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淮搖了搖頭,臉上笑容真摯:“不用了,挺好的。”
沈悅靈:“……”
眼瞎是病,得治啊孩砸!
她尷尬地回以一笑,不忍直視地轉(zhuǎn)眸看向別處,“那我們……這就走吧?”
他們掉進深淵之后好些天了,也不知道桑槐長老、胡遷和晚霜三人怎么樣了。
幽淮點了點頭,剛想說話,就聽一道不甚清晰的說話聲自石壁石壁另一側(cè)傳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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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槐長老三人合力圍殺攻擊他們的魔鷹后,就一路順著先前魔鷹抓走沈悅靈二人的方向追了過來,可是一連搜尋了十幾日,連兩人的影子都沒看到。
晚霜先前后背被魔鷹抓破,因為擔心沈悅靈,也沒心思好好處理傷口,如今過了十幾日,傷口已經(jīng)化膿,人也發(fā)起了燒,可她依然固執(zhí)地半刻鐘也不肯停歇,到處找人。
就在她第十三次因為高燒外加體力不支暈倒后,胡遷終于怒了:“你就算心系圣女和二殿下,也總得先顧及著自己的身子吧?!”
“小姐生死未卜,我……”
“你什么你?!”胡遷一面給她喂水,一面沒好氣地說:“依我看,圣女和二殿下吉人自有天相,定當逢兇化吉,倒是你,別到時找到他們,拖后腿倒下去的人是你!”
晚霜動了動痛到麻木的身子,剛想說什么,胡遷卻已經(jīng)自顧自收起了水袋:“你說是不是啊桑槐長老?”
一旁站著的桑槐長老面色凝重,抬頭看了看天,又想了想過去了多少日,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哎……”
晚霜原本聽著胡遷的話提著的心稍稍放下了,可如今一聽桑槐長老吞吞吐吐的,又急了:“長老,你是不是……”
見她牽扯到自己傷口卻渾然未知,胡遷面上擔憂一閃而過,而后又將她按回了一旁的石墩上坐下。
“都說了讓你別瞎想,圣……”
“秘境外圍都如此兇險,二殿下和圣女二人被魔鷹擄去,這都過去十日有余……”桑槐長老說到這里,眼底似乎有些不忍,但還是咬牙說完:“怕是兇多吉少啊……”
“你胡說!”晚霜想也不想地怒斥道,“小姐定能逢兇化吉!”
“哎!”桑槐長老面色蒼白,“可我等一路追了這么遠,他們二人的影子都沒看到,先前你們也是見識到了那魔鷹的厲害……”
“你以為我不想二殿下平安嗎?我還等著他回去收拾大殿下和他的那一幫擁護者呢!”
“可……我們總得認清現(xiàn)實!”說罷,默默抬袖擦了擦涌出的淚。
晚霜越聽面色越是不好:“你是不想去找人了?!沒關(guān)系,你放棄小姐他們,我不會!我……”
“你干嘛你?身子病怏怏的在這兒放什么狠話呢?”一道熟悉的女聲自幾人身后傳來。
因著石壁的遮擋,桑槐長老三人方才在這里歇腳的時候,并沒有發(fā)現(xiàn)石壁另一側(cè)還有人,且是他們找尋了許久的人。
隨著這道話音落下的,是兩道越過石壁飄然而落的身體。
晚霜有些不敢相信地緩緩扭頭,果然看到了那張熟悉的面容,忍不住雙唇一抖,一行淚也涌了出來,因為太過驚喜,撐起身子就朝沈悅靈撲去。
手臂快要觸到沈悅靈時她才回神,堪堪穩(wěn)住自己的身子就要行禮,不料剛向下蹲了一半的身子就被人扶住,隨后女孩有些無奈的聲音也傳入了耳中:“這才幾日未見,你怎么把自己折騰成了這副模樣?”
而另一邊,桑槐長老一雙略帶渾濁的眼睛自看到幽淮的剎那猛地睜大,不可思議地看著他,還是一旁的胡遷試探性地開口叫了一聲“殿下?”,他才回神。
而后,他眸中復雜一閃而過,眼底熱意更是上涌,腳步凌亂顫顫巍巍地就撲到了幽淮腳邊,一把鼻涕一把淚,哭得傷心不已:“殿下啊……老臣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啊……殿下……”
胡遷看了看伸手扶起桑槐長老安慰他的幽淮,再看了看含著淚一臉欣慰的桑槐長老,抿了抿唇?jīng)]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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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碰面之后,雖然三人沒有過問幽淮身體的變化,他打算大概解釋一下緣由時,沈悅靈卻先一步開口了。
“秘境之中存在不少機緣,二殿下運氣不錯,”她將幽淮的變化最簡略化地說出,隨后一副老母親欣慰地看著自家孩子長大的眼神看著他,“如今也是個二十歲的小伙子啦!”
幽淮:“……”
這眼神是怎么回事?
算起來的話,他如今比她還要大上幾個月的好嗎?
“桑槐長老你說呢?”沈悅靈笑著轉(zhuǎn)頭看向桑槐,笑盈盈開口。
秘境之中確有無數(shù)機緣,桑槐長老認同地點了點頭,而后面色嚴肅開口:“殿下,據(jù)我所知,先前魔鷹大戰(zhàn)時,大殿下幾人是利用了空間傳送陣,先前他們往回攻擊,也是因為情急之下越過了陣眼的原因。誰知道殿下見他們幾人受魔鷹攻擊上去幫忙,他們卻趁此機會踏入傳送陣內(nèi)離開,簡直太過分了!”
原來是傳送陣?
幽淮點了點頭,便聽桑槐長老再次開口:“此種傳送陣據(jù)說只有先帝君和長公主知曉……”
沈悅靈剛給晚霜上完藥過來,就聽到這話,忍不住嘴角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