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ter 02 野火燎原
四
男人的嗓音低柔細潤,像夜色里的山泉流過白珊珊耳畔。分明是這樣輕緩的語調(diào),卻聽得白珊珊不寒而栗。她心尖一顫,整個嬌小的身子無意識地往后退了下,想要躲開商遲親昵的觸碰。
剛有動作,原本捏住小巧下巴的手指卻往下一滑,優(yōu)雅地勾勒過修長柔美的脖頸線條,大掌一收,箍住了她軟軟的后頸。
姑娘眸光驚跳,明顯慌了神,紅嫩嫩的唇開合著似乎想要說什么。
商遲將她小臉上的慌亂收入眼中,勾了勾嘴角,掌心微一用力將她毛茸茸的腦袋摁向自己。貼近她。
兩人之間的距離驟縮,白珊珊微瞪眼,連呼吸都滯了下,聞到他嘴里若有似無的清冽煙草味。只覺自己的心臟像被一直無形的手給捏住,重壓之下血液翻涌,加速狂跳。
噗通噗通。
你已經(jīng)是個成熟的變態(tài)了,請問要干什么這里是趙家的晚宴,賓客如云,你怎么敢對她做出如此放肆的舉動不怕別人說閑話嗎瘋求了哇
不對。
商遲是何許人物,跺跺腳,整個太平洋彼岸都要震三震,天底下有什么事是他不敢的,又有誰敢說他閑話。
盯著那雙近在咫尺的黑眸,白珊珊睫毛扇了扇,大腦在短短幾秒間閃過了無數(shù)念頭。但畢竟也是個見過大風大浪的人,盡管內(nèi)心的小鹿慌得一批脫了韁,開始三百六十度托馬斯全旋大跳霹靂舞,白珊珊的面部表情還是管理得很好的。
于是乎,她就這樣頂著一副“我一點也不害怕一點也不緊張一點也不慌”的沒什么表情的表情,平靜地直視著幾公分外商遲冷漠的臉。
對方筆直盯著她,冷黑的眸子里充滿看獵物似的興味。不語。
悅耳舒緩的音樂聲飄散在空氣中。
整個宴會廳氣氛微妙。
眾人跳舞的跳舞,喝酒的喝酒,一片和諧又自然的表象。趙家雖不可與商氏相提并論,但好歹是個顯赫豪門,晚宴邀請來的客人自然也全是b市上流社會人士。名流圈最重要的生存法則有兩條,一是“察言觀色”,二是“偽裝”。因此,眾人雖然對那位突然空降晚宴的商家大佬充滿好奇,但他們表面上依然一副該干嘛該干嘛的淡定姿態(tài)。
撇開商家的雄厚財力、百年家史和龐大復雜的背景不提,僅“商遲”二字,便象征著絕對的實力與霸權(quán)主義。
關(guān)于這個男人的傳說實在太多了,那些大洋彼岸黑色世界里爾虞我詐的血腥故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其實沒幾個人能分得清。眾人唯一確定的是,商氏自將發(fā)展重心從紐約移回中國后,便以雷霆之勢徹底洗牌b市商界,不與任何企業(yè)聯(lián)盟,不與任何家族交際,獨斷專行,霸道強硬,以一種絕對不容質(zhì)疑的姿態(tài)強勢入侵,大開殺戒,短短幾個月便穩(wěn)坐了頭把交椅。
以商氏的地位和這個家族一貫的冷血做派風格,眾人可以確定,任何一個冠以“商”姓的商家人,哪怕是花園里修剪花草的一個園丁,都不會把趙氏的董事長趙國良放在眼里。
因此大家實在想知道,能令商大少紆尊降貴赴今晚這個晚宴的原因。
眾人心下好奇又不敢表露出來,紛紛拿余光偷瞄,于是便瞧見了如下一幕商總進門后面容冷漠目不斜視,沒有和晚宴上的任何人說話,甚至沒有看他們一眼,筆直便走向了宴會廳的東南角位置。
那角落毫不起眼,擺著張單人沙發(fā),沙發(fā)上窩著一只小貓似的年輕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