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繁星聽他說謝謝,忍不住伸手揉了下他的頭發(fā), 突然被摸頭殺的雁瑞, 渾身都有些僵。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 顧繁星就比他高了很多。
見他又發(fā)呆,顧繁星忍不住道:“你什么時候和我變的這么客氣了?”
雁瑞看了他一眼:“有嗎?”
“沒有嗎?”顧繁星笑著逗他:“好像自從上了高中就很少聽你叫我哥哥了!”
雁瑞聽他這么講, 臉頰刷的就紅了:“你也沒比我大多少, 怎么老想著占我便宜。”
顧繁星黑眸里滿是笑意:“好吧,你喜歡叫什么都可以, 走吧, 你想吃什么?”
“我什么都行,我都還不太餓!”雁瑞覺得他和顧繁星一起吃飯,他緊張的都吃不下。
顧繁星也沒難為他, 給兩人點了兩份清淡的素食, 坐下后, 顧繁星看似無意地問:“剛剛那個男生認(rèn)識嗎?”
雁瑞想了一下他說的那個男生, 應(yīng)該指的是夏陽。
“三中的, 不是很熟。”雁瑞有些心虛地看了他一眼, 低頭吃飯。
顧繁星喝了一口水看著他:“最近普通班要摸底考試了吧, 復(fù)習(xí)的怎么樣, 有什么不會的嗎?”
雁瑞抬頭道:“都不會,你要教我啊?”
“可以, 每天放學(xué)我單獨給你補(bǔ)課。”
望著顧繁星不似開玩笑的臉,雁瑞愣了一下:“你認(rèn)真的?”
“我什么時候喜歡開玩笑了?”
雁瑞有點懷疑人生了,他現(xiàn)在不是做夢吧!
“我說你其實不用這樣, 我爸給我請家教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爸就怕我考不上大學(xué),你學(xué)習(xí)也挺重要的,不耽誤你時間了,你心意我領(lǐng)了。”雖然私心里他還聽想讓顧繁星幫他補(bǔ)課的,不過想來就算能私底下多了一些相處機(jī)會又能怎么樣,兩人要是有什么,早在之前就有了,何況顧繁星這么優(yōu)秀,肯定不會喜歡他這種笨蛋。
還是保持距離吧。
“我什么樣?”顧繁星朝他挑了下眉笑了下,直接問道:“你有想過考什么大學(xué)嗎?”
雁瑞搖頭:“還沒想好。”
他覺得這個問題對于顧繁星來說,應(yīng)該完全夠不成問題,只有他想去和不想去之分,但對于他們這些普通人就不是了。
顧繁星看他有點喪,也沒有在說什么:“走吧,外面好像不下了,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了,你出來是不是還有事?”
“我事已經(jīng)辦完了。”顧繁星拍了一下自己的書包:“我剛在圖書館借了幾本書,你經(jīng)常來這邊滑冰嗎?”
“沒有,偶爾過來一次。”
顧繁星點頭:“走吧。”
出來后,果然發(fā)現(xiàn)天晴了,顧繁星的單車后面沒有后座,只有前面有個大梁。
看了雁瑞一眼:“坐前面?”
“我自己坐車回去吧。”雁瑞一想到自己坐上后,顧繁星上車后就等于是把他抱在懷里,想想那個畫面就覺得刺激。
“是覺得不舒服嗎?”顧繁星微微蹙起眉頭,看著自己的單車,似乎在后悔當(dāng)初沒有早一些在后面安個座位。
見他這樣,雁瑞一下就心軟:“那個算了,想想還是你送我吧。”
他真的不喜歡看顧繁星皺眉的樣子。
顧繁星見他過來,也沒有說什么。
雁瑞瘦瘦的坐在前面一點不礙事。
以顧繁星騎車的角度剛好能夠看到雁瑞柔軟的發(fā)頂,看見雁瑞粉嫩的耳根,心情莫名的就很好。
將雁瑞送回家,看著他進(jìn)去,他才離開。
回家的路上,去修車蓬給自己的單車后面加了一個車座。
雖然有些怪,但顧繁星還是覺得比不上他想做的事情。
原本雁瑞真沒把顧繁星給他補(bǔ)習(xí)的事情當(dāng)回事,因為總覺得顧繁星就是隨口說說,畢竟顧繁星只是說了那么一句,很快就岔開了話題。
早上去學(xué)校被好友拉著問了昨天他和顧繁星走后的事情。
雁瑞就知道他們會八卦,笑著敷衍過去,就見好友拉著他的手道:“昨天夏陽走的時候托我問你,什么時候有空,想請你吃飯,你懂我的意思吧?”
雁瑞看著他眼中的笑意,搖搖頭:“我和他沒可能,你幫我轉(zhuǎn)告他,就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吧。”
“怎么就沒可能了,我覺得吧,夏陽是沒辦法和你那個竹馬顧繁星相比,但是在咱們凡人中已經(jīng)算是挺好的了。”
“不是這個原因,我現(xiàn)在不想考慮這些事。”其實就是這么簡單的事情,有顧繁星這樣的明珠在前,其他人在他眼里就顯得暗淡無光。
見他態(tài)度如此,好友也不好再說什么:“那算了,你可不要后悔呀!”
