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著咖啡回到公司后,遲緒自己留兩杯,剩下的叫宋佳慈拿去分。
他以送咖啡的名義進了趙瑞懷的辦公室。
趙瑞懷正躺在休息室里看報紙,見他進來也沒起,只是把報紙放到了一旁,“過來躺會。”
遲緒今天要坐飛機,專門穿了一件不怕壓的襯衫,他躺到了趙瑞懷身邊,給自己蓋上了毯子,“剛剛傅一辰給我打電話了。”
趙瑞懷本是要和他膩歪膩歪,一聽這話猛的坐了起來,“他給你打電話干什么!”
“說是想請我吃頓飯。”
“去他……”趙總大概是想說臟話的,但話到嘴邊硬吞了回去,“他想的美。”
遲緒看他一副憋屈的樣子,不由翹起嘴角,“去他媽去他爸去他大爺你想罵什么,我?guī)湍懔R。”
趙瑞懷被他逗笑了,又重新躺下去,“禍不及家人,就罵他就行。”
遲緒還真不知道該怎么罵,想了半天,憋出一句,“去他機關槍也打不透的厚臉皮”
“對!等一下……你歪樓了。”
“歪什么”
趙瑞懷在心里笑話他歪樓都不懂,“就是話題歪了。”
“哦,他的意思是我不去,就把我們之間的事告訴高董事。”
趙瑞懷的臉先是一陰,隨即長了嘆了口氣,“讓他說去吧,反正他們早晚都要知道的。”
遲緒把腦袋埋進他的懷里,小聲說道,“……可是我有點怕。”
他害怕一切未知的變數(shù)。
他怕失去。
“你怕什么該怕的是我好嗎。”趙瑞懷安撫的揉了揉他的肩膀,“如果我媽給你五百萬,讓你離開我,你會不會答應”
遲緒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他,“如果高董事拿著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讓你離開我,你會怎么做”
這問題的本質(zhì)在趙瑞懷看來,和我跟你媽同時掉水里了你先救誰差不了多少。
“嗯……”他沉思了多久,遲緒就緊張了多久。
“我媽會游泳。”
“啊”
“我說我選你,我媽又不傻,我都這么不孝了,她憑什么為我搭上一條命。”
好像……還挺有道理的。
遲緒聽著趙瑞懷心跳,感覺自己快被甜死了。
“你說的對,他們早晚要知道,可不能是現(xiàn)在,大和旅業(yè)剛剛起步,你應該先做出些成績來。”
趙瑞懷也歪樓了,“你想去見傅一辰”
遲緒笑了一聲,抬眸看他,從這個角度,他能看到趙瑞懷低垂的睫毛,在燈光下呈現(xiàn)出一種淡淡的灰色,“你相信我,我會處理好這件事的。”
遲緒也有些事想問一問傅一辰。
趙瑞懷鬧了半天的別扭到底沒有拗過遲緒,不過遲緒也付出了一定代價,他嘴巴都被小趙蹭腫了,紅的乍眼。
遲緒本還苦惱該如何跟宋佳慈解釋,幸好宋佳慈沒在辦公室,“她人呢”
“出去辦事了。”高寧盯著他的嘴唇看了半響,沒好聲沒好氣的說,“你也不怕被人發(fā)現(xiàn)。”
遲緒無言以對,畢竟今天真的有些出格了。
離下班時間還有半個小時,遲緒先一步離開了公司。
南山會館。
傅一辰早早就等在這里了,一見遲緒進來,連忙起身笑臉相迎,“很感謝你愿意來見我。”
遲緒覺得“機關槍都打不穿的厚臉皮”這種形容還是委屈傅一辰了,“你不該經(jīng)商。”
傅一辰怔了怔,隨即笑瞇瞇的問他,“什么意思”
“演員更適合你。”
傅一辰?jīng)]有絲毫惱怒,“是嗎可惜父親年邁,很多事情需要我?guī)鸵r,否則我倒是真的可以向這行發(fā)展。”
遲緒沒聽到似的在椅子上坐下,“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你應該知道,啟安近日發(fā)生了一些事情,我想請你在趙總那美言幾句,風鈴山項目對啟安至關重要,希望大和旅業(yè)能繼續(xù)和啟安合作,我可以保證,絕不會出半點差錯。”
“事關大和集團董事會利益,不是趙總一個人能決定的。”
“事在人為,趙總是大和未來的掌門人,只要他愿意沒什么是做不到的,小緒,我知道我以前對不起你,可那都是年少不懂事,知道自己被同寢的好兄弟暗戀,我太慌張了,不知道該怎么處理了,才會把事情鬧到那個地步,我不奢求你的原諒,我只希望你看在曾經(jīng)喜歡過我的份上,幫我一把……”
他一番話說的誠懇又深刻,讓遲緒倒盡了胃口。
“傅一辰,當年那件羽絨服,你為什么要說是你送的”
從遲緒進門至今,傅一辰近乎完美的表情管理終于出現(xiàn)了一絲裂痕,卻也不影響他說出自己早在當年就編造好的謊言,“我只是怕你不會收下,僅此而已。”
遲緒笑了,看傅一辰的眼睛里沒有丁點溫度,“那在你看到那本日記時又為什么不澄清,你既然看過那本日記,就該知道,我會對你產(chǎn)生好感,只是因為那件羽絨服。”
“我……我沒看仔細。”
“就算是這樣吧,我想告訴你,我喜歡的人從始至終只有趙瑞懷,那本日記從頭至尾只是誤會,你對我來說,不是曾經(jīng)喜歡過的人,而是我生命中的一段回憶起來十分可笑的恥辱。” 富品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