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舒低著頭,趁葉景鑠上車后緊跟其上,他停在司機身后的欄桿站定,葉景鑠頎長的身影站在過道,眼睛望著窗外,并沒看到他。
越舒全副武裝又四處張望,司機大叔皺眉看著他,懷疑越舒是個專窺錢包的小偷。
一點多的太陽光線最足,但正值深秋,透著橘色的陽光映進車窗,把葉景鑠的側(cè)臉勾勒深邃,他睫毛很長,頭發(fā)烏黑如墨,鼻梁高挺,劍眉星眼,如映入河灣的一抹山水,不加修飾的漂亮。
越舒看呆了,有些移不開視線。
從小到大所有人都夸他好看,可越舒自己卻不這么認為,原來他有偏見,可現(xiàn)在他卻不得不承認,在自己理想之中,男人就該長成葉景鑠這個樣子,那才叫帥氣呢。
仿佛是察覺到自己專注的視線,葉景鑠微微轉(zhuǎn)過頭,朝他的方向看過來。
越舒心跳一滯,立馬轉(zhuǎn)過身面向司機,手心攥緊欄桿,心臟跟打鼓似的,砰砰敲擊著胸膛。
不會認出來吧,葉景鑠在看他嗎
越舒自我安慰,他就留下個背影,葉景鑠跟他又不熟,哪那么容易輕易就認出來。
不知道站了多久,越舒腿肚有些酸,眼看車廂里人越下越少,他怕站著更引人視線,便找了個就近的位子坐下。
公車越開越偏遠,最后竟駛進了山間小路,四周空曠,儼然一股鄉(xiāng)村林蔭的氣息。
“”越舒跟著葉景鑠下車,徹底蒙了,他這是被帶到哪兒了
隨行下車的還有一群老頭老太太,手里大兜小兜,仿佛要去趕集。
越舒跟在他們身后。
走出四五百米,帶著涼意的風吹過來,夾雜這一股魚腥味兒。
越舒突然有種不祥的預(yù)感,愈來愈強烈。
果然,一拐彎,遠遠映入眼簾的是一大片熱鬧的露天海鮮市場。
“”萬萬沒想到。
越舒從小最煩聞魚腥味,以前他爸媽在還好點,爸媽去世之后,每次陪他姐去超市,逛到海鮮魚貨區(qū),越舒就躲得遠遠的。
可無奈出了超市,他得幫著拎包,味道順著縫隙飄到鼻子里,聞著都上腦袋。
葉景鑠要買的寵物竟然是這個
越舒擠著眉,仔細換位思考后,養(yǎng)魚還是比較明智的,既省事又省錢,幾百塊就能下來,關(guān)鍵衛(wèi)生又環(huán)保,養(yǎng)在寢室小潔癖還不能挑茬。
不愧是葉景鑠。
越過各式各樣的桌攤,貝類魚類小龍蝦一應(yīng)俱全,地面泥濘不堪,越舒眼看自己的新球鞋邊緣踩上一圈黑泥,甩都甩不掉,心疼地無處下腳。
葉景鑠一路都沒停留,穿過露天市場,再往里走,是一處較為正規(guī)的室內(nèi)市場,門口的牌匾上一排字體
“花鳥魚市場”。
“”越舒搞不清葉景鑠到底想養(yǎng)什么了。
葉景鑠進了大門,身影一頓,駐足在大門口的魚店,透明的玻璃鋼內(nèi)各式各樣的大型小型魚,不過大多都是觀賞性的,價格不菲。
老板娘看有客人,連忙站起身,用手擦了擦圍裙,“小老弟,你想看看什么”
葉景鑠看了一圈,指向一個魚缸,問“這條怎么賣”
“啊,要買金龍魚嗎”老板娘笑了,說“我這兒種類挺多的,你看像高背金龍的價格在1280,過背的在兩千五以上,品種較好的在這里,雖然萬八千塊錢,但保準是純種”
葉景鑠笑了笑,“這條就好,老板娘怎么賣”
老板娘“啊”了一聲,微微上下打量葉景鑠,說“四千五百九十九。”
葉景鑠說“太貴了,三千五百九十九還行。”
老板娘說“那可不成,小兄弟,這魚我可是挑的最好魚苗,從小好飼料養(yǎng)到大,這價已經(jīng)相當于賠本給你了,我看你是學生,要不五六千都止不住”
葉景鑠說“那我再去別家看看吧。”
老板娘擦了把汗,“等等”
葉景鑠停住腳步。
老板娘說“你去別家可沒這么低的價錢和這么好的品質(zhì)。算了,三千六就三千六,就當我行善積德了”
葉景鑠嘴角揚起,低頭付賬。
越舒看呆了。
金、金龍魚
他記得他爸在世的時候,曾經(jīng)養(yǎng)過一條,不過當時挑了個不算名貴的品種,寶石金龍魚,價格也達到了一千多,他爸整天當個寶似的,后來被自己倒了一缸底的魚食給撐死了,他爸因為這事兒打了他一周。
葉景鑠有錢買這個
越舒開始擔心他下個月恐怕都得吃饅頭伴老干媽了。
越舒躲在大門邊上,身后有個賣蝦的桌攤,攤主是個光頭大哥,臉上嘟著橫肉,肚子溜鼓,右手拿著個蒲扇,看著越舒鬼鬼祟祟的身影立在攤前,不知動機。
他站起身,上下?lián)u著扇子,“小兄弟,來點小龍蝦不”
越舒轉(zhuǎn)頭,愣了一下,歉意道“我不買。”
“不買不買啊”光頭大哥摸了摸腦袋,說“不買你看看也行。”
越舒顧及不遐地轉(zhuǎn)回頭去,隨口說“我不看。”
“也不看”大哥皺眉頭“不買不看你擋我攤前干什么,耽誤我生意啊。”
越舒瞪大眼睛,眼看葉景鑠指著魚缸,似乎在商議價錢,跟老板娘說了兩句話后,轉(zhuǎn)身要往室內(nèi)走。
光頭大哥穿著人字拖走到他身后,探脖子順著他看的方向瞅,納悶地問“你瞅什么呢”
越舒怕被甩開,趕忙邁著腳步跟過去。
隨后不知為什么,就看葉景鑠腳步一轉(zhuǎn),突然調(diào)轉(zhuǎn)往回走過來。
越舒心里咯噔一下,眼看倆人要打個照面,他腳底像踩了熱鍋,趕緊轉(zhuǎn)頭往回走。
誰成想光頭大叔就在他身后,光腳穿著拖鞋。
越舒感覺自己腳跟踩到了軟物,突然被粗聲的吼腳嚇了一跳,趕忙抽回腳。
“啊你踩我腳了”大叔表情猙獰,抬起腳用手揉著露出的腳趾。
聲音太大,身后的葉景鑠和老板娘仿佛紛紛投來了視線。
越舒頭上都冒汗了,心里火急火燎,他上下其手,捂著大叔的嘴,噓聲說“哥小點聲兒,有事回攤里說,進去我給您揉揉”
大叔唔唔直叫,抬著一只腳的身形有些不穩(wěn),他身軀一栽歪,眼看就要倒。
沒等越舒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被猝不及防拽緊了脖領(lǐng)子。
越舒深吸口氣,突然有種不祥的預(yù)感。
“”隨后,越舒被一股強大的、不容掙脫的力量拽著,和大叔咣得一聲撞翻攤位的桌角,一起跌入了帶著水攤的泥堆里。
伴隨頭上大量的小龍蝦爭先恐后灑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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