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原淡淡道,“我已經(jīng)提醒了其他世家,讓他們多留心。”
蘇獨狐尾輕晃,道:“千年前可不見他這樣,現(xiàn)在倒做起了小偷。”
滄瀾樞能夠聚集萬物之靈,作用繁多,但并不是偏攻擊的法器,就算伏桀拿到手中,似乎也很難利用它做什么
楚原把蘇獨又一次試圖去偷啤酒的手拉回來,十指交扣:“青殃是天地所生的靈體,滄瀾樞能助她修成人體。有了人身的天地之靈,可以作為任意陣法的陣眼使用。”
蘇獨記得青殃是和楚天遠一起失蹤的楚家樹靈,于是笑道:“你看起來一點也不擔心他。”
這個“他”指的當然不是青殃,楚原把玩蘇獨修長纖細的手指,道:“他不需要我擔心。”
蘇獨“哦”了一聲,道:“只要伏桀得到了青殃,又有足夠的力量,他就可以發(fā)動任意陣法了。”
足夠的力量……自然是從各家法器里得了。
楚原:“他不會如愿。”
蘇獨彎起眉眼,又在奶茶里喝到一口珍珠,嚼了嚼:“軟乎乎的。”
楚原:“什么軟”
蘇獨:“反正不是你。”
說著還摸了楚原胸膛一把。
楚原:“……”
這只小狐貍,明明剛剛還在談?wù)拢F(xiàn)在又勾搭起人來了。
蘇獨眼中滿是笑意,拿起一塊炸雞,塞進了楚原嘴里。
——
秦天一回到家,就沒再去公司。
不是不想去,而是去不了。
他發(fā)高燒了。
秦天這一燒就是三天,三天里他混混沌沌躺在床上,做了很多零碎的夢。
謝箐在床邊照顧了他三天,聽見自己的丈夫在夢中反復(fù)喊一個名字……不是她,而是“桃夭。”
“桃夭……桃夭……”
謝箐神色不變,溫柔地用毛巾擦掉秦天額上汗水,秦天一偏頭,忽然緊緊抓住了她的手腕。
“別走……”
謝箐輕聲道:“我不走。”
秦天似乎聽到了這句話,慢慢松開了手。
他又沉沉睡去,這次沒再說夢話。謝箐收拾好臉盆與毛巾,走出了房間。
第四天,秦天退燒。醒來時才知道自己居然在床上躺了三天……他還以為只是過了一晚上。
“那公司——”
“給你請了一周假,”
謝箐微笑道,“放心吧,領(lǐng)導(dǎo)不會責怪你的。”
秦天自從入了公司以來,一直頗得上司偏愛,有時候他都會想自己是不是什么關(guān)系戶,不然老板怎么會對自己這么好。
現(xiàn)在燒退了可以回去,可秦天仍然有些猶豫。他回家時其實已經(jīng)打定了辭職的念頭,但算算時間,再過幾天就要交房租了……
謝箐留意到他為難的神色,關(guān)心道:“怎么了”
“沒什么沒什么,”
秦天不想讓妻子擔心,擺手道,“我下午回公司……”
——然而他并沒有回公司,而是獨自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小區(qū)里。
這里是他從同事口中問到的地址,也是李茹的家。
同事們都說他和李茹是談過戀愛,還說李茹是因為他才自殺。雖然秦天對此一點印象也沒有,但他還是覺得應(yīng)該來這里看看。
高燒剛退,秦天此時還有點頭暈,他站在小區(qū)單元樓下往上看,三樓就是李茹的屋子,窗簾嚴嚴實實地拉上,看不見里面。
秦天慢慢走到三樓,找到了李茹的家。這里大門緊閉,秦天試探著敲了敲門——理所當然的,沒有一點回應(yīng)。
“你干什么”
身后冷不丁的有人說話,秦天被嚇了一跳,回頭才發(fā)現(xiàn)是對面的鄰居從門后探出了頭。
“我找人,”
秦天找了個借口道,“請問李茹是住著嗎”
鄰居盯著他看了一會,直把他看得發(fā)毛,才緩慢地點了點頭:“是在這,但已經(jīng)死了。”
秦天裝作一臉震驚:“死了!”
“前幾天死的,自殺,血流了滿地,當場就救不回來了。”
鄰居道,“這里已經(jīng)沒人住了,你趕快走吧。”
秦天還想說什么,鄰居卻已經(jīng)縮了回去,“砰”的一聲鎖上了大門。
“……”
秦天在空蕩蕩的樓道里站了幾秒,無奈地往樓下走去。
走出單元樓時,一陣冷風吹過,秦天頭暈?zāi)垦#鲋鴫Ρ谡玖艘粫?
這一趟算是白來了,秦天又抬頭看向李茹的房子,窗簾已經(jīng)拉開了,隱約能看見客廳……
等等!
秦天臉色一變。
他記得自己來時……這個窗簾是緊緊拉上的!
秦天沖進單元樓,飛快跑上三樓,隨即猛砸李茹的房門。
“出來!”
秦天道,“我不管你是什么東西,為什么纏上我,給我出來!”
他砰砰砰砸門,鬧出了很大的動靜。只是門后始終沒人回應(yīng),剛才的鄰居也沒有再探出頭。
就這么砸了一會,秦天靠在門上喘氣,又是一陣頭暈想吐。
“你……”
細微的聲音從樓上傳來,秦天抬頭,看見從四樓下來一個年輕女子,正驚恐地看著他。
“你在干什么”
秦天:“……”
秦天道:“我找人。”
年輕女子聞言更驚訝了,看看秦天,又看看這層樓的兩間屋子,隔了好一會才道:“這層沒人住,你是不是找錯地方了”
秦天一怔:“你說什么”
年輕女子道:“唯一一個住在這里的女生幾天前死了呀。”
“三樓早就沒人住了……你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