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ter蜜糖似癮
五
白巖山聞言, 氣得差點(diǎn)吐血。這個兒子雖自幼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燈,但在大事上從來沒有違背過他的意愿。突然聽見白繼洲為了個繼妹這樣頂撞自己,白巖山怒不可遏。他厲聲道“不客氣白繼洲,我是你爸, 我倒要聽聽你要對我怎么個不客氣法兒”
白繼洲滿不在乎地聳肩,兩手插兜里,站姿隨意,語氣懶散又冷沉,“你可以試試。”
白巖山怒目“你”
邊兒上的余莉見兩人吵起來,心思一轉(zhuǎn),站起身, 款款婀娜地走到白巖山身側(cè),抬手輕輕拍了拍白巖山的背, 輕聲柔婉道“好了好了。繼洲從小就這脾氣,說話沖了點(diǎn), 又沒有惡意,你跟他計較什么呢”
“”白巖山怒視著白繼洲,半晌才移開目光沉沉地嘆了口氣,坐回沙發(fā)上,咳嗽了聲,“氣得我胃疼。”
“消消氣消消氣。”余莉滿臉關(guān)切和擔(dān)憂,又轉(zhuǎn)頭看白繼洲, 上前幾步,嗓音輕細(xì)“繼洲, 你爸胃本來就不好,快,過去跟你爸道個歉。去。”
白繼洲側(cè)目,冷眼瞧她,眼神里三分興味三分厭惡。
余莉被他瞧得心里一陣發(fā)毛,只半秒就移開目光不再同他對視,清了清嗓子,“我讓你去跟你爸道歉,你看我做什么。”
白繼洲嗤了聲,“收起你這副賢妻良母的嘴臉。姓余的,我爸老糊涂了,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我可清楚得很。”
余莉聽完,眼中流露出一絲難堪之色,皺眉支吾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白繼洲不耐煩地皺眉,“我說的什么你清楚得很。滾遠(yuǎn)點(diǎn),別在我面前演戲。”
不遠(yuǎn)處的白巖山聽見二人對話,忍無可忍,出胡子瞪眼地怒喝“白繼洲,這是你和你媽說話的態(tài)度么你要造反不成”
“爸,說您老糊涂了,您還真不清醒。”白繼洲譏諷地扯唇,“我早就沒媽了。”
“白繼洲”白巖山?jīng)_過去就想打他,“你是不是要?dú)馑牢摇?
白繼洲站原地,還是那副吊兒郎當(dāng)天塌下來都當(dāng)被子蓋的狀貌,不躲不閃,絲毫不為所動。
余莉眼底飛快閃過一絲得逞般的快意,面上卻驚慌失措,緊張得不行,忙忙兩步?jīng)_上去攔住白巖山,急道“巖山,繼洲對我有誤會,這么多年我早就習(xí)慣了。我不會往心里去,誰會跟自己的孩子計較呢你別沖動,千萬別沖動啊”說著一雙美眸便紅幾分,“你要是氣壞了身子,教我怎么辦。”
白巖山聽完卻更怒,指著白繼洲斥道“這些年,她為這個家付出了多少犧牲了多少,你個逆子知道么你的妹妹不懂事不聽話也就算了,你也要忤逆不孝么”
白繼洲沒有語氣“白珊珊現(xiàn)在長大了,能為白家?guī)砝妫銈兙拖肫鹆俗约菏撬母改浮5沁^去的這些年,你們何曾真的把她當(dāng)成女兒過。”
白巖山“”
余莉“”
兩人聞言突的一怔,臉色皆是微變。
白繼洲掏了掏耳朵,沒什么表情地轉(zhuǎn)身,踏著步子上樓梯,只頭也不回地扔過來一句話“我工作還沒忙完,沒閑工夫在這兒看戲。總之一句話,白珊珊和商遲之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自然回去問清楚。但是在這之前,你們要是敢做出任何對她不利的事,就別怪我翻臉不認(rèn)人。”
話說完,高大背影已優(yōu)哉游哉地上樓回屋。砰一聲,關(guān)上了臥室門。
