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沈悅靈自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聽到除了魔族以外的另一個存在,“這位上仙可有留下姓名?”
“好像……是叫……楮……淵上仙?”
幽淮說得不甚確定,沈悅靈也沒在意,她感受了一下空氣中的靈力,發(fā)現(xiàn)確實很濃郁,而且上面提到的結界,也確實籠罩著這個巖洞。
先前她只以為是溫泉的熱氣使得這里看著像是仙境,如今看來,熱氣倒是其次,白蒙蒙的霧氣里更多的其實是靈氣——修煉玄靈訣特別適合的靈氣。
于是兩人四處打量了一番,發(fā)現(xiàn)確實沒什么潛在危險,一合計,準備開始修煉玄靈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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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悅靈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冗長的夢。
夢里的原身收下了幽浩的淬體丹,如幽浩所愿地推他坐上了魔族帝君的寶座,可沒過多久,原身就被巫醫(yī)發(fā)現(xiàn)因誤食丹藥死在寢殿。
而后畫面一轉,桑槐長老為救幽淮而死,幽淮悲痛欲絕在黑化的邊沿徘徊時,他的母親,一個溫婉且眉目如畫的女人突然出現(xiàn),安撫了這個躁動的少年。
可沒想到的是,這女人沒過幾日也死在了自己的寢殿,幽淮悲痛之余,意外發(fā)現(xiàn)了她藏在床鋪底下的血書,血書矛頭直指幽浩。
幽浩怕?lián)蠌s親的罪名,索性殘忍地將幽淮的二重魔功廢了個干凈,將已成廢人毫無威脅的幽淮拘在東陵殿內(nèi)不得出來半步。
自此,偶然間得到一個厲害的功力傳承的幽淮徹底黑化,開啟了“復仇”的暗黑模式。
而那時的幽浩,正聽從金吾這個狗頭軍師的計策,將不服自己的朝臣一個一個編造一些莫須有的罪名問斬的問斬,發(fā)配的發(fā)配,一時疏忽了對這個弟弟的看管。
后來的事情便是兩方大戰(zhàn),魔族動亂不安,這個世界也差點崩潰……
自夢魘中醒來后,她發(fā)了小半刻鐘的呆,才反應過來先前夢到的,或許就是這個世界原本的發(fā)展軌跡。
先前兩方戰(zhàn)斗后魔族寸草不生、尸橫遍野的景象似乎還歷歷在目,沈悅靈身子忍不住抖了抖,隨后發(fā)現(xiàn)……
咦?
咦咦咦???
她的玄靈訣居然煉成了?!
低頭看著自己的掌心,沈悅靈有些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而后慢慢轉頭看向一側:淺淺霧氣中,少年微閉著雙眸盤腿而坐,雙手掌心朝上置于雙膝,面色沉靜安然,依然入定修煉著。
她微微松了口氣,決定起身活動活動有些僵硬的身子,可是剛站起來捏了捏手臂,余光就掃到不遠處水池邊沿有什么在蠕動。
沈悅靈:Σ(°△°|||)
不用這樣嚇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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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氣繚繞中,幽淮閉著眼睛靜靜打坐,身子一動都未動。
突然,巖洞內(nèi)的靈力忽然躁動起來,他眉心一道金光一閃,霧氣包裹著的靈力似是有生命般抖了抖,接著爭先恐后般朝著少年的眉心涌去。
少年整個身子被漫天的霧氣團團圍住,越來越透明,直到……毫無預兆地消失在了原地!
打坐的少年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了雙眼,入目的是綿延的草地和一片虛空,而身子此刻卻完全不需要他的指引自行吸收著靈力開始修煉玄靈訣。
幽淮垂眸想了想,意識到自己現(xiàn)在可能是被吸入了某個大能留在這巖洞內(nèi)的芥子空間里,空間內(nèi)被人布了陣,所處之人可以不用入定身子也能自行修煉。
但是,這芥子空間內(nèi)的時間好像有些不對勁……
他才站起身沒多久,腳邊這片虛空中唯一的一棵小樹苗,此刻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正瘋狂漲著,而他的身體,不知是不是錯覺,好像也……長高了一些?
在他的認知里約莫一日時間便經(jīng)歷了春夏秋冬整個季節(jié),再親眼見證自己身量拔高和原來的那棵小樹苗漲到自己齊腰高,幽淮終于意識到這里的時間流逝與外界相比,應該是……外界一日,此處一年?
且這處好像是專為修仙之人準備的,以他如今的魔族之體,除非功力修煉到一定程度,否則根本無法沖破陣法出去。
既如此,想著沈悅靈應該也還在修煉,他便也靜下心來開始吸收靈力修煉玄靈訣。
在小樹苗長成一棵能遮蔽風雨的大樹,按著芥子空間里的時間幽淮在里面待了足足六年后的某一日,正閉目打坐的幽淮忽地聽到元神傳來“叮——”的一聲響,自進入這里便永遠寂靜一片的耳畔,突然傳來了一些細微的聲響。
他眉心微皺,緩緩睜開雙眸側耳朝先前聲源的方向聽了聽:一片安靜。
是幻覺?
他自嘲地笑了笑,剛想閉上雙眼重新修煉以期快點沖破陣法出去見沈悅靈,卻聽到那道聲音又不甚清晰地傳了過來。
就在他有些呆愣的片刻,那道聲音越來越清晰地傳入了自己耳中。
“不要跟著我啊啊啊!”
“要不是怕弄出聲響打擾幽淮修煉,你以為我不敢宰了你……你嗎?”
“我……我跟你說你別過來啊啊啊!”
“再……再過來我真的不……不客氣了……啊!”
“你……你躲躲藏藏的算……算什么本事?有……有本事咱倆堂堂正正地打一架……一架啊!”
幽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