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雪從同事那里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想了想,對井銘道:“你第一次被接機,還是去見見粉絲吧,不過一定要注意安全。”
“知道了,封雪姐。”井銘答應道。
井銘粉絲的質(zhì)量一直很高,有組織有規(guī)矩,井銘下飛機的時候,她們已經(jīng)在外面等待很久了,見到他出來就拼命的揮手,高喊道:“銘銘!銘銘看這里!銘銘!”
即使他們激動的快要跳起來了,但仍然在拼命克制著往前擠。
井銘朝著他們認真的鞠躬,道:“謝謝你們。”b r
也沒有多說,迎著粉絲的尖叫聲和呼喊聲,在保安的護送下上了接送車。
在他出國的這段時間,他上次和徐漾在演唱會上合唱的消息得到了充足的發(fā)酵,無數(shù)的人等著他回來發(fā)專輯,喊聲都要破天了。
封雪在回來的路上,也正在替他考慮這件事。
首張專輯肯定要做,但是得交給陸久親自做,具體怎么做,還得等井銘跟他當面商量。
而這次團建正式結束后,井銘也要進演藝培訓班了。
為期三個月的魔鬼訓練,如果達不到要求,他可能還要在里面呆上更長的時間。
封雪在接送車上的時候就問他:“兩個事情同時進行,你搞得定嗎?”
井銘點頭:“有九哥把關,沒問題的。”
“那就好。”封雪道:“如果時間不夠,我可以讓九哥把出專輯的時間再往后延長一點。”
井銘搖頭:“等培訓出來,我就要進組了,到時候更來不及。做專輯的時間還是等我在培訓的時候做吧。”
“行。”封雪拿出筆記本電腦:“那你的工作安排順序就是,參加培訓期間九哥幫你寫歌,等你出來后和九哥一起磨合,錄歌;等專輯宣發(fā)的時候,你就安心拍戲。專輯宣發(fā)的時間肯定會在你的戲出來前,交叉宣傳,保證你每個季度都有東西拿出來維持熱度。”
“好。”井銘答應下來。
此時,接送車還沒有到公司。
從荷蘭回來,再到公司,中間這條路是他們唯一緩沖的時間,等這輛車停下后,他們立馬就要投身于忙碌的工作了。
井銘想了想,決定還是用今晚的時間,好好的跟封雪以及陸久談談。
他這些天也算是觀察到了,封雪和陸久之間的關系的確很微妙,明明不是那種特殊的關系,但卻相處得無比自然;明明連半條命都給了,卻好像沒有感情的聯(lián)系。
陸久就在這個車上,井銘不好說,只能用微信給封雪發(fā)消息:“姐。”
封雪的手機“叮咚”的響了。
她愣了愣,拿起來看,又看了看井銘,然后打了個問號。
井銘直截了當?shù)膯柕溃骸澳阆矚g九哥嗎?”
封雪放在鍵盤上的手指瞬間滯住。
喜歡嗎?封雪說不清楚。
或許是感動,又或許是悸動,不管怎么樣,封雪在看到他的時候,心臟總是跳動得厲害。
那天在諾德韋克上,封雪就已經(jīng)想了很多了。
想他們倆適合不適合,想他們倆在一起的時候會是什么樣子,想封雪自己到底能不能配上這尊神仙……可唯獨沒有想過,對方喜歡不喜歡自己。
“月色真美”她都說了,可對方?jīng)]理她呀。
猶豫了會,封雪道:“你應該去問問他。”
井銘懂了。
封雪沒什么自信。
她平時看起來蠻橫不要臉,什么都勇敢的去做,大多數(shù)時候是被逼的。
沒辦法,手底下帶著這么多小孩,她不做沒人去做。
但本質(zhì)她心里也是有猶豫和膽怯的,這才像個正常的女孩子。
井銘關了手機,沒再說話。
等下車后,封雪打算去給井銘做個計劃表就回家了。而井銘和陸久還要商量首張專輯的事情,便單獨去了陸久的辦公室。
這個時候,公司是夜晚,但燈火通明,提前幾天回來的同事們還在忙碌。
陸久的辦公室很安靜,但不像封雪那樣,外面環(huán)山抱水,他這里的窗外是寫字樓大廈,冷暖的燈光交替,在夜色下顯得繁華而忙碌。
“喝什么?”進去后,陸久問道。
“ 都可以,謝謝九哥。”井銘自覺的在沙發(fā)上坐著。
本來以為陸久會端來茶或者咖啡,誰知道最后井銘接著的時候,發(fā)現(xiàn)是牛奶。
果然都還當他是小孩子。
井銘在心里計算了下陸久的年齡……出道早,紅得久,但現(xiàn)在還不算老,正是男人事業(yè)有成的時候,比起封雪雖然大了點,但封雪就需要這樣成熟的男人替她在背后撐腰。
他自己先對陸久有了個客觀的評價,覺得陸久從綜合層面上考慮下來應該還算靠譜,是個合格的姐夫,這才抬起頭來,直截了當?shù)膯柕溃骸熬鸥纾覀兿炔徽劰ぷ鳎日匋c私事吧。我想問問你,你喜歡我姐嗎?”