白巖山氣得臉皮子都在抽搐,難以置信自己的親兒子會因?yàn)橐粋€沒有半點(diǎn)血緣關(guān)系的“妹妹”如此頂撞自己。他看向余莉,手指發(fā)顫,“你看看,你聽聽,這個逆子說的都是些混賬話”
余莉悵然長嘆,“也許這些年,我們對繼洲的關(guān)心真的不夠,否則他也不會這么怨恨我們。”
白巖山畢竟年紀(jì)大了,精力比不得年輕時候,大發(fā)一通雷霆之后便頹然地扶住了額,只覺身心俱疲。搖頭說“我前半生拼了命為這個家奔波操勞,到頭來,我的親兒子居然說出這種話我知道我對他有虧欠,但是我也在盡力彌補(bǔ),為什么他還是不肯原諒我不肯理解我身為一個父親,我真的太失敗了。”
余莉伸手,握緊了白巖山垂在身側(cè)的手,臉上帶著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柔聲“雖然繼洲不理解你,不聽你的話,但是你還有我和小洋啊。”
“”白巖山從掌心里抬起頭,看她。
“我會永遠(yuǎn)陪在你身邊,無論發(fā)生任何事,我都會支持你鼓勵你。”余莉直視著白巖山的眼睛,道,“小洋是我們共同孕育的親骨肉,是我們一手帶大的孩子,他活潑可愛,孝順懂事,從來不會忤逆你。”
“小洋”白巖山眼睛里突的升起一絲希望。
“小洋前不久才跟我說,他覺得自己擁有全世界最好的爸爸。”余莉說著,握住白巖山手的五指收得更緊,認(rèn)真一字一句道“我和小柯會永遠(yuǎn)支持你的所有決定。”
白巖山動容,將余莉攬入懷中,道“莉莉,這些年真是難為你了。你為了這個家付出了這么多,到頭來,不僅繼洲對你有誤會,連你的親女兒珊珊都”
“沒關(guān)系。”余莉語氣柔婉和藹,埋在白巖山懷中的眼睛卻冷淡而漠然,淡淡地說,“為了你和小洋,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
白巖山道“苦了你了。”
余莉嘴角勾起了一道寡淡的弧。
這些年,她從一個小縣城里的鄉(xiāng)巴佬寡婦變成如今體面金貴的白家夫人,吃過的苦,遭過的罪,旁人根本連想都想象不到。
余莉費(fèi)盡心機(jī)用盡手段,就是為了坐穩(wěn)白夫人的位置,順帶便的,成為白家巨額財富真正的主人。
自古以來,母憑子貴。余莉深知其中道理,所以她才不惜冒著高齡產(chǎn)子的危險為白巖山生下白繼洋。
白繼洋是她爭奪家產(chǎn)的王牌,自然是她的心肝寶貝。
白家的長子白繼洲,是她的眼中釘,肉中刺。最好能想個法子讓他永遠(yuǎn)消失。
至于自己和已故亡夫的女兒白珊珊,在余莉心中無關(guān)緊要,可有可無。一個對她的計劃毫無助益、甚至還有可能幫倒忙的拖油瓶,余莉自嫁入白家之后,便幾乎沒拿正眼瞧過。
在余莉看來,泛濫的母愛毫無意義,世界上任何情感都應(yīng)該投入到能為自己帶來利益的事物上。
但,現(xiàn)在的大局似乎發(fā)生了一些變化。
余莉一面柔柔弱弱地依偎在白巖山懷中,一面瞇著眸,心思百轉(zhuǎn)那個一向不被她放眼里,被她視為拖油瓶的女兒,突然搖身一變,成了商氏集團(tuán)ceo的心肝寶貝,且極有可能嫁入大名鼎鼎的頂級豪門商氏家族。
那么,要怎么讓白珊珊重新把自己當(dāng)做“媽媽”,讓自己成為商遲的丈母娘,可得好好費(fèi)一番心思了。余莉不動聲色地盤算著。
a城這邊兒,剛被商大佬帶出去吃完一通美食,回到酒店的白珊珊小姐感到非常的憂傷且喪。而導(dǎo)致她憂傷喪喪的原因,倒不是她對自家那位擺設(shè)媽的心思有什么母女間的心靈感應(yīng)。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