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林翊這么一通彩虹屁,慎淵的心情有點微妙,按在她肩上的手松了幾分力度,懶洋洋地和慕時說:“到底有什么事?”
這個語氣一聽就不是想正常交流,林翊生怕兩邊打起來,趕緊插話:“那什么……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了?”
“明日是除夕。”慕時看都不看慎淵,只注視著林翊,發(fā)音已經(jīng)不是當年那種略顯奇怪的感覺,“已經(jīng)兩年了。”
頂著這種級別的美人的凝視,林翊微妙地有點慫,往慎淵背后縮了縮:“我們莫名其妙地掉進了一個地方,里面的時間和外邊有出入……那啥,其實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反正就這么回事吧。唔,你為什么會來這里?”
“你……”慕時頓了頓,“你們許久沒有出來,塔內(nèi)崩塌,再入塔后也沒有找到你們。我不信會回不來,常常前來打掃。”
林翊看了看慕時的手,指如蔥根骨肉勻停,這雙手給她打掃衛(wèi)生,想想都覺得暴殄天物。
她正想說點什么,慎淵搶先一步:“□□塌了?”
慕時不是很想理慎淵,但還是點點頭:“是。不知為何,塔內(nèi)有些崩塌,其他人都受了傷,以歸一宗的夏悔為最重。”
林翊眼皮一跳:“夏悔?”
慕時再點頭:“似乎傷到了經(jīng)脈。不過好像不影響修煉,今年仙門大會時他拔了頭籌,而且歸一宗的宗主感念他救了聞人晴,兩人也定了婚約。”
林翊心說這她倒是不知道,原書里對聞人晴的描摹也著重在她和慕時不對付的部分,根本沒提過夏悔這號人物。
她想到要緊事:“那你拿到法寶了嗎?”
“□□塌后關(guān)閉,第二年才重開。我拿到了。”慕時說,“不過暫且不知道有什么用。”
“你好好保存,反正還有用的。”林翊想了想后期見蓮的那個炫酷操作,朝著慕時一笑,“好好修煉吧。”
慕時也笑了笑,鄭重地點頭。
美人含笑,風情萬千,慎淵卻看出了十分的不爽,輕輕咳了一聲。
林翊茫然地轉(zhuǎn)頭:“……感……不是,風寒了?”
“不。”慎淵一笑,“外面有人,不舒服。”
他轉(zhuǎn)身往屋內(nèi)走,順手把林翊也扯走。林翊來不及和慕時道別,就被拖進了屋子里。慎淵還順便扣上了門。
雖然慎淵時常飽含威脅的意思,但舉止一向是很優(yōu)雅克制的,這個門被他重重一下甩上,潤滑良好的門軸都吃不住,“嘭”一聲聽得林翊縮了縮脖子。
她揣摩著慎淵的神色:“呃……神君,心情不好?”
慎淵不答,沉默地注視著林翊。
慕時的注視是美人睇望,慎淵的注視就是死亡凝視,林翊心里一慌,本能地后退了一步。
慎淵往前一步。
林翊再退一步。
那邊進,這邊退,林翊退無可退,膝彎抵上榻沿,往后一仰就坐在了榻上。所幸房間里也常打掃,倒沒有濺起灰塵。
“……有話好好說?”林翊猜慎淵是又突發(fā)了什么精神疾病,但又不知道誘因,試探著問,“我們都是成年人,優(yōu)秀的成年人要學會調(diào)節(jié)自我心情,保持……噫!”
后半句的話全部變成一個擬聲詞,因為林翊的臉被慎淵按住了。
慎淵兩手的掌心都貼著她臉頰上的軟肉,手掌稍稍用力就能壓得林翊臉部變形,反彈在掌心的是女孩柔潤滑膩的肌膚。
林翊掙扎著想說話,慎淵卻只顧著掌心里的微妙觸感,使勁搓了幾下。
被搓臉的林翊猛虎落淚,在心里給以前被自己搓過臉的倉鼠道歉,真情實感地對不起。
搓了一陣以后,慎淵稍微舒服一點,又捏了幾下才松手:“我看你剛才和她說話,心情倒是很好?”
“……還行?”林翊一卡,隨即正色,“但是話要說回來,我和她的談話是沒有靈魂的談話,是虛假的談話,比不上和神君聊天。”
慎淵嗤了一聲:“這時候又這么說了。”
林翊早就習慣了慎淵這種暴躁的態(tài)度,迅速表忠心:“真心話。”
“……姑且信了。”慎淵再開口時語調(diào)明顯溫和一點,“還有什么想說的嗎?”
林翊摸不準慎淵這是想讓她說還是不說,猶豫著問:“那我……適當?shù)卣f一點?”
“……說。”
“按慕時的說法,已經(jīng)兩年了,但外面的事情我們一無所知……”林翊有點愁,“該怎么辦?”
“不用擔心。”慎淵毫不在意,“像先前那樣就好,有事的人自己會來找,不來的人,在意他們干什么?”
“妙啊。”慎淵說得太堅定,林翊頓時不愁了,“對了,先前慕時說,明天就是除夕。這是大節(jié)吧,神君以前是怎么過的?”
這問題問得好,慎淵的視線動了動。林翊以為他要說什么驚天地泣鬼神的騷操作,慎淵卻只是淡淡地說:“除夕而已,沒什么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