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煜妤不想搭理喬伊,連面子功夫都懶得做,略抬眼皮,瞥喬伊一眼,又將視線移向其他處,沒答話。
喬伊見狀“哼”地一聲,將香檳擱下,抬手撩了下頭發(fā),中指上一個鴿子蛋鉆戒異常顯眼,她手抬起保持了許久,想勾引蘇煜妤的目光往這里瞧,便又開了口,“雖說你們蘇家家大業(yè)大,但陽城也不止你們蘇家一家企業(yè)獨大,我呢,雖說生來不是豪門,但這人嘛,總有些想不到的際遇,褚家,你知道吧,褚家兒子儲睿現(xiàn)在是我男友,我們正計劃結(jié)婚,你說我一進(jìn)褚家門,臺里那些懼著你蘇家背景的人,還會因為這個,對我厚此薄彼嗎”
原本喬伊的話,她相當(dāng)耳邊風(fēng)的,但她偏偏提到褚家,她這才抬眸,正眼看向喬伊,問她,“你要跟儲睿結(jié)婚”
喬伊十分得意,“當(dāng)然。”
她一向不愛挖苦別人,但蘇煜妤今天心情著實不好,她反常地彎起眸子,道了句,“恭喜喬小姐即將嫁入豪門。”
喬伊越發(fā)得意,臉都快揚(yáng)到天上去。
蘇煜妤瞇著眼,話里有了轉(zhuǎn)折,“不過儲睿我也見過,人長得很有福相,肥頭大耳,臉寬鼻塌,品行嗎我也不用多少,喬小姐自然知道,如此一看,果然跟你十分相配呢。”
喬伊嘴角原本越開越大,仔細(xì)琢磨,覺得不對,肥頭大耳,不是形容豬的嗎還說她跟儲睿相配,不就是說她跟豬相配嗎
她一惱,站直瞪著眼睛看她,“蘇煜妤,你就是嫉妒。”
蘇煜妤氣著喬伊,她臉蛋上笑意倒真了點,“哦”了聲,端著酒杯抿一口酒,淺笑一下,又不理會喬伊了。
喬伊氣呼呼地,想扯開嗓子罵人,但眼睛瞥見被她拉來撐場面的儲睿,正往這邊走來,她一時又做出小鳥依人地委屈狀,小碎步邁了幾步,抱住儲睿的手臂,晃著,指著坐在沙發(fā)上的蘇煜妤,說道“親愛的,她說你壞話,你可得好好教訓(xùn)一下她。”
儲睿的品行,喬伊自然知曉,一旦聽聞有人背后說他壞話,鐵定不分場合就得教育起來人。
雖說儲睿在這種場合動粗,有些丟人,但蘇煜妤能跟著一起丟人,她絲毫也不介意。
果然,儲睿一聽有人講他壞話,臉色一變,走到蘇煜妤跟前,“哎,你站起來。”
蘇煜妤低頭喝酒,才不理會。
儲睿一急,又上前一步,語氣變粗,“你他媽聽不見我說話裝聾呢”
喬伊在一側(cè)添油加火,“就是,親愛的,她就是看不起你。”
儲睿腳一抬,踢在桌上,咚地一聲響。
蘇煜妤這才抬頭,看著儲睿,“你有事”
儲睿本意是想開口大罵地,但一瞥見眼前人是誰,他打頓,“蘇,蘇煜妤,你怎么在這”
蘇煜妤起身朝遠(yuǎn)處的花姐擺了下手,示意要走,花姐要擠過人群來接她。
儲睿倒不讓,一伸胳膊攔住她,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干嘛見了我就要走,上次有我哥,我不好跟你講話,現(xiàn)在我那哥不在,我們就好好坐下喝一杯,說說話。”
他伸手要輕浮地來扯她手腕。
蘇煜妤細(xì)眉皺起,躲開儲睿的手,“儲睿,你放規(guī)矩些。”
儲睿依舊嬉皮笑臉地過來拉扯她,趁她不著防,一下拽住她手臂,手指還磨砂幾下她皮膚。
