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大哥一路從京城而來, 路上可還順利”李如意笑著問道。
“順利, 順利。”楊修說道“特別是臨近平江府的時候,驛道光滑整潔一馬平川。這水泥路當真是好用的很。”
“這是自然。“提及這條路,霍二郎的臉上明顯露出一抹自豪之色“大哥也不看看這路是誰修的”
楊修聞言哈哈一笑,言語間自有許多贊美之詞, 此間氣氛卻是變得越發(fā)的熱鬧了。
李如意在這里坐了一會兒后,便帶著盼哥兒起身離開, 留下這許久未見的兄弟二人顧自說話。
貴客來臨,自然是要好生招待, 今日的晚飯李如意打算親手做。
廚房里的食材積的是滿滿當當的,雞鴨魚肉, 瓜果蔬菜也是應有盡有,李如意凈了手后便開始忙活了起來。肥肥地小母雞開膛破肚, 里外抹上秘制的醬料腌制半個時辰,糯米香菇臘肉咸蛋黃生抽白酒攪拌均勻后塞進雞肚, 取今年最新摘下的荷花葉包裹后進鍋整熟,沒用多久,荷葉雞的香味就飄的滿廚房都是。
拳頭大小的鮑魚做十字開花,焯水三十秒后撈出, 鍋里燒油倒入蔥段, 姜末, 老抽, 爆香, 放入鮑魚后, 加高湯煮沸,最后再加水淀粉收汁,一道鮮味無比的老湯鮑魚就出鍋了,而接下來的時間里,李如意又先置辦出了,香辣蟹蜜汁山藥荷塘小炒紅燒獅子頭蟲草養(yǎng)生菜等一系列的精美菜肴。
對于李如意整整一個下午的忙碌成果,楊修在表達了感謝后,更是因為食物的美味發(fā)出了連連的贊嘆,別看他斯斯文文的,卻也是個愛好口腹之欲的,這頓飯吃的他連眼睛都變得亮晶晶的了。
“你到底是從哪里找到的媳婦啊”楊修私下里偷偷地對著霍二郎感嘆道“她還有沒有什么姐妹親戚之類的”
楊修雖也成過婚,但妻子卻早逝,如今卻還是個單身男兒。
“你別想了。我媳婦就只有一個親弟弟,哪有什么姐妹”霍二郎十分自得地對著楊修顯擺道“我不早就跟你說過了嘛我媳婦就是這么厲害,不僅是做飯好吃,人還特別得聰明,懂得許多別人不懂得東西嘞”在采石場得時候楊休就沒少聽霍二郎說起自家媳婦怎么怎么好之類的話,原也以為不過是老王賣瓜自賣自夸卻沒想到人家的話里一點水分都沒有。
“咱家還開了個回味樓,那是深得我媳婦真?zhèn)鳌!被舳衫^續(xù)顯擺道“明兒我?guī)е绺绲侥抢镌俪砸活D。”
“我看你是怕累著弟妹才是真的。”楊修一臉,我什么都看穿了的表情。
霍二郎哈哈大笑,那是既不承認也不否認,端的上是狡猾的可以。
吃完了飯,霍二郎與楊修捉了盤棋就開始廝殺起來。李如意則是看著雙瑞等小廝開始一點點的清點著楊修帶來的那三大車禮物。這禮物中既有珍貴的江南織錦,也有當地的土產土儀,李如意甚至還看見了一套特意制作出的琉璃器皿,她放在手里把玩良久,看起來似乎非常的高興。
晚間,李如意和霍二郎躺在被窩里說話。
“有了那套器具,咱們回味樓的生意就又有了一張王牌。”
“就是你說的那個什么什么蒸”
“蒸餾。”李如意甜滋滋地趴在小相公的胳膊上,興致勃勃地說道“蒸餾可以提升酒精的濃度,使釀出來的酒水更加的烈性香醇,等我試過之后那你就知道了,保證好喝”
“那你明天就動手。”霍二郎也是個小酒鬼提及這個,眼里的光芒就閃閃爍爍的。
“急什么。”李如意表示,要霍二郎近些天好好的陪楊修四處逛逛,等人離開后,他們再開始弄這些。
霍二郎嘿了一聲,道了聲“得令。”
