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新郎和伴郎們終于進了客廳門, 還有最后一道閨房臥室門。
董局從沙發(fā)上站起來, 走過去說道“也不多, 每人先做一百個俯臥撐吧。”
顧修然無奈地笑了一下“董叔。”
趙航也急了“董局,您到底是哪邊的。”
董局端起杯子喝了口水“這還用問, 當然是新娘這邊的人。”
眾人自動讓出客廳中間的一塊空地, 顧修然脫掉西裝外套,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撐著地做了起來。
有人拍了視頻發(fā)給臥室里的新娘。
幾個伴娘圍在宋柔的手機屏幕前“新郎身材真好啊,小柔你以后可性福了。”
宋柔臉紅了一下,摁掉屏幕“你們瞎說什么呢。”
一個伴娘笑著說道“我們說的是幸福,幸運的幸,不是性愛的性。是你自己心里有鬼想歪了,哈哈哈。”
另一個伴娘拿出手上的一張姜蘇省的數學高考試卷,翻到最后幾道大題的部分“這種變態(tài)題,全中國都沒有幾個人能全部做對, 更別說兩位新郎都已經高中畢業(yè)這么多年了。”
宋嵐接過來看了看“靠,姐妹,你可真是個狠人。干得好。”
別說解題了, 宋嵐已經連題目都看不懂了,很多數學符號都不認識,唯一記得一句就是,奇變偶不變,符號看象限。
宋嵐不禁感慨“這是要趙航的命啊。”
宋柔抿唇笑了一下,沒說話。趙航什么樣她不知道, 但她了解顧修然。
顧修然和趙航做好一百個俯臥撐,坐在地上歇了一下就站起來了。
新郎們開始蹲在臥室門口往門縫下面塞紅包,一邊齊聲說道“開門”
里面有人大聲喊道“想得美。”
門縫下面塞出來一張卷子,卷子空白處寫著十分鐘內解出來最后兩道題目。
趙航接過來看了看,跟宋嵐說了差不多的話“這是要老子的命啊。”
董局使勁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腳“給老子好好說話。”
邵其峰看了一眼題目,不禁打了個寒顫“我想起了當年被高考支配的恐懼。”
最郁悶就是王煜了,他正在北巒二中上復讀班,備戰(zhàn)明年的高考。在場的除了小孩子,其他人都不用再高考了,只有他。
小綿把試卷往王煜懷里一塞,又遞了支筆過去“你離高考最近,所以靠你了。”
一個賓客開玩笑道“小綿你叛變得可真夠徹底的。再問你一遍,你是新娘那邊的人,還是新郎這邊的。”
小綿理了理伴娘裙裙擺,笑了笑說道“王煜在哪邊,我就是哪邊的。”
臥室里的其他三位伴娘聽見,對小綿發(fā)出了來自靈魂的鄙視。
王煜直接把手上的卷子扔給顧修然了。
他被毒販砍傷昏迷的這九年多,顧修然經常到病房來給他念試題,好讓他醒來面對高考的時候不至于遺忘太多。
王煜是沒記住多少,顧修然倒是對歷年歷屆各地高考題爛熟于心。
顧修然拿起筆來,在試卷邊的空白處寫寫畫畫,不過七八分鐘的時間就解出來了。
趙航等一眾學渣站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顧修然蓋上筆帽,將解答好的試卷從門縫底下塞了進去。
伴娘找標準答案對了一遍,其中一個喊道“是不是上網搜答案了”
另一個伴娘小聲說道“大意了,不該直接用卷子的,應該單獨摘抄出來,讓他們想查都不知道從哪下手。”
宋柔笑了一下“沒用的,他都會做。”
宋嵐轉頭戳了下宋柔的額頭“小柔,你不會也像小綿一樣叛變了吧,你是伴郎那邊的你這樣相當于自己把自己給賣了。”
宋柔摸了摸被宋嵐戳過的地方,抱著她的胳膊說道“俯臥撐做了,紅包塞了,題目也解出來了,咱們開門吧。”
宋嵐立馬跳了起來“不行”
伴娘們“小新娘心疼新郎了。”
門外響起來敲門聲,又傳來顧修然的聲音“小柔,我來接你了。”
然后是趙航的聲音“老婆,快開門。”
趙航轉頭看了看顧修然“不開怎么辦,再把你那個發(fā)卡拿出來,開鎖”
董局咳了一聲。
趙航不敢再提什么在違法犯罪的邊緣試探的騷主意了。
門縫下面塞出來八張餐巾紙,每張上面都有一個紅色的唇印。一看就是讓猜猜哪個是新娘的。
趙航撿起來看了看,抬頭對顧修然說道“老顧,這事好辦,咱們同心協(xié)力,我先把宋柔宋柔的兩張找出來,然后你從那兩張里挑出來宋柔的。”
那么剩下的一個就是宋嵐的了。
宋柔和宋嵐長得一樣,唇形自然也一樣,他一下就把兩個一模一樣的唇印找出來了。
后面的難題就交給顧修然了。
蔣星星搭上趙航的肩膀“趙隊,您可真奸詐。”
兩個一模一樣的唇印好找,從兩個一模一樣的里面找出最細微的差別可就難了。
顧修然接過兩張紙巾,看了看上面的唇印。
王煜小綿和另一個伴郎跟著一起看。
王煜轉頭問小綿“這應該是你們提前準備好的吧,你肯定知道正確答案。”
小綿無奈地攤了下手“自從她們知道我叛變了之后,劇情發(fā)展就偏離了原來的計劃。認唇印并不在原來的計劃中,她們改變了作戰(zhàn)計劃。”
王煜沉思了一下“依我看,這個顏色淺一點點的是宋柔的,顏色深一點的是宋嵐的。宋柔的性格就很柔軟,肯定下嘴就輕。宋嵐相反。”
趙航想了想“別忘了,對方其中一人是個警察,具有豐富的反偵查經驗。所以,顏色淺的那個才是宋嵐。”
邵其峰發(fā)表了一下自己的意見“我們能想到對方具有反偵查經驗,對方肯定會想到我們能想到這一層,說不定就等著我們聰明反被聰明誤呢。”
蔣星星“我同意瘋子的看法,顏色淺的是柔妹。”
男方親友團中,一個在痕檢部門工作的同事說道“可惜現場條件不允許,不然分分鐘就能用科學手段檢測出來。”
一個賓客樂道“聽了你們的話,讓我產生一種置身于刑偵片現場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