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昨日晚上睡的香甜,今兒早上“禍事”便來了。
婆母孫氏瞅著她的的樣子充滿了苛責,李如意被她看的有些莫名其妙,忍不住地開口問道“娘這是怎么了,誰惹您生氣了”
“你還好意思問我怎么了。我倒是想問問你呢,不就是讓你做頓夜宵嘛,你拿什么架子,若是不愿意直說便是,還非捅咕著二郎大鬧了一頓,人都說娶妻娶賢,我們霍家還真是家門不幸,娶了你這么個攪家精。”
李如意聽了這話心里定然是不樂意的,可她素來能沉得住氣,是以此時立刻就做出一副惶恐嘴臉,聲音也是委委屈屈的。
“娘說的話,媳婦怎么聽不懂媳婦什么時候捅咕二郎了鬧了,還請您說個明白”
原來昨兒夜里霍大郎突然想吃夜宵了,便讓下人去準備,錢婆子倒是給他做了一碗面湯,可惜粗糙的口味符合不了霍大郎那高貴精細的胃部,錢婆子沒有辦法就去尋了李如意,可那個時候李如意早就睡成了一只小豬根本就沒有聽見,倒是霍二郎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后,鞋都沒穿,沖到外面劈頭蓋臉的就把那錢婆子一頓狂罵,罵沒還不解氣,又跑到了東院,指著鼻子又把霍大郎吼了一遍,言辭間盡都是“如意是你弟妹,不是你家下人,三更半夜的竟敢讓我媳婦給你做夜宵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之類的極度不好聽的一串話。
論罵街的級數(shù),霍大郎哪里比的上霍二郎,當即便被罵的幾乎心肌埂塞,這不,一狀就告到了孫氏這里。
“你還給我揣著明白當糊涂,我問你,誰家媳婦不洗衣做飯,伺候公婆伯叔,偏你嬌貴,不過是讓你煮碗夜宵罷了,還東推西推的,到底是破落戶家出來的女兒,真是不知規(guī)矩。”
李如意被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不過從孫氏的話中,她基本上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心中一定,貓兒似的大眼轉(zhuǎn)瞬便紅了起來“兒媳昨晚休息的早,竟不知道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就像娘說的,不過是一碗夜宵罷了,若如意知道,焉能推拒。這本是無心之過,可在娘嘴里說出來,卻成了如意不賢,故意挑起二郎與兄長不和,如此大的罪過,如意實在當不得,若娘真覺得我是個攪家精,便讓二郎休了我吧”說完,也不管孫氏驟然呆滯的面孔,李如意捂著自個的嘴巴嗚嗚地便跑了出去,沒一會兒就傳來她跑出門去的消息。
“她她她”孫氏氣的面色漆黑,她這個做婆婆地不過說她幾句,竟還被她怨了回來,這真是反了天了。
“夫人啊,快把二少夫人找回來,否則二少爺回來了,依他的脾氣非的又鬧翻天了不可。”
孫氏聽了這話,心里驟然一個激靈,臉色也似乎變得越發(fā)黑紫了。
李如意出了門去不過十幾步,臉上的淚水便一干二凈了,難得出來一趟,她便決定去看看自己的小弟,不過在這之前,她還有一個地方要去。
引芳閣是豐陶縣最大的一座繡坊,有著縣城里顏色和花樣最多的布匹順帶也出售各種成衣與繡品。李如意進來的時候,店里面已經(jīng)有個三四個婦人正在看東西,而掌柜和小二卻只圍著其中一個,正在熱情洋溢的介紹著。
那是一位三十多歲的婦人,面容白凈,長相和氣,穿著一身深青色的緞裙,兩只腕子上則各帶了一只翡翠鐲子,引芳閣那個矮矮胖胖地掌柜在她面前各種的迎奉巴結(jié),李如意豎著耳朵聽了一會兒,便明白過來,這位婦人正是本縣羅縣令的夫人,今兒來引芳閣似是想要是挑選份禮物送與什么人,只可惜看了半晌,好像還沒有挑出什么滿意的出來。
“這樣平平無奇的繡品怎能入我家夫人的眼”羅夫人身邊的一位侍女毫不客氣地對著那胖掌柜道“你們引芳閣就這點東西嗎”
“壓箱底的東西都在這了。”胖老老板也是一臉的為難。羅夫人既要顏色喜慶吉祥,又要繡品別出心裁,手藝更不用說,差一點都不行,羅老板覺得這單生意怕是談不成了。
“夫人,看來咱們還是要去府城挑選了。”那丫鬟對著羅夫人輕輕嘆了一口氣。
李如意在旁邊聽了個大概,心中微微一動,但見她略略走上幾步,突然笑著開口道“小女冒昧,給縣尊夫人問安了。”羅夫人聽見聲響不禁回頭一望,但見不遠處正站著一位相貌極美的女子,此時正盈盈地對她笑著。
“你認得我”羅夫人問道。
“縣尊大人愛民如子,深得縣中百姓愛戴,夫人雖身處后宅,但賢惠之名卻廣為流傳,小女自是認得夫人。”這一套輕松自如得馬屁下來,羅夫人對李如意的感官立時便好了起來。特別是在知道如意是縣中大戶家得媳婦時,態(tài)度更加和藹了一些。
“剛剛?cè)缫庠谂赃吙粗姺蛉怂朴袨殡y之處,便大著膽子開口了。”李如意大大方方地承認了自己剛剛的偷聽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