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一聲兒,雙腿跪了下去。
莊曉情毫無知覺,她凄苦著臉,使勁兒搖著頭道:“不不不,我不去,我不去!”
她不想跟前頭大漢一般,死得不能再死了。
或郁等人都蹙起了眉,對她這般一嚇就軟,絲毫沒點骨氣的模樣都十分看不過眼。
哪里有半分玄宗弟子們的錚錚傲骨!
眾目睽睽下,實在是丟人得緊。
先前回話的女子也看不過眼,悄悄翻了個白眼。嘟囔著:“莊道友也真是的,安溪真君堂堂元嬰修士,說了尋常便是尋常,還能害你不成,何必這番作態(tài),旁人皆看著呢。”
她也是筑基后期修為,不過比起莊曉情才堪堪突破的模樣,她早在兩年前便已升至筑基后期,且修為穩(wěn)固得很。
要不是這莊曉情明面兒上也是筑基后期修為,她才不會稱呼一聲道友呢。
當(dāng)真使心眼子使到師兄姐們身上了。這些日子來,仗著她修為底下,動不動就紅眼掉淚,明明是隊伍里出力最少的一個,偏偏還能分得他們歷經(jīng)磨難才取得的資源,別人不計較,她可是不滿許久了。
這般一開口,她一抬手:“諸位師兄師姐,既然真君開口斷定無事,不如,就由我苗鳳且去探路吧。”當(dāng)真是英姿勃發(fā),爽朗大氣。
或郁點點頭,眼眸里帶了兩分欣賞之意。
他們玄宗弟子,無論男修、女修,本就該坦蕩大方才是,先前那位未免太小家子氣了,著實不像他們玄宗弟子一般。
“兩位師妹,你們看?”
靈君和葉曦都沒意見,再不看那跪在地上的莊曉情一眼,同意了苗鳳的請求。
葉曦先前用神識探查過,這方巖漿目前確實沒了危險,她先前那話倒并不是在公報私仇,不過那莊曉情膽子也忒小了些。
“是。”苗鳳一得了同意,臉上頓時興奮起來,雙手抱了飽拳,踩著飛劍就朝山尖兒上過去。
這颯爽的模樣深得葉曦歡喜,她說了句:“苗師妹是個好的。”
修真界中,除入了一個師尊門下被錄了名錄的師兄弟們外,余下同宗弟子間,向來是以修為論大小,哪怕是先入宗門,但只要有人修為越了過去,便稱長,先入門者為次。
若是修為差距太大,便不能以同個境界內(nèi)稍遜一籌的師兄弟們相稱,以葉曦這種稱得上高階修士的來說,她的修為擺在這兒,足能開峰收徒、傳道受業(yè)了,與莊曉情這等低階弟子間的差距猶如天壤之別,便是同宗內(nèi),低階修士對高階修士,也只能用尊稱,她方才一口一口葉師妹,本就是十分不敬。
若身在門中,此言必然要被懲罰的。修真界慕強,這名諱便是實力的象征。
但她主動開口喚一句苗師妹便不同了,低階修士對高階修士尊稱是敬重,而高階修士對低階修士這般親昵,乃是抬舉。
換句話說,這是葉曦在抬舉苗鳳。
她一開始,余下眾人也不住點頭,對這入了安溪真君眼的苗鳳更看重上一分。
莊曉情酸水都快冒出來了。
不就是去探探路嗎,有甚大不了的,若不是怕葉曦使壞,她早就去了,哪能輪到苗鳳踩著她來出這個風(fēng)頭?
苗鳳停在山尖兒口,謹(jǐn)慎的給自己先加了個防雨罩,這才往洞口里瞧去,很快,她返身回來。
“回幾位真君,弟子已探查過,那山尖兒洞口中巖漿似在回流,弟子瞧了幾息,親眼得見那巖漿回縮了幾寸。”
“還有這等事!”玄宗眾人也沒搞懂這巖漿到底是何,只覺得很是稀奇,湊在一塊兒小聲談?wù)撈饋怼?
有說這巖漿中埋了異獸。
有說這是通往魔界的路。
葉曦聽他們說得起勁兒,紅唇一彎。
簡直胡說八道!
明明,這是火山噴發(fā)啊!
“報!”一名劍修沖了過來,是負(fù)責(zé)巡視的弟子,他抬手施禮,道:“稟真君,在十里開外發(fā)現(xiàn)了邪修和魔修的蹤跡,正大規(guī)模的在探尋什么,未免他們發(fā)現(xiàn),弟子們不敢靠得太近。”
邪修和魔修向來不安分,與正統(tǒng)修士之間也并不和睦,尤其這兩族中還有心性狠辣之輩,全然用見不得人的手段來提升修為,為正道人修所不容。
萬年前,修真界各大宗門相繼沒落,佛宗趁勢崛起,一舉奠定了他們今時地位的便是萬年前佛宗聯(lián)合其他勢力,把魔族鎮(zhèn)壓在了地底封印。
此舉堪稱壯志,是以才以佛宗馬首為瞻。
只如今佛宗士氣大減,精銳隕落了三四,封印松動,才讓地底的魔族逃了出來。
巡視弟子的聲音沒有掩蓋,話中內(nèi)容讓在座的修士都聽了個清清楚楚。
人群里騷動起來,膽小的當(dāng)即就想走,但又怕一出去就跟邪魔兩道的人打個正著,那些人可不是什么好性兒,便是名聲比魔修好上兩分的邪修也是一言不合就砍人的,實在不敢賭。
倒是有頭腦清明的立馬就不動聲色朝玄宗靠近。
“遣人繼續(xù)探查。”或郁剛說完,一道女聲急急的推薦起來。
“我去!”
是莊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