陸久忽的頓住,回身看他。
男人的身影在燈光下顯得很高大,井銘坐直了身子,仰起頭直視他的眼睛。
“這不是我姐的意思,是我的意思,因為我發(fā)現(xiàn)她把很重要的東西都給了你,而且你們最近也表現(xiàn)得很親密,所以我才來問問。”井銘點了點自己的手腕,道:“你的,這個位置,玉珠手鏈,那是我姐的護身符,可以替人擋災。”
室內(nèi)有著片刻的安靜。
過了會,陸久點頭,“我明白。”
井銘很冷靜的道:“我在荷蘭觀察你們好幾天了,我發(fā)現(xiàn)你們的舉止很親密但是又很奇怪,明明不是情侶但是比情侶還自然。我覺得這種關系不太對,我有權利懷疑你們在搞曖昧,但是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曖昧就是……”
“耍流氓?”陸久抬眉。
“是。”井銘點頭:“我不希望我姐被欺負。”
他說這話,其實很需要勇氣,尤其是在陸久面前。
但是他沒怕過陸久,陸久也遠比旁人想象的隨和。
然后陸久就笑了。
他走過來,坐在井銘對面,道:“你說的這個問題我暫時沒有辦法回答,我得想想。”
陸久從來不會撒謊,不管是對封雪,還是對封雪家的小孩。
以前封雪問他問題,他都會仔細思索后回答,如今面對如此重要的問題,他更不能隨便。
思索片刻后,陸久繼續(xù)道:“你不能要求我立馬給出回答,先不說我現(xiàn)在沒有辦法給回答,就算給了,那也是不負責任的表現(xiàn)。其實我聽到封雪說那句話的時候,我也在想你說的這個問題,只是一直都沒想明白,所以什么都沒說。”
那個時候井銘正好在寫歌,什么都不知道。
他下意識問道:“什么時候。”
“是……”陸久頓了頓,想到封雪,又笑:“我不想說。”
井銘沒想到他也會笑得這么真心實意,被晃了眼,有些愣在原地。
“那就這樣吧。感情的事情需要慎重,不單單我是,連你封雪姐也是。”他在這件事上不愿意再多提,尤其是現(xiàn)在什么都沒弄懂的時候,起身道:“等我想明白了,我會跟她好好談的,這點你完全不用擔心。我反倒是比較擔心你。”
井銘微微一愣:“我?”
“別牽掛太多,尤其是現(xiàn)在事業(yè)的發(fā)展期。”陸久平靜的提醒道:“你很快就要出去了,沒人能時時刻刻的管你,你需要自制,盡量別談戀愛,有事情也不要憋著,學會自己調(diào)節(jié)情緒,實在不行了就打電話回來,給我和你封雪姐都行。”
“好。”井銘下意識的就記在了腦子里面,一時沒覺得有哪里不對。
等他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發(fā)現(xiàn)不是咖啡是牛奶的時候,他才發(fā)現(xiàn)話題不知不覺的就已經(jīng)偏了。
井銘還要開口,可話到嘴邊,他看到陸久正沉默的看著自己,他忽然就覺得不用說了。
這大概是男人之間的談話,談到最后無需多言,心照不宣。
他思索片刻,最后只能用陸久那同樣平靜而冷淡的口吻,同樣提醒道:“那手鏈……別碎了,別弄丟了,真的很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