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表哥氣得跳腳, 就沒見過如此小人得志的無恥嘴臉。
他憤怒, 他郁悶, 他雄赳赳氣昂昂斗志昂然, 他還非得討老婆進(jìn)門。
大表哥好歹也是混跡國內(nèi)外商場的大佬, 凡事都講究個策略。他不是生雛兒,清楚搞對象人口簡單就是男女看對眼的問題,但是, 一旦涉及到婚姻, 那就是兩個家庭的情況。
他家這邊不愁,但凡他能領(lǐng)個活物進(jìn)門,他爹媽都要燒高香。
問題是出在貝拉這邊。
貝拉父母早逝,親戚早就不往來, 就有個兒子, 但林家鄭家還有王家周家那一大盤子, 好像都算是娘家親戚, 他不能掉以輕心。
別看大表哥嘴上說的瀟灑。什么一紙婚書他不在意。
每天早上看到貝拉在窗臺前梳頭的時候, 他就心里發(fā)慌, 總覺得人家拍拍屁.股就能走人,無論他多賣力也沒用。
人都是蹬鼻子上臉的生物, 不然怎么叫做人心不足蛇吞象呢。
得隴就望蜀,大表哥過了個把月的滋潤日子, 飄在天上找不到北。
他深切地認(rèn)定,自己絕對不能被白睡,他得要討個名分。
大表哥當(dāng)著貝拉的面慫得很, 只會做小伏低裝自己沒野心,看著比誰都乖巧。
等到一轉(zhuǎn)過身來,大尾巴狼立刻露出獠牙,急吼吼地準(zhǔn)備農(nóng)村包圍城市。
催婚是怎么回事呀?都是爹媽催,沒有爹媽,還有一竿子親戚朋友呀。
只要一大家子都認(rèn)定了他是女婿,他就不愁貝拉不肯點這個頭。
大表哥掰著手指頭合計了一下,王奶奶算是他的頭號粉絲,己方陣營中流砥柱。
鄭大夫跟林廠長都可以好好爭取,人上了年紀(jì),最希望的就是家和萬事興,熱熱鬧鬧團(tuán)團(tuán)圓圓。
周會計和周玲玲那都是溫和好講話的性子,肯定不會反對。
關(guān)鍵就是小輩人當(dāng)中有林蕊這么個攪事精,保不齊什么時候就會投出顆炸.彈來。
大表哥決定先從外圍打起,爭取更多的己方力量。這樣一來的話,就是后面硬骨頭再死鴨子嘴硬,那樣獨木難撐。
林蕊誠心誠意地?fù)u頭:“你將來要是往外交方向發(fā)展的話,其實留在江外會比較合適。”
因為這樣子能夠形成朋友圈。
鄒鵬笑了笑:“人生總有得失,不可能事事如意。”
林蕊抱著蘇木的胳膊,好奇地朝少年眨眼睛。
哎喲喂,這孩子是受什么刺激了嗎?怎么說話如此之滄桑?
得了吧,追不到她姐的幻滅已經(jīng)過去這么久,也該鼓起勇氣直面慘淡的人生了。
她點點頭:“也不錯,說不定你在這兒能夠有另外一番收獲呢。”
蘇木抬手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催促林蕊:“走吧,回去睡會兒,不然下午你要打瞌睡的。”
林蕊朝兩人揮揮手,抓著蘇木的衣袖,又蹦又跳地往前頭走,跟他比劃之前的同學(xué)都表演了啥。
哎喲,現(xiàn)在的孩子可皮了,有人唱雙簧,還有人表演單口相聲,特別逗。
蘇木扭過頭,看那兩人往小禮堂走,猶豫著問:“他倆是不是也要去參加學(xué)生會招新啊?”
林蕊立刻緊張起來:“完了完了,馬小晴要是競爭文娛部部長的話,我就危險了。”
那姑娘專業(yè)學(xué)過舞蹈,民族舞跳得那叫一個柔情似水。
在廣播室的時候,每次看她跳民族舞,林蕊的雙手就蠢蠢欲動,特別想沖上去掐人家的小腰。
她拽著蘇木又沖回小禮堂,眼巴巴看著人家跳了一支孔雀舞。
少女收回作癢的手,心痛地下了決定:“走吧,回教室,咱們不買零食了。”
看看人家的腰,再看看自己。
少女啊,身高相差小20公分,那腰的維度要是差不多的話,分明就是柳條跟水桶的區(qū)別。
為著這個,林蕊晚飯都只打了蔬菜。
結(jié)果明顯菜不抵飽,上晚自習(xí)的時候,她就開始坐立難安。
等第二節(jié)晚自習(xí)開始,她索性餓得趴在桌上昏昏欲睡。
蘇木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輕輕點著桌上的預(yù)習(xí)資料:“。”
林蕊差點兒跳起來。
不得了了,現(xiàn)在的小孩子越來越過分,大庭廣眾之下居然敢牽小姑娘的手。
這種在教室里頭公然耍流氓的行為,是要被廣大人民群眾唾棄的。
少女慌慌張張,抬腳踩蘇木,干嘛呢?這么耍流氓。
蘇木被她踩得齜牙咧嘴,委屈不已:“你不是靜不下心來嗎?我說給你念靜心咒呢。”
林蕊著急忙慌地想要甩開少年的手,說話都結(jié)巴了:“你,你念你的,干嘛抓著人家手?”
瞧這主意多蹩腳,分明就是想占姐姐的便宜。
少年十分無奈:“你別亂動,無苦說的,這樣念咒的話效果會更好。”
十指連心,可以將他心中的意念,經(jīng)由他們的雙手傳遞到蕊蕊心間。
少女勃然大怒,果然是無苦這個小禿驢!
她就說蘇木以前很老實的,全被無苦這個臭小子給帶壞了。
下了晚自習(xí)回家,坐在自行車后座上,林蕊還在控訴小和尚的不檢點。
“我告訴你,離你那個小師弟遠(yuǎn)點兒。那小子就不是個正經(jīng)和尚。”
蘇木悶聲不吭,也不反駁她,由著她開批.斗大會。
少女說得唾沫橫飛。
待自行車停在飯店門口,她一進(jìn)門,目光落在角落里的小和尚跟小元元身上,頓時要倒吸一口涼氣。
小和尚正在陪著小丫頭玩搭積木,搭的是個地下宮殿。
六根不清凈的臭小子笑瞇瞇的問天真無辜的小姑娘:“哥哥給我們元元蓋宮殿好不好?”
無知幼女拍著肉乎乎的小手,高興地點頭:“好。”
無苦心花怒放:“那以后我們元元就住在宮殿里頭,當(dāng)小公主好不好?”
小丫頭笑得更加開懷,口水都淌下來:“好,哥哥給元元蓋宮殿。”
少女一陣頭暈?zāi)垦#苯拥乖谔K木的懷中,伸出去的手指頭都在顫抖。
聽聽那個喪心病狂的小和尚,究竟說了多么慘無人道的事。
他養(yǎng)成也就算了,居然還想囚.禁!
蘇木完全聽不懂林蕊在說什么,奇怪道:“無苦要蓋房子給元元住怎么啦?”
反正房子蓋出來,總歸要有人住的。
他小聲嘟囔了一句:“你不是說要蓋房子給我住嗎?”
林蕊死命地掐蘇木,眉毛快要飛上天。
你傻,這孩子!你跟無苦的情況能一樣嗎?
那小和尚就是居心叵測,覬覦她家美貌可愛的小元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