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阮懵了下,“什么?”
蘇煜妤掂了下,是在一個小禮盒里裝著的,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是蘇煜靳前幾天托她給江小阮帶的,今天才有空拿過來,“我哥讓我交給你的。”
江小阮這次傻傻“哦”了聲,接過來。
她帶著蘇煜妤去食堂吃飯,兩人是食肉動物,點了干鍋牛肉,水煮魚,粉蒸肉和一個涼拌鹿茸。
江小阮問她,“工作上還好嗎?”
蘇煜妤攪著稀飯,一提工作的事,就很懶,“跟臺里申請休了半個月的假。”
江小阮點點頭,“也好,免得你委屈。”
蘇煜妤手撐著下巴,抬著頭發(fā)呆,注意到幾個學(xué)生認(rèn)出她,似乎有想上來說話的意思,她想低頭,但又覺得太刻意,就抿唇笑了下,然后繼續(xù)跟江小阮說話,“也不是覺得委屈,就一時半會不想見到喬伊。”
喬伊跟她同是電視臺的主持,性子有點怪,依仗著富二代男友,在電視臺里經(jīng)常惹蘇煜妤。
擱以往,蘇煜妤也懶得理會她。
但這次,她弄壞了蘇煜妤化妝的椅子,她沒察覺坐在地上,手臂被故意撒了一地的碎片玻璃渣弄得鮮血橫流的。
嚇壞了她的經(jīng)紀(jì)人。
小助理念念瞧著止不住的血,二十歲出頭的小姑娘被血嚇得哭個不停。
她是動了氣,第一次跟喬伊較真起來。
一報還一報,把她推下了三層樓梯,喬伊小腿腫了好大一塊,額頭蹭掉了一層皮。
其他倒沒什么。
喬伊終究自己先理虧,沒聲張。
但她照舊帶著傷錄節(jié)目,還收獲了網(wǎng)上一片好評。
夸她敬業(yè)。
蘇煜妤倒是覺得喬伊礙眼,主動跟臺里請了假,權(quán)當(dāng)放松。
江小阮“嗯”了聲。
來了兩個學(xué)生,是一對小情侶,你儂我儂的,來跟蘇煜妤要簽名,她在教材上簽了。
等人走了,江小阮瞥著她神色,有點郁郁寡歡的,“怎么了?最近有什么困擾?”
蘇煜妤全身塌下來,神態(tài)很懶,“困擾倒算不上,只是——”
她記起來,褚易修還沒同意她的好友申請。
到現(xiàn)在,她才發(fā)覺,昨天應(yīng)該讓他加她好友的,這樣她一定摸到手機(jī)就同意。
不像現(xiàn)在,他不同意,了解他的唯一途徑就停滯了。
好不容易遇見一合眼緣的。
蘇煜妤輕嘆了口氣,懶懶抬眼皮,去看江小阮,想著要跟發(fā)小透露點自己的小心思。
目光卻跟江小阮的視線一錯,落在她身后。
弧度飽滿好看的眼眸一下子盛滿驚喜,蘇煜妤坐直了腰身,視線緊緊落在江小阮身后,卻輕聲問好友,“我現(xiàn)在妝,有沒有花?”
江小阮仔細(xì)打量她,搖搖頭,“妝很好。”
蘇煜妤“唔”了聲,跟江小阮說了句,“小軟,你等下。”
這話莫名奇妙,江小阮要問。
蘇煜妤卻起了身,往她身后走去。
褚易修跟同系老師在吃飯。
他最近感冒,起的比平常稍晚,沒時間做早飯,這幾天都是趕到學(xué)校,給學(xué)生上完課,在食堂湊合一頓。
身后趨近一人,褚易修有察覺。
裹雜著一股很淡的香水味。
他側(cè)了下頭,瞥見蘇煜妤,一愣。
她今天穿了件淺灰色的T恤,下面穿了個白色牛仔短裙,短袖下擺塞進(jìn)短裙里,細(xì)腰被勾勒地盈盈一握。她黑發(fā)披散著,一半柔順地搭在胸前,小臉上很素凈,一雙眸子又大又彎,淺粉色的嘴唇抿起點弧度。
她喊:“褚易修?”
似乎帶著試探,話語緩慢,像是在舌尖上轉(zhuǎn)了兩遍,才吐出來。
蘇煜妤倒沒想到能在這里碰見褚易修。
前一秒還在憂慮著怎么聯(lián)系褚易修,下一秒就看見本人。
她心跳快而急促,張嘴輕吐出褚易修三個字,似乎還陌生,她又默默在心底喊了兩遍。
兩條細(xì)白小腿不自在地交纏了下。
褚易修平淡地“嗯”了聲,轉(zhuǎn)過頭。
他對面的老師反應(yīng)很大,指著她,驚呼了一聲,“啊”了好一會,才道:“你是那個主持人!蘇煜妤!”
她抬眸極淺地笑了下。
那老師繼續(xù)道:“哎呀,我兒子女兒都很喜歡你,每次你主持的節(jié)目,她們都必追。”頓了下,他又道:“不知道可不可以幫我給他們兩個簽個名?”
蘇煜妤點頭,“可以。”
那人拿出個本子,一會又拍了下腦袋,“你看我這,出來吃飯也沒帶筆。”
他急了會,瞥向沒說話的褚易修,“褚老師,你的鋼筆能借用下嗎?”
他剛上完課,鋼筆隨手別在了襯衫口袋里。
蘇煜妤視線隨即跟過去,卻沒看鋼筆,落在他立體深刻的五官上。
她手有點癢,想用指骨去蹭一下他挺立的鼻梁。
握了握掌心,控制了下自己。
瞥見他低聲“嗯”了聲,抬手拿掉襯衫上的鋼筆,然后遞過來。
蘇煜妤看他手指,指骨根根分明,肌膚瑩白如玉,她舌尖舔了下嘴唇,接了過來。
對面的老師遞過來本子,她將本子擱在桌面上,沒有架子的彎下腰去簽名。
蘇煜妤彎腰時,跟褚易修的距離猝然拉近,幾根碎發(fā)蹭到他耳垂,褚易修握著水杯喝水的動作微頓,隨即又緩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