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安心想您在這看的可是真大仙,騙不了人。
“還有這個。”葉肅把教學演示用的人頭模型拿了過來,先揭開蓋子給她看里頭粉紅色的腦子:“您看見這個了吧”
“看見了”
頭蓋骨合上,啪的一聲再打開:“您瞧還有嗎”
“沒有了!腦子沒有了!”老太太真覺得神了:“葉大夫,您居然還會這個!”
大陳小陳兄弟湊旁邊悄悄問岑安:“你們這葉大夫……還會變魔術的啊”
“是啊。”岑安特配合葉醫(yī)生的演出:“他什么都會。”
老太太雖然見了葉醫(yī)生現(xiàn)了神通,心里還是有些犯嘀咕:“那您說我撞邪的事情……”
葉肅把保溫杯遞給了她:“您晃著看看”
茶葉都已經(jīng)沉了下去,形狀早已沒有了。
老太太半信半疑的雙手接了杯子,上下?lián)u了三下。
再放到桌上,那快速旋轉(zhuǎn)的茶葉再次組成了一只仙鶴,連張開的羽翼都特別真實。
“他,他真騙我”老太太懵了:“那,那千年人參的藥也是假的電視報道也是假的”
岑安松了口氣,幫忙做安撫工作:“這確實是假的……但咱能長個教訓也好。”
“您以后一定要好好吃醫(yī)生給的藥啊。”
“他是騙子!!他居然是騙子!!!”老太太火了:“我要去報警,去告他!”
“媽,這事兒交給我們,您好好休息就成。”兩兒子忙不迭安撫:“這要不是葉醫(yī)生在,您怕是要把銀行卡密碼都交出去……”
“壞了,”老太太臉都嚇白了:“他說幫我算算銀行卡密碼牢不牢來著!”
兩兒子真沒想到親媽年紀大了能糊涂到這地步,忙不迭跟醫(yī)生們道了個謝,帶著老太太就往銀行趕。
流感從隔壁市一傳過來,上上下下都鬧騰的不得安寧。
眼瞅著過完年開了春,小孩們也陸續(xù)開學,手足口疫和流感一起爆發(fā),還有好幾個學校都開始有水痘傳染。
時都雖是現(xiàn)代化大都市,但老百姓們慌了也容易迷信。
就連岑安家的那棟樓,樓下也有鄰居在門口掛八卦鏡放指北針的。
醫(yī)院的病人越來越多,大半是真中招了需要治療,小半則是信了偏方胡亂給折騰病了。
妖怪們腳不沾地的忙了許久,感覺自己像在參加人間觀察的綜藝節(jié)目。
——有靠日常在廣場上大吼治療腎炎的,有試圖往自己血管里注射雞湯的,還有跟老姐妹們電療治高血壓結果被傷著的。
九年制義務教育是真的很重要啊……
他們連著加班了好些天,三月天氣正好也沒能出去踏青旅行。
還有流氓無賴沖到岑安辦公室把臺燈給砸了。
葉肅面上沒說話,心里還是起了念頭。
岑安半夜里睡得正香,忽然感覺懷里那條尾巴被輕手輕腳的抽了出來。
他有些迷糊的睜開眼,發(fā)現(xiàn)葉肅連衣服都已經(jīng)換好了。
“肅肅”他喚道:“你去哪里”
葉肅動作一滯,已經(jīng)站在了十二樓的窗口上。
“我……出去抽根煙。”
“看著不像。”岑安摸索著坐了起來,打了個哈欠道:“哪兒有抽煙還帶著千魂杖的。”
你瞧著像是要出去找誰算賬。
葉肅沉默了兩秒,還是說了實話:“我去除祟。”
野祟就像候鳥,氣溫變了就開始到處游蕩,去哪兒哪兒就遭殃。
這種存在原本就是因陰陽輪轉(zhuǎn)自然衍生的,平日里妖怪們留著不管,也是因為它能幫著平衡人口數(shù)量。
但是,只要把那招人煩的東西趕走,這城里的季節(jié)性流行病都能少大一截。
“除祟”岑安瞌睡也醒了:“你知道它在哪里”
“不好找。”
“帶我一個——”他掏出了鬼龍簫,有些懷念的摸了摸簫身:“可惜裴荼還是消失了,不然他也許看的見。”
葉肅單手扶著十二樓的窗緣,隨口問道:“一起出去找”
“嗯,順路吃個夜宵吧!”
“好。”
白狐馱著長發(fā)飄飄的紅葉仙,從十二樓的窗口一躍而出,在高樓屋宇之間跑的飛快。
……躲在哪里都得滾蛋。
他不想天天泡病房里救人,只想帶著安安出去放風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