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意是想煮皮蛋瘦肉粥的,但她沒在褚易修冰箱里找見皮蛋,只放了瘦肉。
她自覺,廚藝還算不錯(cuò),但見褚易修要嘗,還是下意識屏了口氣。
見他喝完,漆黑眸子擱在她臉蛋上一瞬,情緒波動不大,她瞧不出什么。
蘇煜妤撲閃了下眸子,“怎么樣”
褚易修擱下木勺,低頭眸光凝在她白皙臉蛋上,一時(shí)不知該怎么說出口,只伸手指了下糖罐跟鹽罐,頓了一秒,薄唇微開,“很甜。”
甜
蘇煜妤眸子睜著,怔楞了一秒。
側(cè)過頭又去看鹽罐跟糖罐。
剛才她放的不是鹽嗎
她也去嘗,甜味在嘴里散開。
蘇煜妤盯著那鍋粥,皺著細(xì)眉,有些窘迫又有些臉熱。
咸粥被做成了甜粥,還被褚易修圍觀了。
這情景,還能再羞窘點(diǎn)嘛。
她耳垂生熱不敢再去褚易修,皙白的臉浮羞紅。
輕咬著紅唇,打算將那鍋甜粥給倒掉。
伸手去夠煮鍋的把手,按道理來講,煮鍋的把手不會太燙。
要摸到時(shí),褚易修側(cè)身瞥見,突然低聲,“別碰。”
蘇煜妤扭頭,“啊”了聲,但腦袋里沒意識到褚易修說的話是什么意思,手上的動作沒收住,堪堪碰到。
只差幾厘米,她指腹已經(jīng)能感受到周圍熱意。
沒來得及收回手時(shí),褚易修邁過來,一只手掌裹住她伸向煮鍋的手,收了回來。
這一系列動作幾乎是瞬間完成,蘇煜妤半邊肩膀抵在褚易修胸膛前,還怔愣了半晌。
直到耳邊有一聲跟平常不同的氣息聲。。
她才回過神來,鼻息間有厚重的男人氣息。
蘇煜妤咬了下舌尖,臉頰泛著點(diǎn)熱,右手腕輕輕掙了下。
褚易修順勢松開她的。
她往前走了一步,從他胸膛里退開,轉(zhuǎn)身看他。
記起來那聲嘶氣聲,垂眸去看他右手。
幾乎一眼就瞥見,他手背筋骨突出那塊,有一大片燙紅。
蘇煜妤往前挪了一步,想拿他手去看一眼。
但又記起來,她第一次肢體接觸撩撥褚易修時(shí),就是握人家的手,結(jié)果褚易修繃著手臂,似乎抗拒的情景。
腳步又頓在那里,有點(diǎn)內(nèi)疚地低語,“褚老師,你手燙傷了。”
褚易修抬手看了眼,又抬眸瞥她,眸底深幽瞧著她愧疚地咬著唇,一雙粉唇被咬的幾近鮮紅,將手放下,嗓音低沉,“沒事,抹點(diǎn)藥就好。”
他說這話,寬慰不了蘇煜妤的心、
她一邊揉著腦袋,一邊去客廳找燙傷膏。
這畢竟是褚易修家,他見她神色懊惱,毫無章法在客廳抽屜里亂翻,將燃?xì)怅P(guān)了,幾步過去拉出家用醫(yī)療箱。
蘇煜妤就只好站在一側(cè),乖乖地一句話不說。
江小阮跟顧白進(jìn)來,瞥見就是這一幕。
褚易修坐在沙發(fā)上,一只手再給右手抹藥,蘇煜妤就像只闖了禍的小白兔一樣,神色愧疚地很。
顧白將手上提的紅酒擱在餐桌上,幾步過去,對他姐笑了下,坐在褚易修身側(cè),“哥,你這是怎么了”
江小阮也站她跟前,偷偷扯她袖口,“褚老師這是”
蘇煜妤放低話,跟江小阮咬耳朵,將事情始末講了出來。
江小阮松了一口氣,嘀咕了句,“我還以為你對褚老師動手了呢”
她輕掐了下好友的手臂,低語,“我有那么壞嗎”說罷,一雙大眼又塌下來,眼里堆滿了懊惱。
剛才,褚易修抹藥時(shí),她倒仔細(xì)看清了,他手背上被燙了兩三個(gè)小水泡。
蘇煜妤低吐一口氣,臉蛋垮著。
清粥沒煮成,剩下的火鍋又是全靠顧白準(zhǔn)備。
這次,江小阮沒喝醉,倒被顧白拉去做了幫手。
褚易修處理好手背的傷,坐在客廳,膝上放了本厚重的書籍再看。
蘇煜妤原本打算去做火鍋幫手的,但顧白安排她照顧下“受傷”的褚易修。
褚易修因她受傷,她自覺理虧,老實(shí)且拘謹(jǐn)?shù)刈隈乙仔抟粋?cè),睜著雙潮潤大眼,隔一會瞥一眼褚易修的水杯。
其他事情,她又不能做,只能給褚易修添添茶水。
在她第二次給褚易修添茶水時(shí),褚易修抬手按在她手背。
蘇煜妤彎著腰,眨巴了下眼,瞥著褚易修。
褚易修合上書本,將厚重書籍?dāng)R在一側(cè),黑眸擱在她臉蛋上一會,薄唇微開,“蘇煜妤,我手沒事。”
他看書這會,她總神色愧疚地看他一眼又一眼,柔軟的嘴巴都快被咬出血。
如果他再不出聲寬慰她,褚易修覺得,蘇煜妤今晚嘴巴是不能吃下火鍋了。
蘇煜妤輕“嗯”了聲,眸底卻還在懊惱。
填滿茶水,又坐了回去。
褚易修側(cè)面不著痕跡瞥她,一會他喊,“蘇煜妤。”
她立即挺直細(xì)腰,弧度飽滿眼眸去看褚易修,“褚老師,怎么了”
褚易修神色莫名低沉,他眸色輕擱在她臉蛋上,一會低語,“我明天有個(gè)工作,費(fèi)時(shí)費(fèi)力,需要一個(gè)幫手,不知道你”
她是挺愧疚的,總覺得要做點(diǎn)什么才能消減掉心里的內(nèi)疚,因此沒等褚易修話講完,就道“我可以。”
褚易修眸光看了眼她嘴角輕微弧度,低“嗯”了聲,又重新將那本書打開看了起來。
蘇煜妤背靠著軟枕,低呼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