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定當肝腦涂地效忠小姐,萬死不敢忘記今日誓言!”她話語堅定,眼神清明,一旁坐著的沈悅靈忍不住滿意地勾了勾唇角。
“那便先遵從我這句話開始吧。”
這一勾唇,倒讓晚霜看直了眼。
——小姐從未在人前笑過,未料笑起來竟這般好看。
“好了,替我梳妝吧,膝蓋待會兒別忘了擦。”沈悅靈放下瓷瓶轉(zhuǎn)身面向銅鏡,似是想起什么,出口的話有些意味深長,“還有那么一群人在等著我呢。”
銅鏡里的女孩五官精致,除了身上泛著流光裁剪得體的衣服皆為黑色,除了比之自己原本的模樣略顯成熟,其余的倒別無二致。
晚霜輕輕道了聲“是”,雙手便靈巧地給綰起了發(fā),給她挑首飾時,卻被她按住了手。
“我記得有一個木簪,是我十二歲生辰那年師父送的,就戴那個罷。”
晚霜聽罷眉心微擰,眼底帶著憂色偷偷看了她一眼,發(fā)現(xiàn)她神色尚好沒有要落淚的跡象,便應(yīng)了聲是。
“人都到齊了?”
“是,大殿下和二殿下都過去了,二位長老也在,”晚霜輕聲開口,從妝奩中取出木簪給她斜斜地插在青絲里,“先前小姐摔了一跤回殿休息,大殿下已經(jīng)遣人來催了兩遍了。”
“他倒是積極。”沈悅靈哼笑一聲,便不再言語。
晚霜見她如此,眼神中憂色閃了閃,一時倒不知說什么好。
沈悅靈對著銅鏡照了照,發(fā)現(xiàn)沒有什么不妥之處,便緩緩站起身來,微微揚了揚眉,“走吧,去會會這些個牛鬼蛇神。”
晚霜:“……”
殿下和護法們?nèi)羰锹牭侥銈儼阉麄儽茸髯钅┪磺冶蝗丝床黄鸬呐9砩呱瘢恢罆粫獾脦滋焖恢X?
然而,心下雖然吐槽,面上卻只恭敬地應(yīng)了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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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威嚴肅穆的大殿里,此刻站著的人分成了兩排,且神色各異。
為首的兩人一身純黑衣飾,只頭頂發(fā)帶皆是純白。
年長一些的便是幽冥帝君長子幽浩,約莫二十二三歲年紀,雖長相上佳,此刻面上看似沉穩(wěn),但眼底卻有一抹怎么都壓不下的期待和得意。
他身旁站著的人年歲看起來要比他小上許多,大約十三四歲的樣子,此刻正垂著眸,長而卷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神采,在眼下打下一道淺淺的陰影,從側(cè)臉看去,五官應(yīng)是精致無死角。
而兩人身后的朝臣,也是神色各異。
“圣女怎地還未過來?”站在年長一些男子身后的一名身材魁梧的男人有些不耐煩地開口,“大殿下,是否再派人去催一催?”
此人名喚金吾,是幽浩的忠實擁護者,也是魔族二位長老之一。
他話音剛落,大殿里便傳來了朝臣的小聲議論。
“是啊,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圣女是有事要宣布嗎?”
……
“也許是有事耽擱了,”幽浩假裝遲疑了一下才開口,“畢竟父君坐化突然,魔族諸多事務(wù)都壓在圣女身上……”
“圣女本就是外人,她若是忙不過來,大可知會二位殿下,何苦將權(quán)力都攬在自己手里?”
金吾長老越說越氣憤,“別忘了,這魔族之主姓幽,可不姓沈!!!”
他話音剛落,一直站在那兒垂著頭的幽淮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嘴角不禁染上一抹嘲諷的笑。
知會二位殿下?
他這位好大哥,心里想的,可不是這般。
而父君親封的這位圣女……
“哦?是嗎?”他嘴角的嘲諷還未來得及散去,就聽一道清冷的聲音自殿門口傳了進來,“可我怎么覺著,金吾長老的語氣,好似魔族之主合該姓金???”
眾朝臣一怔,慌忙跪下行禮,連先前叫囂著的金吾長老,也不例外。
除了為首的兩人。
“圣女明鑒,老臣絕無此意!”金吾長老跪地行了一禮后,便抬頭毫無畏懼地看著來人,“只是魔族不可一日無主,老臣也是為魔族萬年基業(yè)著想。”
如今先帝君已坐化,若非玄冥虎符在她手上,他才不屑跪她!
“嗯!”沈悅靈學著原身的模樣很是高冷地點了點頭,示意眾人起身后,抬步緩緩朝殿內(nèi)走去。
目光掠過見她出現(xiàn)后眼底一亮,喜色藏都藏不住的幽浩一秒后,轉(zhuǎn)向了一旁的幽淮。
——霎時便有些移不開眼了。
沈悅靈:啊啊啊啊啊!
這就是反派少年時期的模樣?瞧那白皙的肌膚,瞧那卷翹的睫毛,瞧那自小就帥氣十足的五官……
老夫的一顆少女心啊喂!
好想過去捏臉腫么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