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趙瑞懷的陰晴不定和遲緒的緘默不語,原本起碼要進行到十二點之后的酒局在十幾分鐘后結(jié)束了。
遲緒雖然腳步稍微打晃,但還是順當(dāng)?shù)淖叱隽孙埖甏箝T。
王董事長安排的司機將他們送回酒店。
這兩個地方車程僅有不到五分鐘,當(dāng)車停下時,遲緒幾乎是從副駕駛爬出去的。
他蹲花壇邊上干嘔了半天,什么也沒吐出來,然后被趙瑞懷扶回了酒店房間。
“你的房卡呢”
“房卡在,在兜里,我好像放在兜里了”遲緒已然雙腳無力,只能軟軟的靠在他的肩上,說話時溫?zé)岬臍庀⒈M數(shù)噴灑在趙瑞懷的耳廓上。
趙瑞懷后腰仿佛被點了一下似的,身體都跟著一顫,他不自在的微微俯身,想要在遲緒的口袋里找到房卡。
遲緒穿著一件乳白色襯衫,下擺掖在垂感極佳的西裝褲里,襯的腰身十分纖細,雙腿筆直而又修長,趙瑞懷的注意力卻被那白生生的腳踝吸引去了片刻。
那是一種冷調(diào)的白,在黑色的西褲與皮鞋之間好似發(fā)著光一般,讓人會不由自主的產(chǎn)生一種想要用手環(huán)握住的沖動。
若不是遲緒忽然站不穩(wěn),挪動了腳步,他可能還要盯一會。
趙瑞懷微不可察的深吸了口氣,抬手摸了摸遲緒的褲縫兩側(cè),里面只有一部手機,就是不知道房卡有沒有和手機放在一起,趙瑞懷把手伸進去,還沒能有所動作,趴在他身上的遲緒就迷迷糊糊的哼唧了一聲,“癢”
你癢,我就不癢
趙瑞懷骨頭縫里都刺撓。
他把遲緒兜里的東西都掏出來,只有手機和收據(jù),“沒有房卡啊你放哪了”
遲緒看著他,霧蒙蒙的眼睛里充滿了迷茫。
“你真是。”趙瑞懷想到自己還得拖著他去前臺找人開門,就忍不住氣,“我回頭必須要找個酒量好的秘書。”
遲緒一愣,晃了兩下腦袋,“不,不行不行”
趙瑞懷被他活活氣樂了,“這你有反應(yīng)我明天就開除你。”
遲緒委屈的抿起嘴,紅著眼睛趴在了他的肩膀上。
“欸要哭啊你哭我就不開除你。”
遲緒瞇著眼睛不作聲,感覺要睡著了。
趙瑞懷看著他細細長長的睫毛,猛地反應(yīng)過來自己剛剛有多愚蠢,他居然逗似的小孩在逗一個醉鬼。
絕對是病了。
趙瑞懷咬緊后槽牙,背起遲緒去了前臺。
在趙瑞懷一行人來之前,酒店內(nèi)部開過會議,對大和集團的住客一定要重點關(guān)照,因此前臺小姐二話不說便拿出房卡幫他開門,還讓一旁的年輕服務(wù)生幫著攙扶遲緒。
“不用,我來就好。”遲緒雖然不胖,但黏他黏的很緊,趙瑞懷身強力壯的鼻尖都已經(jīng)冒汗了,他覺得那服務(wù)生瘦了吧唧,看著就沒有力氣,說不定會把遲緒摔個四腳朝天,要是傷到就很麻煩了,之后的行程會耽擱,公司還得出一筆賠償金,反正,就他背著比較保險。
把遲緒送到房間后,趙瑞懷也有些沒力氣,喘著粗氣坐在椅子上休息。
“唔”
聽到他發(fā)出不舒服的動靜,趙瑞懷湊了過去,“怎么了”
遲緒趴在床上,身上有股濃郁的酒氣,“我想喝水”
“喝水嗎你等一下。”
趙瑞懷拿了一瓶礦泉水,擰開之后放在了一旁的床頭柜上,他坐在床沿邊,將遲緒翻了過來,攬進自己的懷里,這才拿起水瓶,送到他的嘴邊上,“喝吧,慢點。”
遲緒想要自己捧著礦泉水瓶,可水瓶就那么大一點,他柔軟細膩的手心完全覆在了趙瑞懷的手背上。
趙瑞懷是個正在發(fā)燒的病人,身體很熱,他看遲緒耷拉著眼角,臉頰粉粉的,小口小口吞咽著水,那原本有些干澀的唇瓣漸漸變得紅潤飽滿起來,他就更熱了,并且也想要喝點水。
“呃”趙瑞懷走神的功夫,水從遲緒的嘴角冒了出來,流了好些在他的襯衫上,衣領(lǐng)和胸口都濕了一大片,緊緊的貼在了肌膚上,遲緒被冰的打了個冷顫,他緊閉著雙眼,微微蹙著眉頭,明明很純凈溫和的一張面孔,此刻卻流露出些許想把他抱在懷里狠狠欺負的稚嫩與脆弱。
趙瑞懷受到驚嚇一般猛地站起身,他在床邊不停的打轉(zhuǎn),用力的薅了兩把自己的頭發(fā),把用發(fā)膠固定好的發(fā)型搞的亂七八糟,活像是被雷劈過一樣。
五雷轟頂了。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后,傳來房門被用力關(guān)上的聲音。
遲緒躺在床上,一顆一顆的解開自己襯衫的扣子,慢吞吞的拱進了被子里。
由于昨天晚上的聚餐很多職員都喝醉了,第二天的集合時間定在上午十點。
今天的行程是要去大悲寺燒香,遲緒洗了個澡后換上了來時那套運動服,山頂風(fēng)大,肯定比山下冷,遲緒本打算穿件外套,可昨天趙瑞懷落水,他把唯一的外套給出去了,因此只能穿著運動服出門。
趙瑞懷倒是知冷知熱,他穿著厚實的米色毛衣,還在外面加了一件長至膝蓋的黑色呢大衣。
遲緒本想去找他,順便拿回外套,沒想到這么巧在電梯里遇到他,便不好在提出讓他特意返回房間取自己的外套了,“趙總,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