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宴從來沒有握過槍, 更遑論扣動扳機(jī)。
大雨中,影子很模糊, 沈修宴看不清那是究竟是什么,是尋找巢穴避雨的野獸,還是雷家派來的殺手,又或者是柏家派來的搜救隊
大雨在洞口外沖刷著, 大顆的雨滴隨著風(fēng)斜吹進(jìn)來,吹在沈修宴的眼睛上,幾乎讓他睜不開。
直到那人走近了,在火堆微弱的照耀下露出了他的臉龐。
沈修宴手中的激光槍松脫, 落在地上, 朝人影撲過去“景航”
林景航右手里提著一只鴿子,這是他找到的唯一獵物。
林景航用左手摟住沈修宴的腰,帶著他往里走“寶貝, 怎么在這里站著,快進(jìn)來。”
“嗯”
兩人在火堆旁坐下來, 林景航剛把鴿子放下,想把鴿子拿出來烤,沈修宴卻緊緊抱住了林景航的腰。
沈修宴聲音顫抖著“景航, 我好怕”
“不要怕。”林景航以為沈修宴是被暴雨驚著了, “我在呢,寶貝。”
沈修宴搖著頭“我做噩夢了”
“做了什么夢”林景航親吻著沈修宴的發(fā)絲。
“我夢到我們的寶寶的沒了”沈修宴把頭埋在林景航胸口痛哭起來。
夢中的感覺那么真實(shí),真實(shí)到讓人害怕,再加上洞口外的暴風(fēng)雨, 和多天來的擔(dān)驚受怕,食不果腹,讓沈修宴終于崩潰了。
“修宴,不會的,不會的。”聽著沈修宴的哭聲,林景航心如同被最粗糲的砂石研磨著,他一邊拍著沈修宴的背,一邊叫著沈修宴的名字安慰他,“不要怕,那只是夢而已。”
“可是我真的感覺寶寶不太好”沈修宴哽咽道,小腹總是一抽一抽的疼,沈修宴真的怕這樣下去,孩子會離開他。
“所以我們要盡力保護(hù)他。”林景航的聲音柔下來,“吃點(diǎn)東西吧。”
接著,林景航的手伸到褲子的口袋里,拿出一些東西握在手心,用誘哄的語氣說道“看,我還找到了些什么”
沈修宴低下頭,看著林景航攤開的手,發(fā)現(xiàn)林景航的手心里竟然是三顆鳥蛋。
“我把它們烤了給你吃。”林景航吻了一下沈修宴的唇角,說道。
“嗯。”沈修宴看著林景航把鳥蛋放在火堆旁燒烤,慢慢鎮(zhèn)靜了下來,林景航一直在為保住他們的孩子而努力,自己也不能崩潰。
鳥蛋很快便烤熟了,林景航給沈修宴剝了殼,遞到沈修宴嘴邊喂他。
沈修宴小小的咬了一口,對林景航道“你也吃。”
今晚自己吃的很少,林景航更是幾乎沒吃。
“你吃。”林景航堅持道。
沈修宴低下頭,就看到林景航胳膊上的傷痕。
只見一道細(xì)細(xì)的血痕在林景航的小臂上,血液已經(jīng)凝固。
“你受傷了。”沈修宴顧不上吃,雙手捧住了林景航的胳膊。
“沒事。”林景航低聲道。
“怎么弄的”沈修宴急了。
林景航微微一笑,眼底全是看不見的溫柔,看了看一旁的鴿子“出去捕獵弄傷的。”
沈修宴不疑有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給你包扎”
說著,沈修宴便拿過背包,掏里面的繃帶。
上次林景航受傷,就胡亂用襯衣撕下來的布條裹了,這次沈修宴想給他好好包扎一下。
林景航阻止了沈修宴“這點(diǎn)小傷,不需要包扎。”
“我們有繃帶”
“不需要。”林景航用拇指揉了揉沈修宴的臉,“不要浪費(fèi)。”
“嗯”沈修宴還是聽了林景航的話。
給沈修宴吃了兩顆鳥蛋,自己吃了一顆,林景航把鴿子烤上,接著就去山洞壁旁邊拿水。
把竹筒遞給沈修宴,林景航說道“喝點(diǎn)吧。”
沈修宴接過來,感覺自己真的很渴了,于是就著竹筒喝了一口。
“這水的味道”沈修宴緩緩道,“和以前喝過的不一樣。”
沈修宴感覺里面有一種鐵銹味,是說不上來味道。
“以前喝的是雨水。”林景航淡定的解釋道,“這是河里的水,不一樣也正常。”
沈修宴已經(jīng)餓的大腦有些疲憊,思考也變得緩慢,沒有多想“嗯”
喝完水,沈修宴靜靜與林景航一起擁著,在火堆邊等待鴿子烤熟。
他們困在這里將近半個月了,不知道他們什么時候才能出去,還有孩子們怎么樣了
半晌,兩人吃完了鴿子,恢復(fù)了一點(diǎn)力氣,林景航從背后環(huán)住沈修宴,把激光槍放進(jìn)沈修宴手里“來,我教你怎么用槍”
他回來的時候,看到沈修宴雙手握著激光槍顫抖的樣子,就知道沈修宴完全沒有經(jīng)驗(yàn)。
“嗯。”沈修宴輕輕點(diǎn)點(diǎn)頭。
林景航握住沈修宴的手,對準(zhǔn)山洞上的一點(diǎn)“就是這樣瞄準(zhǔn),然后,按動扳機(jī)”
細(xì)小但威力強(qiáng)大的激光射線發(fā)出,巖壁上頓時被灼燒出一個洞。
柏家。
林景航和沈修宴的臥房里,有一個小小的孩童窩在他們的被子里,側(cè)著身,小身子蜷縮成一團(tuán),小腦袋枕在大人的枕頭上,顯得更加藐小,他的小手緊緊抓著枕頭的一角。
這個孩童正是小君行。
林景航和沈修宴的房間不對小君行設(shè)限,因此,傍晚小君行因?yàn)樘肽畎职趾湍犯福谒麄兊姆块g里看合照,看著看著便困了,直接睡在了這里。
突然,小君行喘息著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