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焦“如果我打定了主意灰飛煙滅,你不可能強(qiáng)留下我的神魂。”
廖停雁一愣后,猛然反應(yīng)過來,往后一仰,不可置信地盯著司馬焦的臉,“你”
司馬焦臉上露出她很熟悉的笑,就是十七年前,他在她面前燃燒起來時臉上那個笑,帶著洞悉一切,帶著早有預(yù)料。
可她現(xiàn)在才看明白。
“那是我給你的選擇。如果你寧愿承受痛苦也想讓我留下,我就會留下,若是你并沒有那么愛我,我也愿意將神魂為你做一次燈引。”司馬焦很隨意的道“總歸是給了你的東西,你愿意如何,就可以如何。”
“現(xiàn)在也是這樣。”
廖停雁想起當(dāng)初自己把司馬焦的神魂從靈火中分離的情景,確實比她想象中容易。
她突然恨得有些牙癢癢,低頭一口咬住司馬焦的肩,她第一次這么用力,口中很快就嘗到了腥味。司馬焦卻連哼也沒哼一聲,甚至還大笑起來。
“你看,你想我留下,想我陪你更久,我都可以做到。而且,我其實并不需要你保護(hù)。”
說話間,他已經(jīng)走到了上次那個山間野亭。
司馬焦側(cè)了側(cè)頭,撫了一把廖停雁的頭發(fā),“好了,松嘴。”
他把廖停雁放在了那棵山桃樹下,扶著樹枝,彎腰親她沾了血的唇。“真兇,我第一次見到你這么兇。”
廖停雁靠在那棵山桃樹樹干上,被親的仰起頭,她看見司馬焦漆黑的,仿佛跳躍著火焰的眼睛,還看見他們頭頂這棵樹驟然間如春風(fēng)吹過,白雪融化,枯枝上綻開無數(shù)朵粉色的山桃花。
她聽見了雷聲。抓著司馬焦衣襟的手一緊。
司馬焦握住她的手,抬起頭,紅色的唇往上勾起,“你在這里看著我渡這一場雷劫。”
他要渡雷劫為什么她沒能看出他到了需要渡雷劫的時候
是有什么遮掩了她的感知,甚至是遮住了天機(jī)
廖停雁看他起身后退,險些追過去,卻被司馬焦一手按了回去。
“安靜看著。”
他側(cè)身站在那,仰頭望天。廖停雁眼前一個恍惚,好像看到了當(dāng)初在三圣山,站在高塔外面對著一群庚辰仙府修士的那個師祖。
廖停雁的瞳孔忽然縮緊,因為司馬焦的手中出現(xiàn)了一團(tuán)火。不是他以前的紅色,而是無色的,只有邊緣能看出一點藍(lán),這火很小,但它一出現(xiàn),周圍的溫度瞬間就升高了,這一片山林以這一處坍塌野亭為中心,積雪飛快融化,就仿佛快進(jìn)的動作,地面上長出絨絨青草,周圍的樹木也開始青翠。
這是靈火為什么他還有靈火,又為什么是這個顏色
廖停雁滿腹的疑問,司馬焦望向她,說“這是你為我點燃的火。”
這是當(dāng)初師氏一族用奉山一族血肉培育出的一朵新生靈火,也是被他融合后,導(dǎo)致他當(dāng)初身體迅速崩潰的東西。不過現(xiàn)在,它經(jīng)過靈火融合,又有最后一個司馬氏的血肉煉化,如今被廖停雁身上那一簇靈火引燃,已經(jīng)變成一朵全新的,可以不斷生長的靈火。
這是他當(dāng)初所設(shè)想的,最好的結(jié)果。他賭贏了。
雷一聲聲墜落,又一次次不甘散去。司馬焦手中的靈火重回身體,他剛才靈氣充盈的身體,融合進(jìn)了那靈火之后,再次變得氣息純粹,仿若凡人,廖停雁也看不出異樣。
他一拂袖,拂去身上塵埃,走到廖停雁身前,伸出手給她,“走吧,回去了。”
廖停雁茫然地看著他。
司馬焦搖了搖花枝,抖落了她一身。
廖停雁回神,問他“你是不是還能陪我很久”
司馬焦“你想要多久就有多久。”
廖停雁“那,我也不用害怕”
司馬焦“我早就告訴過你不用怕。”
廖停雁“所以你就什么都不解釋,故意看我為了你急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司馬焦“沒有。”
廖停雁明白了,“多說無益,狗賊受死看招”
她一躍而起,司馬焦側(cè)身躲過,拉住她的手腕放在唇邊一吻,“為什么又生氣。”
廖停雁毫不猶豫一把薅住他的頭發(fā),“我今天就要告訴你,什么事都瞞著老婆,總有一天是會遭受家庭暴力的你真以為我不會打人是嗎啊”
不趁著他現(xiàn)在還沒恢復(fù)巔峰實力揍他一頓,日后就更揍不到了。
司馬焦“嘶”
陛下被按在樹上打,好好一樹山桃花,都給她們搖晃的落光了花。
司馬焦給她沒頭沒腦按在樹上,剛想轉(zhuǎn)身抓住她的手,就聽到她一邊踢他的腿一邊大哭,頓時頭疼地又趴回去了。
算了,讓她踢夠了再說,反正也不太疼。
司馬焦,一個能為了廖停雁去死,卻絕不明白她此刻為何大哭的老狗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