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淮盯著不遠(yuǎn)處沖自己笑嘻嘻的男孩很是頭疼。
那男孩年紀(jì)大概十六左右,五官秀氣,彎眉杏眼,小鼻子小眼模樣很是好看。
身上穿著洗得發(fā)白還破了幾個洞的舊校服,因?yàn)橐路^肥大顯得本就瘦的少年更加瘦弱。
對方背上還背了個裝的鼓囊囊、臟兮兮的大背包,壓著瘦弱的男孩像個可憐的流浪小乞丐。
但楚淮敢保證,男孩絕對不可能是個可憐乞丐那么簡單
就憑男孩剛才躲在他面前他都沒發(fā)現(xiàn)這點(diǎn),就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這個男孩名叫虞柯,是他在棗兒溝碰見的。
根據(jù)他從棗兒溝村民口中得知,對方身世倒是很可憐,從小沒媽,父親又出事故早死,被養(yǎng)在二叔家。
男孩的二叔是個老實(shí)漢子,但二叔婆娘卻是個吝嗇潑辣的,對少年卻并不怎么好,常常趁著丈夫外出打工不在家欺負(fù)打罵。
不知道是不是因?yàn)樾r候被打的多了,少年腦子有點(diǎn)問題,癡癡傻傻的,是個可憐的孩子。
可憐這點(diǎn)楚淮倒是承認(rèn),當(dāng)時他在村里瞎逛碰見對方的時候,男孩的確正被他家的二嬸欺負(fù),拇指粗的棍條打得男孩渾身都是痕跡。
瞧見那畫面,向來冷心的他難得心軟,開口幫了個忙。
但隨即對方就抱著他大腿叫他什么子房君,他等他好久了,子房君不守信巴啦啦的一長串他聽不懂的話
開始他只以為對方認(rèn)錯了人,后來聽村長說,他才知道這些少年是真的有點(diǎn)問題。
男孩從小就癡傻,智力不高,說白了就是個冷暖不知的傻子。
自從不久前一場大病之后,看著人好像是聰明了點(diǎn)兒,但癡傻癥狀更嚴(yán)重,整天喊著什么子房君的,瘋言瘋語大家聽不懂
這些楚淮本不關(guān)心,對他來說少年不過是個陌生人。
但是他沒想到自那天開始,這男孩就纏上了他,跟在他屁股后面轉(zhuǎn),甩都甩不掉。
也正是因?yàn)檫@個小麻煩,他才決定離開的,不然他還會多呆兩天。
此刻更沒想到的是這男孩竟然還追了出來,跟在他身后,他剛才仔細(xì)檢查周圍環(huán)境的時候還沒有發(fā)現(xiàn)
楚淮心中不得不慎重,這個名叫虞柯的男孩,絕對不簡單。
他目光凌厲嚴(yán)肅,警惕的盯著對方。
“你到底是什么人”
許是沒有想到他會露出這般陌生警惕的表情,男孩秀氣的臉上露出一絲受傷。
對方從石頭背后走出來,雙手抓住肩膀上的背包帶子,可憐巴巴的盯著他,再次喊,“子房君”
不得不說這少年的外表和聲音都極具欺騙性。
哪怕明知道對方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簡單,甚至深藏不露,但聽到這般可憐的聲音,楚淮心頭還是忍不住生出心軟疼惜。
“虞柯,我再說一次,我不叫子房君,我叫楚淮,你不要再跟著我了行不行”
他十分搞不懂他什么時候這么容易心軟了,別說在殘酷的末世待了幾年,就是沒有末世的時候,他都是個非常冷情的人。
要是換做其他人這樣纏著他,還發(fā)現(xiàn)他的空間秘密,他很有可能直接上去把人宰了。
可這少年著實(shí)讓他無奈,那可憐兮兮的小模樣讓他連句重話都說不出來。
偏偏看樣子他現(xiàn)在好像還甩不掉對方了。
“那,那我不喚你子房君了,我喚你現(xiàn)在的名字,你帶我一起走好不好你說會很快回來跟我的成親的,可是我等了你好久,你說話不算話”
“楚淮君,你不帶我走他們會把我送醫(yī)院去的,聽說那里很可怕,要把肚子腦袋切開治病的,可是我沒病,這里的大夫好奇怪”
虞柯似乎對他的糾正稱呼很難過,兩只眼蓄滿淚水,金豆子要掉不掉。
委屈盯著楚淮的目光控訴,就像是他做了什么天大對不起的事情似的,見鬼似的讓楚淮想扶額。
又來了,又來了,這小家伙沒完沒了。
還成親,說話如此作古,這家伙難不成是哪里穿越來的
作為一個重生者,楚淮對這個世界所有不可思議的離奇事情都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tài)度,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他都重生了呢。
根據(jù)他的觀察,這個虞柯根本不像村民說的癡傻,反而很聰明,而且頗有身手本事,說話又異常作古。
如果他沒有猜測,對方不是傳說中的忽然開竅,就是肯定是穿越。
因?yàn)榉N種跡象實(shí)在太像了,由不得他不這樣猜。
但不管這少年是從哪里來,是什么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陌生少年老是纏著他就非常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