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平時以魏子房這種修煉之人的靈敏是絕對不可能發(fā)生這種誤踩事情。
但是剛才他的注意力全在不老族人的身上, 再加上這是草地,軟綿觸感,烏龜又不會出聲兒,哪里反應得過來。
盯著著急往這邊跑的少年,面無表情的他抿住嘴。
別人看不出什么, 但楚淮卻知道,魏子房心虛不知所措了, 他們是一個人,所以他了解魏子房。
楚淮站在旁邊, 不知道為什么忽然想笑,以小柯的脾氣, 他怕是有得受。
果不其然,著急跑過來的少年看到自己死得慘無人道的小龜, 頓時炸了。
“我的小龜你這個壞蛋,你還我的小龜”
少年哭著激動的撲過來,張牙舞爪的往他臉上招呼,也不管他穿的衣服是不是代表身份地位, 什么都不管的只想為自己的小龜報仇。
一口狠狠在咬在他手上,瞪起的眼睛像只小狼崽子。
對于魏子房來說這樣的攻擊完全就是小孩子的打鬧, 他只需要揮個手, 就能將人甩出去,連兇猛的野獸都近不得他身半分。
但是他沒有這樣做, 面前狼崽子似的少年讓他心念微動, 那雙干凈剔透的雙眸, 是他從未見過的透徹。
他面無表情的站在原地,任由狼崽兒咬著他的手臂,鮮血流出來也不甚在意。
人說,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最純粹的愛,往往是相遇的第一眼便注定,尤其是對魏子房這種冷情之人來說。
不愛則已,一愛則深
師兄和周圍守押的士兵臉色大變,慌忙跑上來阻止。
遠處的不老族奴隸們也嚇到,一個相貌清麗的男子跑來把少年來開下跪求饒。
“大人饒命,我兒年幼不懂事冒犯,大人要罰就罰小的,請饒了奴的兒吧”
這群不老族人已經(jīng)被抓成為奴隸很久了,在兵衙長期的壓迫和當活藥材下,他們對外面前來的人都有種深深的恐懼。
因為每來一次人,就意味著他們會有同伴死亡,又或者懷上孩子。
所有的不老族奴隸兢兢戰(zhàn)戰(zhàn)。
只有狼崽似的少年初生牛犢不怕虎,捧著自己已經(jīng)死翹翹的小龜?shù)芍t紅的眼睛,被爹爹拉住,目光憤恨又難過,眼淚掛在睫毛上。
見此情況,帶路的太監(jiān)立馬喝斥,問罪管理的兵頭,
“柯尚蔚,你是怎么管奴隸的好大的膽子,竟敢跑上來沖撞,還敢傷人,反了天不成”
秦皇執(zhí)著追求長生藥,煉丹方士在秦國有著非常高的地位,尤其是徐福更是陛下最看中的,所以作為師兄推薦的同門,他初來地位便不低。
帶路太監(jiān)生怕他們因剛才的事情生氣,回頭讓陛下知道辦事不利定沒好果子,急切的就先問罪把責任推得一干二凈。
“請大人恕罪,小的回頭一定好生教訓,嚴加看管,大人懲罰小的甘愿承擔。”
看守的兵頭不敢反駁,立刻單膝跪地認錯。
在嚴苛等級制度的朝代,是沒有對錯道理可講的,公平根本不存在。
清麗的男人害怕得不斷磕頭請求,他想拉著兒子一起,但狼崽的少年就是骨頭硬,鼓著眼淚就是說什么都不肯認錯。
那小龜對少年來說顯然真的很重要。
看著那滴滴落下的眼淚,楚淮很想伸手去擦掉,但是他碰不到,只能滿心著急的干等魏子房的自己行動,心里焦躁。
甚至異想天開的指望用精神意念去操控這不過是記憶的虛幻畫面。
好在魏子房沒讓他失望,抬手制止問罪,走到狼崽兒的少年面前,詢問,
“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沒回答他,只 是用憤怒的眼神瞪著他,用這種表現(xiàn)來表達生氣和抗拒。
急得旁邊的爹爹要死,恨平日太過嬌慣兒子,現(xiàn)在闖了大禍。
兵頭神色也略有擔心,“回大人的話,這孩子叫虞柯,年幼不懂事,請大人饒了他吧,小的日后定會嚴加管教的”
“無妨,是我錯在先。你的小龜已經(jīng)死了,我救不了它,你想要什么東西,只要我能做到,但說無妨。”
他盯著面色的狼崽兒,好言道歉。
旁邊的師兄表情微變,像是見鬼了般,難以相信他什么時候脾氣這么好了
少年似乎也沒想到他怎么這么好說話,若是往常沖撞了大人就算不死也得脫層皮的教訓,他都把他咬傷了,他怎么都不生氣呀
不過現(xiàn)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現(xiàn)在是他的小龜死了。
少年紅著眼睛難過,“我不要其他的東西,我就要我的小龜”
話落,魏子房唇又抿了起來,被難倒了。
任由他道法如何精深,陣法如何精通,復活已死的生靈還真是個技術(shù)活。
“那我想想辦法。”
他只能暫時安撫,看著死得不能再死的小烏龜有點頭疼。
“真的你有辦法救我的小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