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遲呼出一口氣, 才一步一步地朝著旁邊的榻榻米走去。
說起來, 這兩天真的是多病多災(zāi)的。
要說這一切的元兇嘛
謝遲仔細想了想,覺得都是那破爛系統(tǒng)的鍋。
如果不是什么半夜下去切橙子的破任務(wù), 那玻璃渣也不會剛剛好就飛到自己的腳腕上, 如果不是玻璃渣飛到自己的腳腕上,那么她也不會去醫(yī)院, 如果
但是,沒有如果。
謝遲越想越氣, 整張臉一皺, 一屁股就坐在了榻榻米上。
一旁的謝慕齊剛好鋪好了床單,一轉(zhuǎn)過頭就看見了她這幅模樣。
他眼底劃過一抹笑意, 然后忽的在她跟前半蹲了下來。
他個子高, 腿又長, 蹲下來的時候剛好和躺尸在榻榻米上的謝遲平視。
他嘴角噙著抹笑, 問道,“怎么, 又不舒服了紅糖水喝了沒”
謝遲頓了一下, 然后扁著嘴撒嬌說,“哥哥,我肚子痛。”
雖然自己已經(jīng)是上了一把年紀的人了, 但是該放飛自我的時候就要放飛自我。
特別是在心情不好的時候, 謝遲從來不會選擇委屈自己。
反觀謝慕齊,他輕微地挑了一下眉頭。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算是看透了謝遲的本性,準確的說, 她其實根本不是怕他。
很難知道她究竟是個怎么樣的人,當你以為剝掉了她這一層的偽裝之后,真實的她就會來不及反應(yīng),赤裸裸地悉數(shù)展現(xiàn)在你面前,再也無法以其他借口逃避
但是,自己的妹妹似乎不是這樣的。
她很狡猾呢。
謝慕齊面上帶著溫柔的笑容,然后緩緩勾唇道,“那,哥哥替你揉揉。”
半蹲在她面前的男人微微轉(zhuǎn)了一下銀色的袖口,看著面前穿著睡衣模樣十分乖巧的女孩子。
謝遲則是垂眼同樣和面前的男人對視。
他的黑發(fā)打理得比較碎,給人一種舒適干凈的溫柔感,搭在自己小腹的手骨節(jié)分明,修長漂亮,光是看著就令人心生愉悅。
他的動作十分溫柔,動作起伏之間也慢條斯理,但是落在自己小腹上的力道卻不會太輕,令謝遲有些舒適得閉上了眼。
此時的她就好像是一只被順了毛的貓,十分安分地窩在了榻榻米里邊,收起了撓人的爪子的時候,還是非常乖巧可愛的。
但是過了一會兒,一直在享受的謝遲發(fā)現(xiàn)不太對。
因為房間里的氣氛忽然變得有些曖昧。
男人搭在她腹部的手帶來的溫度滲透過睡衣傳到了小腹上,動作一下比一下更加溫柔體貼,但是卻多了一些別的味道。
謝遲忽的抬眼和謝慕齊對視了。
他的下頜離自己的膝蓋很近,系得一絲不茍的襯衫帶著干凈整潔的舒適感,看著自己的眼神卻不復(fù)剛才那般清澈溫柔,而是帶著一絲陰暗的占有欲。
他將拇指輕輕地抵在了自己的肚臍眼附近,在上邊十分輕柔地畫著圈,傳來的有些麻痹神經(jīng)的癢意卻令謝遲十分警覺地坐直了身體。
不是,明明剛剛還是一副歲月靜好你揉我躺的美好畫面
他這是怎么了
沒等她想太多,謝慕齊便勾唇,露出一抹清淺的笑容緩緩說,“如果只有我和妹妹就好了”
他站起身,帶來的陰影籠罩而下,將榻榻米里邊的謝遲盡數(shù)覆蓋在自己的羽翼中。
謝遲耳邊傳來男人接近于輕嘆的聲音,“如果沒有那些討厭的蒼蠅在妹妹身邊飛來飛去,如果妹妹只屬于我一個人”
他輕微地勾起嘴角,“那這樣的話,就再好不過了。”
一邊說著,他搭在謝遲腹部上的手也微微向上移了一些,甚至還在她柔軟的睡衣上抓出了幾絲褶皺。
他垂眼,笑得十分溫柔,“妹妹愿意么”
謝遲“”
臥槽,大兄弟你犯病犯得這么突然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可怎么辦啊
謝遲這可疑的停頓令前邊的男人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深。
然后,他側(cè)過頭朝著謝遲的脖頸處緩緩靠近。
謝遲
這,這該不會是不答應(yīng)就要一口咬斷她的脖子
不不不,不能嚇自己,不能讓自己先對手一步亂了陣腳。
不管怎么樣,就算襪子滑到了腳底板,也要維持自己應(yīng)有的風度。
而且應(yīng)該不會演變成這樣,畢竟大家都是體面人。
畢竟謝慕齊在她心中,應(yīng)該也就是只屬于那種玩玩囚禁y小黑屋道具全上的等級,還不至于這么變態(tài)。
這樣自己是絕對能夠應(yīng)付得來的。
于是正等謝遲要開口的時候,男人只是將下巴輕輕地靠在了謝遲的肩膀上。
然后謝遲耳邊響起他的輕笑聲,“妹妹這反應(yīng)真是可愛呢。”
他勾唇道,“我剛剛是看你似乎不太舒服,想和你開個玩笑”
他順勢長臂一伸,揉了揉謝遲毛茸茸的頭頂,然后低笑著說,“沒被哥哥嚇倒”
謝遲把剛準備說出去的話默默地咽進了肚子里。
我信你就有鬼了。
他心里想的,絕對比他剛剛說得還要齷齪陰暗一百倍。
謝遲垂下頭,然后悶聲說,“沒有。”
謝慕齊便微笑道,“那妹妹要不要休息嗯”
謝遲一頓,然后慢吞吞地把床上的手機拿了出來,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是下午兩點鐘了。
雖然平常沒有睡午覺的習慣,但是姨媽來了自然也不可同日而語,所以她還是決定要休息一會兒,儲存好了體力,養(yǎng)好了精氣神,自己才能夠和妖精繼續(xù)斗法。
就在謝遲一點頭的時候,就感覺到自己的身子已經(jīng)一下子就懸空了。
自己直接被他一把抱了起來。
男人攬在她腰上的手說不上有多用力,可是卻給她一種怎么掙扎都無法掙扎開的錯覺,就好像只要被這種東西纏上了,就會難以逃脫。
這感覺令謝遲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
他懷里的味道并不像是男士香水那般嗆鼻,相反的,十分好聞。
有種能夠安定心神的效果。
謝遲一被放在床墊上就迅速地鉆進了自己的被子里,似乎生怕晚一步就要被生吞活剝了似的。
而謝慕齊則是像沒有看到一般,仍舊十分淡定地替她將被壓亂的被子慢條斯理地整理好。
特別是邊邊角角的部分,他先是將熱水袋放進了謝遲的雙腳兩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