蘇煜妤臉蛋皺起,身邊有相熟同事過來,順便幫她擺脫了儲睿手臂。
她退開幾步,又猛地上前一步,被他這么輕浮,到底生了氣,一巴掌甩在儲睿臉上。
儲睿被打,喬伊沒想到蘇煜妤會動手,嚇得退后一步,一會又作勢去摸儲睿的臉,怒視著蘇煜妤,“你干嘛打人”
蘇煜妤不說話,手上被儲睿摸得觸感依舊在,她眉頭皺著,不理會喬伊。
儲睿這人,明顯為色所迷,就算被打,依舊要腆著臉往蘇煜妤這邊擠。
幸虧花姐這人成功擠過來,擋在蘇煜妤跟前,又對站在一邊的同事使了個眼色,讓她們幫忙攔一下儲睿,握著蘇煜妤的手,就往外走。
兩人走出酒店,上了花姐的車。
蘇煜妤靠著椅背,低頭眉頭皺緊,扯了張濕紙巾,擦拭著剛才被儲睿摸過的地方。
花姐坐在駕駛室,歪頭看她,探究地問,“我今天就沒見過你笑臉,還有你今天怎么那么易怒,儲睿這種猥瑣男,私下教訓(xùn)就好,你當(dāng)面教訓(xùn)會臟了你的手不說,被人拍到剪輯地虎頭蛇尾放出去又是你的黑料。”
黑料就黑料。
蘇煜妤煩悶,不說話,手上動作擦得中,手臂內(nèi)側(cè)被摩擦的泛紅。
花姐攔著她,扯掉她手上的濕巾,丟在一側(cè),“行了,既然不愿意說,那我就舍命陪你,喝點酒解一下悶行嗎”
她這才點頭。
到了酒吧,花姐要了兩瓶白蘭地。
兩人坐在卡座上,花姐又問她,“你跟我說實話,你到底出了什么事”
蘇煜妤抬眸,失戀這種事,她才不要說出口,而且就花姐對褚易修的喜愛,要是知道她跟褚易修分手,估計要把她臭揍一頓,她眸子低闔,語氣輕輕,“沒啊,我能出什么事”
花姐才不信,但知道蘇煜妤要是不想說,估計灌醉她也套不出來,她又換了個話題,“你說,你被儲睿輕浮的事,要不要告知褚老師啊畢竟你現(xiàn)在是褚老師的女友,被褚老師弟弟調(diào)戲,怎么也不能忍下這口氣,得讓褚老師好好教訓(xùn)一下他弟弟吧”
蘇煜妤聽完,倒皺了眉,心想著褚易修才不會管她呢,估計人家正在跟鄒寒柳你儂我儂呢,她就低聲道“不要。”
花姐這是聽出點門道,“你不會又跟褚老師鬧矛盾了吧”
蘇煜妤抿一口,被酒精辣了下嗓子,苦皺了下臉,“沒有。”
花姐不信,但她沒再說話,低頭在手機(jī)上翻出褚易修的微信號,噼里啪啦打了一行字過去。
蘇煜妤側(cè)眸瞥見花姐嘴角的壞笑,她去看花姐手機(jī)頁面,花姐一下收起來,拿著酒杯給她碰杯,“來,再喝點,一醉解千愁。”
她酒量不算嬌氣,喝完一小杯歇一會繼續(xù)喝。
酒精確實會麻痹人的神經(jīng),她現(xiàn)在腦子里都在幻想著鄒寒柳跟褚易修親昵的畫面,一會褚易修摸摸鄒寒柳的臉蛋,夸她臉蛋嫩,一會又低頭親鄒寒柳,說鄒寒柳嘴巴柔軟。
后面酒倒是越喝越兇,一杯喝完不打頓又去喝第二杯。
說到底,她跟江小阮還有有些相同之處,比如分手后都拿酒當(dāng)白開水。
她要去摸第三杯,一只灼熱手掌突然按住那酒杯。
蘇煜妤端不起來,眉頭皺成疙瘩,抬頭去看,要“兇”那人。
但她還沒來記得開口,一抬眼,就瞥見褚易修俊臉低著,黑色眸子在酒吧迷離昏暗地?zé)艄庀拢察o地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