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值盛夏,缸中水仍有余熱。可顧思源還是開了銅管開關(guān),讓溫泉水淅淅瀝瀝地流下來。她坐在石凳上,將烏黑的長發(fā)盡數(shù)撥到左側(cè)胸前,一手握著頭發(fā),一手持著瓜瓢舀著溫水自頭頂慢慢地沖了下來。
水聲淅瀝,鐘離然睜開了眼,扭頭看向了顧思源。
視力極好的少女,清晰地看到了一個極美的背影。雪白的肌膚,纖細的腰身,還有那若隱若現(xiàn)的一抹春色,讓人眼前一亮。
鐘離然看了一會,忽而問道“需要侍女們進來伺候嗎”
顧思源搖搖頭,慢條斯理地梳理自己纖長的黑發(fā)。鐘離然見狀,從池水中起身,踏上臺階,踩著刻滿紋路的大理石板走到了顧思源身后。
她彎腰,取下了放在架上的發(fā)皂,涂抹在顧思源頭頂上,輕聲道“那朕幫幫你吧。”
鐘離然小心地將顧思源的長發(fā)撩起,團成一團放在頂上,慢慢地給她揉著頭發(fā)。小皇帝在這件事情上面格外耐心,好好地折騰了一番這才幫著她沖洗了。
這一折騰就是好一段時間,顧思源無比慶幸此值盛夏,不然她這么一折騰,兩人非得著涼不可。
將頭發(fā)擦好后,顧思源推著鐘離然回到了浴池。兩人泡著熱水,一下子就露出了放松的神情。
見鐘離然頭上還戴著冠,顧思源沖她招招手,喚道“陛下,過來。”鐘離然挪到了她身邊,在她懷里找了個舒服的位置。
這時候,顧思源又意識到鐘離然真的長大了不少。原先還不能阻擋她視線的人,如今已經(jīng)塞滿了她整個視野。
將長發(fā)挽起的顧思源,伸手拆掉了鐘離然束發(fā)的銀冠,放在了一旁。她單手捧水,一邊將鐘離然半長的頭發(fā)淋濕,一邊道“陛下真的長高了不少。”
頭皮放松的感覺很好,鐘離然微瞇著眼不說話。顧思源給她抹了發(fā)皂,一邊給她按摩頭皮,一邊問道“陛下覺得舒服嗎”
鐘離然微瞇著眼,點點頭,神情像極了一只被順毛順得很舒服的小貓。顧思源見她喜歡,笑笑之后,又給她按了按。
好一會,她才捧水替鐘離然沖洗。鐘離然洗了頭發(fā)后,一身清爽。她泡在暖暖的泉水中,身子向后一倒,整個人窩進了顧思源的懷里。
顧思源吃了一驚,有些無可奈何地將她抱在了懷里。溫暖又柔軟的懷抱讓鐘離然全身放松了下來,她微瞇著眼,忽然想起了一件許多年前的舊事。
她想想,開口道“顧思源,你還記不記得,你十六歲那年,中州刺史上顧府向你祖母提親一事”
顧思源伸手,細細地揉著她的脖頸,隨口應道“記得啊,怎么了陛下”
鐘離然仰頭望著她,星眸璀璨“那你記不記得,當時朕說了什么”
顧思源想了想,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一時半會記不起來了。鐘離然料是如此,冷清清道“朕當時讓你等朕加冠,然后嫁給朕。你看,你如今果然嫁給朕了。”
顧思源看著她眼底漾開的笑意,笑了一下,略有些無奈地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道“是。”
可鐘離然那句話,并不是中州刺史上門提親后說的,而是在中州王的葬禮過后才說的。
顧思源明明記得,那孩子當初說的是思思,我們定親吧。
早在那時,她們就已是彼此最親近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冷靜一下,這兩不會那么早談戀愛的。
麥麥對顧思源的感覺很復雜,如姐如母,但也是初戀。顧思源將她當成伙伴,妹妹,也沒有想那么多。這個大婚其實就相當于一個契約婚姻。顧思源為了麥麥,愿意當她政權(quán)之路的裝飾品。因為她本人其實就想閑散度日,畢竟是個不務正業(yè)的女人
麥麥當政的時期,恰好是楚國末端。
距離朔的時代約莫有兩百年。
楚國末期在設(shè)定里約莫是平行世界的小冰河期,所以災禍很多,比如大旱大澇還有冰凍期。麥麥登基就處于這段時期剛開始不久,所以天災很多,霍亂也不少。所以麥麥一個勁的想著怎么增產(chǎn)糧食,讓百姓吃飽穿暖這就是為什么讓她當種田皇帝的原因
而朔接受的楚國,剛好是小冰河末期,直接被折騰得亡國了。因為向東流有說冰災和洪水爆發(fā)得很頻繁,楚國其實損耗到不行了。
而禤景宸的慶國,在諸神信仰削弱之后,會快速進入工業(yè)時期,最終君主立憲。
這大概是這兩個故事聯(lián)系里面粗略的世界觀和發(fā)展史了,雖然瞎寫寫,我還是鼓搗了一下,細節(jié)不要追究了。
總而言之,這樣辛苦的麥麥,還是談個甜甜的戀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