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慎淵走近幾步,“不是你說要解放嗎?”
“不是啊!”林翊慌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慎淵挑了挑眉,已經(jīng)解開的腰帶勾在指尖,林翊覺得只要一松,寬松的寢衣就會整件掉下來。
“聽我說啊,聽我說……”林翊臉都紅了,往被子里縮了縮,只露出半張臉,“是這樣的,天性這個東西,雖然迫切需要解放,但是不能隨便亂解放……”
她舔舔嘴唇:“比如吧,自己一個人在房間里,那當然隨便解放,但是不能去大街上……同理!現(xiàn)在我也在,你就不能隨便亂來。”
“原來你知道啊。”慎淵露出個嘲諷的笑,兀自到榻邊坐下。
林翊剛想說話,看見慎淵的腰帶已經(jīng)緊緊扎好,把話吞了回去,想從被子里爬出來,腳踝卻被攏住。
她一愣:“你……”
慎淵卻握著她的腳踝,把她露出的那截小腿塞進被子里。
接觸的時間明明不長,林翊卻覺得腳踝那一圈微微發(fā)燙,借著被子的遮掩,伸手下去撓了撓凸起的踝骨。
慎淵不清楚剛才為什么這么做,只是覺得林翊的腳踝格外纖細玲瓏,身體率先做出的反應(yīng)。
他也有點懊惱,掌心里卻殘存著剛才的觸感。
原來真的那么細,只有一握,凸出的踝骨倒有些硌人。
慎淵咳了一聲,翻身上榻:“睡覺。”
林翊放開被角,還是紅著臉,往邊上讓了讓:“哦……”
慎淵躺進被子里,室內(nèi)的燈隨之熄滅。
林翊僵硬地平躺著。
一開始林翊想過把自己屋里那床被子抱出來,或者把備用的被子曬一曬,但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擱置。最近慎淵根本沒回來,她也懶得,現(xiàn)在就知道要命了。
“那什么,神君……”林翊試圖掙扎,“要不我回自己的房間去睡?”
她聽見身邊一聲低低的笑:“怎么,回自己房間去解放?”
林翊:“……”
她懂了,她就是個弟弟,不應(yīng)該說話。
林翊翻了個身,背對著慎淵。
慎淵不依不饒,側(cè)身把林翊翻過來,含笑說:“當然,你想在這里,我也不介意。”
熄燈后房間里暗下來,林翊只看得到一個模糊的輪廓,聞到清淡的香氣,臉上燙得要命:“我介意,告辭!”
夜視對慎淵來說是天賦,他用視線一寸寸地勾勒著女孩的面容,忽然真心實意地笑了一下。
這張臉很漂亮,有種肅殺的嫵媚,如果用得合適,大概能用眼神勾人撞到刀刃上來。
但是林翊好像不會用,她的表情永遠干凈澄澈,腦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心情倒是能在臉上一覽無余,糾結(jié)的時候整張臉都能皺起來。
反正就是傻。
慎淵下了個結(jié)論,指尖在林翊眉心輕輕點了一下:“睡吧。”
林翊回想起那枚紅印,下意識地摸了摸眉心,想了想又覺得爬起來找鏡子不好,翻了個身:“我睡了。晚安。”
“嗯。”
不知為何,林翊忽然輕松起來,枕著軟枕,整個人像躺在一團淡香的云里,意識很快模糊。
她迷迷糊糊,忽然感覺到肩后有什么東西抵上來,縈繞著溫熱的氣息。
“……抱歉。我誰都不信。”
林翊半睡眠的腦子理解不了這句話,只覺得原本還有點痛的肩胛骨仿佛泡在熱水里,舒服放松,她沉沉睡去。
十月初一,仙門大會。
就算林翊有心理準備,真的看見大會的盛況還是被震撼了。
雖然問玄門先前因為獸潮元氣大傷,但畢竟是百年來天下最大的仙門,自帶底蘊。其他門派派出代表前來,到處都是衣袂飄飄的仙門弟子,仙氣滌蕩,空氣都清新不少。
為了配合仙門大會,問玄門弟子的制服都發(fā)了新的,還是標志性的銀白色交領(lǐng),袖口和領(lǐng)口多了精細的云紋。女裝的擺圍增大,看起來更端莊雍容,整個人像是裹在云里,走起來自帶三分仙氣。
排面,太有排面了。
林翊一大早起床,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遇上了無數(shù)和她打招呼的人,她端著官方的大師姐笑容,只覺得臉都笑僵了。
趁人不注意,她揉了揉臉,和一直跟著的慕時說:“你回去吧。今天我應(yīng)該騰不出時間了。”
慕時還不算正式的問玄門弟子,沒發(fā)新制服,還穿著棉質(zhì)的衣服,搖了搖頭:“沒關(guān)系。”
林翊嘆了口氣:“行吧。”
她繼續(xù)走,一邊走一邊在人群里試圖找那個發(fā)間垂著白玉的身影,看著看著腳下一絆。
林翊一聲臥槽,事況緊急,邊上又沒什么可以抓的東西,她打算硬摔,肩上卻傳來一股力,穩(wěn)穩(wěn)地撐住了她。
“多謝多謝……”林翊看過去,“真摔一下就難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