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尋求心理方面的幫助呢,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一定要相信你的心理師,這樣才能達到最佳治療效果。”白珊珊完全站在一名專業(yè)心理師的角度,說,“我希望能和您建立起彼此信任的朋友關(guān)系。”
商遲安靜幾秒,垂眸,微點頭,“繼續(xù)。”
白珊珊自動理解成第一條算達成一致,通過。
“第二。”她翻動著手里的筆記本,頓了下,側(cè)目看向坐在椅子上西裝筆挺的高大男人,“類似今天晚上的事,我不希望再發(fā)生第二次。”
話音落地,整個屋子又靜了靜,空氣里只有落地鐘滴答滴答節(jié)拍規(guī)律的聲音。
商遲沒有答話。
半晌的靜默之后,白珊珊抿了抿唇,“商先生,請問我剛才的話您聽清楚了嗎”
“嗯。”聽不出絲毫情緒起伏的一個字。
白珊珊“”嗯所以
商遲面上表情一貫的冷漠而平靜。他拿起辦公桌上的一只黑色金屬鋼筆,修長五指慢條斯理地把玩,淡淡地說“類似今天晚上的事,白小姐指什么。”
“”白珊珊完全沒料到這位大佬會明知故問來這么句,一時半會兒沒反應(yīng)過來,整個兒都愣住了。
“握你的手,摸你下巴上的皮膚,看你乖乖伏在我懷里,”一片暗色的光線中,她看見商遲寡淡又漫不經(jīng)心地彎了彎唇,轉(zhuǎn)動鋼筆的動作倏的頓住,微抬眼,黑眸筆直盯著幾步遠外的她,“還是你幾秒鐘前以為的那樣,親吻你。”
在嘗試約法兩章失敗后,白珊珊選擇了放棄與商遲進行正常人類之間的語言溝通,而是拿起本子和筆,直接例行公事般詢問起了他在睡眠方面的相關(guān)情況。
心理咨詢重在心理師與來訪者之間的溝通,但商遲冷性少言,因此整個過程幾乎都是白珊珊在說話,他只是靠在椅背上平靜地看著她,偶爾應(yīng)幾個“嗯”之類的單音節(jié)詞。
白珊珊獲得的有用信息寥寥無幾,又考慮到天色已晚,只好把情況記錄在案便打道回府。
值得慶幸的是在那位豪門大佬那晚沒再對她做出什么出格的舉動。
面診結(jié)束,白珊珊走出臥室時看見門口站著商府的管家格羅麗。
這位氣質(zhì)沉穩(wěn)的中年婦人仍是那副淡漠模樣,語氣恭敬卻絲毫不顯低微,淡淡道“辛苦了,白小姐。”
“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不用客氣。”白珊珊朝婦人微微一笑。
“先生之后還有幾個視頻會議,抽不開身,為了確保你的安全,江昂江助理會負責(zé)把你送回家。”格羅麗邊說邊轉(zhuǎn)身往樓梯方向走。
白珊珊追上去,“不用麻煩江助理了,我自己可以”
話沒說完便被格羅麗打斷,她頭也不回地道,“在商家,對于先生交代的事,任何人都只能絕對信任絕對服從。先生的決定,我們無權(quán)質(zhì)疑和改變。如果白小姐有什么異議,可以向先生當(dāng)面提出。”
“”再見吧這片充滿銅臭味的資本主義土地。
夜?jié)馊缒谏I車在馬路上飛馳。
面對了一晚上的心理陰暗豪門大佬,消耗腦細胞數(shù)量千千萬萬,白珊珊身心俱疲,一上車就靠在汽車后座的椅背上玩兒起了手機游戲。砍怪,殺敵,砍砍砍,殺殺殺,發(fā)泄似的抽出她五十米的大刀血洗峽谷。
贏下一局,耳畔隨之響起一道溫和的男聲,道“白宅在東郊,從商府過去需要穿城,確實不太方便。今天晚上辛苦白小姐跑這一趟,不過以后你就不用跑了。”
“正常工作而已,我有什么辛苦的。倒是麻煩了江助理你專門送我,你才辛苦。”白珊珊擺擺手隨口應(yīng)道,剛準備新開一局又忽然意識到一絲不對勁,手指一頓,扭頭,抬眼,看向副駕駛位置的精英小哥。
ait。
“以后就不用跑了”是什么意思
變態(tài)boss終于良心發(fā)現(xiàn)要換心理師了
如是一想,白珊珊眼里“蹭蹭”冒出兩簇希望的小火苗,分分鐘打滿雞血原地復(fù)活,很開心地壓低嗓子神秘兮兮“莫非商先生決定”
“先生決定請白小姐在為他治療失眠癥期間直接住進商府。”精英助理小哥轉(zhuǎn)過頭來,也很開心地壓低嗓子,神秘兮兮說,“這樣一來你每次出診就方便多了。出行專車接送,大廚全天24小時服務(wù),還有法國一流糕點師做的草莓慕斯。想想是不是還有點小激動”
想不到吧
驚喜不驚喜,意外不意外
我們商氏人性化吧,我家大老板夠體貼吧
“”
白珊珊。
請問大哥你這副欣欣然的表情是什么鬼,誰要住到你們變態(tài)boss家去吃草莓慕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