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對于有的nc來說,這是一種奇跡一樣的恩賜,或許他們可以在這樣的情況下創(chuàng)造另外一種奇跡比如說nc托尼斯塔克可對于黛爾菲娜來說,這更像是一種詛咒。
凡是完整得有可能孕育思想的nc程序都有一套完整的設(shè)定
除了黛爾菲娜。
她什么都沒有。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沒有戀人。她除了逼著自己適應(yīng)這個世界之外,別無選擇。
如果她能選呢
不要笑話她沒出息。
她想,她一定寧愿成為普普通通的nc中的一員,哪怕對世界的真實一無所知,每天最大的煩惱就是掙的錢不夠花或者考試可能要掛掉。
而現(xiàn)在,她熬過了只有自己的寂寞,熬過了莫比烏斯環(huán)一般輪回的時間,甚至熬過了世界的變化。
可她還沒來得及享受什么,游戲就展示出“要殺了她”這樣的程序設(shè)定。
在她因為游戲的運轉(zhuǎn),而終于對“死亡”產(chǎn)生畏懼的如今。
憑什么呢
憑什么呢
這一腔委屈登時涌上心頭,女孩兒眼圈霎時泛起紅,淚水在眼眶打轉(zhuǎn),要掉不掉的樣子。
nc美國隊長頓時也不好接著說話了。
不管母親做了什么,黛爾菲娜確實是無辜的。美國隊長的道德標(biāo)準(zhǔn)也讓他做不出什么為難孩子的事情。
他嘆了口氣
“很抱歉讓你遇到了這樣的事情。”
他指的是黛爾菲娜口中的“追殺”“事情稍稍有些復(fù)雜,我很抱歉。”
他頓了三秒,仿佛在和什么別的人交流一樣,又安靜了幾十秒,突然開口
“奧特萊洛克伍德給你留下了一些東西。”
黛爾菲娜眨眨眼,努力眨去淚水,又恢復(fù)之前故作冷靜的樣子
“什么”
“你的母親,”美國隊長沉聲道,“奧特萊洛克伍德。”
黛爾菲娜遲疑道“我我不知道。”
“我知道,”美國隊長說,“她在你未滿一歲的時候選擇離開家庭。”
黛爾菲娜沒接話。
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對自己的過去都一無所知,母親,父親,或者成長背景。她什么都不知道。
nc美國隊長卻開始認(rèn)真地給女孩兒解惑。
“三天前,奧特萊洛克伍德在華盛頓遇害,”美國隊長沉聲道,“節(jié)哀。”
黛爾菲娜呆呆地哦了一聲。
“洛克伍德生前是為地下組織工作的,”美國隊長繼續(xù)道,“在此之前,她背叛了所在的組織,并且將幾份重要的資料進行了轉(zhuǎn)移。鑒于洛克哈特先生已經(jīng)過世,你現(xiàn)在是她唯一的親人。”
金發(fā)姑娘沉默了三秒。
“所以我成了新的目標(biāo)”
美國隊長道“是的。”
黛爾菲娜垂下眼睛“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不知道原來自己是有“父母”的,不知道“父母”原來都已經(jīng)去世了,不知道奧特萊到底有沒有給她留下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故事中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
她只是安靜了下來,對美國隊長后續(xù)的問題完全不理,沉默地表現(xiàn)出了自己的抗拒。
再然后,美國隊長離開了房間,之前那個態(tài)度過分的胖警官心情不錯地回來,放了黛爾菲娜出門。
金發(fā)姑娘恍惚地走出了nyd的臨時駐扎點,在門口看到了史蒂夫普萊爾。
玩家在門口等著她。
黛爾菲娜沒有出聲,她只是有些無助地站在門口,然后等到了一只雖然粗糙,但是足夠溫暖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已經(jīng)過了清晨了。
史蒂夫什么都沒有問,只是對女孩兒微微笑笑。他洗干凈了臉,不過身上還有些狼狽,但這讓他看上去更加真實
“來杯熱咖啡怎么樣或者熱牛奶”
黛爾菲娜在這一刻是有些恍惚的。
這是她的世界。她在這里“出生”,和這里“同生共死”;可此刻的她又這樣清醒地認(rèn)識到,對于這個游戲來說,她也只是其中一環(huán)而已。
它,竟然沒有面前玩家來得真實。
可她又能做什么呢
她只是一個普通的,擁有沒什么用的自主意識的nc而已。
金發(fā)姑娘隨著史蒂夫微微的力道,抬高了手腕。
她露出標(biāo)準(zhǔn)而完美的微笑
“是需要點糖分補充了。我要加七塊兒方糖。”
史蒂夫說好。
高大健碩的金發(fā)男人松開抓著她手腕的手,轉(zhuǎn)而拍拍她的肩膀
“不想笑的時候就不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