楊修一連在這里呆了小半個月,臨走的時候他還強烈的表示回味樓應該在京城里開一家分店,并且他十分愿意出錢入股,霍二郎幾乎想都沒想就一口應承了一下來。
“咱們不僅僅可以把回味樓做成飯店。”在生意上,楊修表現出了自己獨到的精明“在京城里無論是達官貴人還是商賈巨富都多的很,咱們大可以把回味樓做成一個集餐飲娛樂休息為主的大型場所,絕對不愁沒有客人來。”
李如意聽了楊修的這番話后腦袋里瞬間就發(fā)現出,夜總會,高檔會館,豪華湯浴等字眼。
“楊大哥的想法非常好。”一旁的霍二郎也是連連贊同著,只聽他興致勃勃地說道“再找些服務人員過來,就要那種長漂亮,讓人看了就眼睛就拔不出來的那種。”
“是極是極。不但要長得漂亮,還要年輕,最好都不超過二十的。“
看著面露笑容,越說越高興的兩人,李如意在心底道了聲“男人,呵呵。”
楊修離開后,李如意便把蒸餾酒水之事提上了日程,現在回味樓里銷售的酒水還是當年陳碧玉留下的“桃花釀”可那酒雖然好喝,但卻略為綿軟,而這一次因為有了可以蒸餾的器具,李如意便打算弄出一種度數較高白酒出來。
于是在接下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里,李如意便把自己的全副心神放在了這一方面,她帶著春杏和雙瑞,三個人反反復復的進行了各種試驗,而在經過了數百次的配對和挑選后李如意終于成功的提純了一種白酒。
“好辣,好香,好過癮”這是喝過一口就滿面通紅的雙瑞,豎起自個的大拇指時說的話“少夫人,我感覺自個的喉嚨在燒著火。”
李如意看著只喝一口就滿面通紅給的雙瑞,她心里估摸著,這次的白酒怎么得有四五十度了。而為了獲得更準確得評價,霍二郎,霍振興,以及這左鄰右舍與他們相熟得人家或多或少得都送上一瓶,他們試過之后,百分之九十給出了五星好評。
“這酒香是香就是勁頭太大了。”霍二郎對著李如意說道“昨兒爹回去后喝了不過兩小杯,就一直醉到了今天早上。”
“二郎給這酒取個名字吧。”李如意笑著說道。
霍二郎想了想后便道“叫火在燒怎么樣”
不怎么樣啊這樣想著的小嬌妻笑瞇瞇地說道“是個好名字,相公你真有文化“
霍二郎呲了呲自個的牙齒,看上去美滋滋的。
霍家瓷坊那邊連著好多天,全力生產了一種細頸的青花瓷酒壺,這些自然是用來裝新酒的,而就在最后一批細頸酒壺燒出來的三日之后,火在燒正式于回味道樓登場了。在這個大多數都是自然發(fā)酵,而缺少蒸餾一步的時代里,火在燒的出現無疑是令人眼前一亮的。男人嘛多少都愛喝點酒,香醇卻霸道的新酒給了他們一種不同其他的全新體驗,幾乎沒用多久,火在燒就以旋風一般的速度在豐陶縣風靡了起來。
現在人人都知道,那個做飯賊好吃的回味樓里新出了一種酒水,那酒據說特別特別的烈性,不是真男人都喝不了,只是賣的貴了些,就那么一小瓶就要二兩銀子簡直就是搶錢哪盡管很多人都抱怨著酒錢的昂貴,但是這卻一點都不耽火在燒的銷量,而回味樓也因此贏來了大量的新客人,營收業(yè)績那是火爆非常啊。
于是,霍家在瓷坊,水泥廠,酒樓之外,又盤下了一座酒坊,霍二郎讓雙瑞做了這酒坊的大管事,雙瑞顯然特別的高興,謝恩的時候,頭磕的那是砰砰作響,嘴巴也都塊咧到耳根子去了。
忙忙呼呼中,時間就這樣不知道不覺的過去了,在逐漸寒冷下去的氣溫中,今年的第一場雪來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