雁瑞笑了下。
放學(xué)后,正收拾書包準(zhǔn)備回家的雁瑞,就忽然聽見門外傳來驚呼聲。
下意識地抬頭去看,就對上門外顧繁星的眼睛。
四目相對,前者眼中帶著驚訝,后者則滿是笑意。
雁瑞背上書包走過去:“你怎么過來了,有事?”
顧繁星抬手勾住他的書包帶,將書包從他身上摘了下來:“你忘了昨天說的,幫你補(bǔ)課!”
“不是吧,你來真的?”雁瑞跟著往外走,來到停車的地方,一眼就看到他加了后座的自行車,心頓時一緊:“你,怎么給車加了后座?”
顧繁星轉(zhuǎn)頭看著他:“坐前面不是擔(dān)心你屁股受不了嗎?”
雁瑞臉頰一熱:“你這人真的是!”雖然嘴上這么說,但是心里卻甜的要命,顧繁星居然為了他裝了個車座!
“怎么?”顧繁星忽然湊近他,看著他的眼睛:“不喜歡這樣嗎?”
明知道顧繁星應(yīng)該沒種意思,卻莫名的被撩一臉。
雁瑞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讓自己免得被男·色·誘·惑:“沒有,就是覺得你挺好看的車,加個后座丑丑的。”
“丑嗎?”顧繁星笑了下,“我到覺得挺酷的,走吧,我已經(jīng)和秦叔叔打好招呼了,以后放學(xué)我都先去你家里給你補(bǔ)習(xí)兩小時。”
“每天?”雁瑞看著他,大眼睛里全是不敢相信。
顧繁星點頭:“怎么了,我怎么覺得你好像不是很愿意的樣子,我就那么讓你討厭嗎?”
“不,不是。”聽他這么說,雁瑞下意識地就反駁,他哪里是討厭他,要是能討厭他就好了,他是怕太喜歡他了!
“那為什么我感覺得不到你半點兒歡喜之心?”
雁瑞看著顧繁星,顧繁星也看著他,兩人四目相對。
還是雁瑞最先受不了,低下頭:“你這樣不覺得很耽誤你自己的時間嗎?”
“沒事,我教你我也是在復(fù)習(xí),走吧。”顧繁星說完跨上車,然后示意雁瑞上來。
都已經(jīng)這樣了,雁瑞只能上車了。
而這邊,容霄吃飯的時候忽然想起來,對顧千與道:“今天秦鹿打電話過來說,顧繁星說要給雁瑞補(bǔ)習(xí)功課,你說咱兒子以后是不是想做老師?”
給家里的弟弟妹妹們補(bǔ)習(xí)功課還不夠,現(xiàn)在都補(bǔ)到外面去了。
顧千與看了一眼不解的容霄:“是他主動提出來的?”
“是,而且今早寰宇說繁星給自己的自行車后面安了個車座,看來他和雁瑞的關(guān)系還不錯,我原本想著這兩個小孩,長大后就疏遠(yuǎn)了,現(xiàn)在看還好。”
顧千與吃了一口飯:“這樣不好嗎?”
“挺好的呀!”容霄笑著道,“你不知道秦鹿知道顧繁星要給雁瑞補(bǔ)習(xí),多高興呢!”
顧千與應(yīng)了一聲,沒說什么。
只是心里想著等知道顧繁星的目的,希望他還能繼續(xù)高興。
想到自家大兒子,若不是有目的能好心去給人補(bǔ)課?
知子莫若父。
顧繁星雖然看似成熟,但在顧千與眼里還是嫩的很。
何況又是自己的兒子,顧千與哪里能不了解。
看似平易近人的顧繁星,事實上高冷的很,若他不愿意做的事情,誰來都不好使,若是他想做的事情,肯定會做到。
只是他沒想到,這小崽子居然盯上人家雁瑞了,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而這邊,秦鹿一見兩人回來,就將一早就準(zhǔn)備好的水果拿了出來。
“小瑞,一會好好聽人家繁星的話,繁星抽時間給你補(bǔ)課你要珍惜懂不懂?”
“爸我知道。”雁瑞背著書包進(jìn)了房間。
“叔叔,打擾了。”顧繁星說完就聽秦鹿道:“不打擾,需要什么盡管和我說。”
“好的叔叔。”
顧繁星不是第一次來雁瑞房間,雁瑞看到他進(jìn)來,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我們先從什么開始?”
“今天是不是化學(xué)卷子下來了?”
雁瑞沒想到他對他們普通班的情況還有這樣的了解。
默默的把自己考了40分的化學(xué)卷子拿出來攤開桌上,事到如今他反正是有點死豬不怕開水燙了。
顧繁星看到他卷子也沒有說什么,顯然對他的情況也很了解。
顧繁星很聰明,講課的時候也不單調(diào),原本雁瑞還覺得自己會因為對方是顧繁星,而分心聽不進(jìn)去課,事實證明,顧繁星對他很了解,完全知道用什么方式來給他講題,他能明白。
兩個小時的時間過得飛快,等顧繁星離開后,雁瑞只覺得之前那些對于他來說仿佛是天書的的題,在顧繁星給他講過以后都茅塞頓開了。
秦鹿將顧繁星送走后回來,就迫不及待地跑到雁瑞房間:“怎么樣,你繁星哥哥講的好不好?”
雖然現(xiàn)在大家都長大了,但是秦鹿對小繁星的稱呼上還喜歡這樣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