物的名字。”
“植物?”眼鏡男頓了頓,打開門讓她們進(jìn)去,“什么植物?”
方茴把圖給他,眼鏡男看了一會,又去檔案室拿來文件資料,半晌才問:
“你看,是不是這種?”
方茴愣了下,湊近一看,喜道:“對,就是這種,不會錯的,請問我在哪能買到這種藥草?”
那人笑起來,“這藥草倒是不值錢,但這種藥草只有沙漠里有,找起來需要費點心思,對了,你們都是學(xué)生吧?怎么想起來找這種草?”
“我老公需要用這種草下藥。”
“是這樣?”眼鏡男頓了頓笑起來,“這樣吧,我給你寫個介紹信,你可以拿著這信去XX城那邊的研究所,那邊荒漠植物多,懂的研究員也多,肯定很容易找到。”
方茴笑著感謝,眼鏡男被看得不好意思,當(dāng)下臉色發(fā)紅。
不知道為何,這種藥草的生長環(huán)境和修仙世界并不一樣,好在郁文騫手下的人辦事都很利索,方茴當(dāng)即把這種藥草的名字和那封信一起給了鐘特助,讓他派人去了眼鏡男說的那個研究所,他們辦事很快,8個小時候,就回話說找到了那種藥草。
方茴一喜,趕緊讓人把藥草搬回來,跟伺候祖宗似的。
-
周五,方茴正在收拾東西回家,樂雨欣疑惑道:“你要回去嗎?還想叫你周末一起逛街的。”
以前方茴周末很少回去的,大家隱約知道她跟家里相處的不好,不愿意回家。
方茴笑起來,“是呀,歸心似箭。”
“我去,你不說我還以為你家里藏著個男人呢。”
“可不是,家里有睡美男在等我。”
“好吧好吧,那你趕緊回去把睡美男給吻醒了。”樂雨欣受不了地翻白眼。
方茴笑了笑,一走出宿舍大門就見陸思羽的男朋友開車到門口接她,陸思羽的男朋友開的是一輛保時捷的718,敞篷的,大紅色的,很張揚,這跑車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路上的學(xué)生都偷偷用羨慕的眼光看向陸思羽,陸思羽一向是眾人議論的焦點,現(xiàn)在這樣她自然很受用。
她坐到車?yán)铮惶ь^就見方茴和樂雨欣一起站在宿舍門口,陸思羽哼了聲,鼻孔里出氣,她男朋友見了哄道:“寶貝又怎么了?誰得罪你了?”
陸思羽蔑著方茴,嗤笑:“就我跟你說那個人,喏,就她,上學(xué)期我還以為她人不錯呢,原來都是裝的,一個宿舍的我就不明白怎么有些人會那么壞的。”
她男朋友看向方茴,一瞬間眼里露出掩藏不住的驚艷。
他跟陸思羽談戀愛這么久了,還不知道陸思羽寢室有長得這么漂亮的女生。
烏黑的卷發(fā)海藻一般散在肩膀上,襯得皮膚白皙的不真實,眉眼長得極好,身材更是凹凸有致,往那一站,簡直比他這輛跑車還吸人眼球,更重要的是,她的長相和其他女生不一樣,漂亮的女人很多,可這種帶著渾然天成的媚色的,卻極其罕見。
她眉梢上揚時整個人散發(fā)出一種妖氣,勾人心魄。
“你看什么呢?”陸思羽不悅地皺眉。
她男朋友很快回神,哈巴狗一樣哄道,“沒什么,我在看誰敢欺負(fù)我家寶貝呢,我猜她可能是嫉妒你,不用理會。”
陸思羽很受用,抬起下巴戴上墨鏡,面無表情地坐在跑車?yán)铮邮苈啡说淖⒁暋?
他們的對話隱隱約約傳來,樂雨欣切了聲,黑著臉說:“這什么人啊,以為全天下都嫉妒她?”
方茴攤手,“你趕緊去食堂吧,不然紅燒肉沒了。”
樂雨欣如臨大敵趕緊跑了。
-
方茴剛走出校門,就接到家里的電話,張嫂緊張地叫道:“太太,不好了,先生他……”
“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就今天早上開始喂不進(jìn)去水也不肯吃飯,就像是生氣一樣,還有他的血壓波動很大,醫(yī)生來檢查說他什么各項身體機能都不好,也不知道怎么的,醫(yī)生還說這樣下去,恐怕……”
方茴急得眼淚都要下來了,等她回家時,全家人都待在郁文騫的房間里。
老爺子見了她,急道:“方茴你快看看文騫怎么了?”
病床上的郁文騫臉色慘白,嘴唇干澀,眼窩也凹了進(jìn)去,遠(yuǎn)遠(yuǎn)沒有方茴在時那樣好,張嫂在一邊給他喂水喂飯,可他壓根不配合,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一直以來郁文騫的情況都不錯,能喂進(jìn)去水和流食,不需要管子輔助,可現(xiàn)在看,他的情況反而在退步。
方茴忍著淚問:“唐醫(yī)生,他到底怎么了?”
唐醫(yī)生一臉無奈,“按理說不應(yīng)該這樣,畢竟前幾天你在時情況都好好的,好像就是從太太你去學(xué)校開始惡化的,我們在想他是不是不想太太去學(xué)校,不想太太離開呢?”
這話說完,其他人都不相信。
植物人還能有這種情緒波動?
郁陽站在門口,看向眼里含淚的方茴,心里莫名不是滋味,以前他生病時,方茴也是這樣眼里含淚,整夜守著他在醫(yī)院吊水,可那時候他并不知道珍惜,他從小到大一直是眾星捧月,對他有好感的女性很多,后來他選擇了更可人的方月心,他以為自己不會后悔的,卻在看到她的眼淚時心里一鈍。
她的眼淚分明是為別的男人流的。
老爺子卻深信不疑,他一直點頭,“自從方茴去了學(xué)校,文騫情況就不好,我看醫(yī)生說的很有道理。”
方茴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接過張嫂的水,低聲說:“讓我來試試吧?”
張嫂趕緊把碗遞給她,方茴拿著勺子舀了一點放在郁文騫嘴唇上,“文騫,我喂你喝水了,你嘴巴張開一點好嗎?”
但是郁文騫還是睡著一動不動,根本不配合。
“文騫?你不喝水不行啊,這樣身體受不了。”方茴有些急。
唐醫(yī)生沉吟道:“要么太太你還像上次一樣,用嘴喂試試?”
“……”
他們未免太高看她了,上次應(yīng)該只是湊巧,她在郁文騫心里哪有那個地位?就算郁文騫現(xiàn)在有意識,可她這個沖喜的老婆對于現(xiàn)在的郁文騫來說應(yīng)該只是個陌生人,她是懷著前世的感情來的,可他沒有,他怎么會對她特殊對待呢?
方茴硬著頭皮喝了一口,靠在他嘴唇上,原以為郁文騫還是不配合,誰知她剛碰上去,郁文騫的嘴唇便像是微微張開,那接吻一樣的姿勢,正好夠方茴把水喂到他嘴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