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瞬間,青年突然覺得,一直小心提防唐煜,將他視為硬茬的自己莫不是也腦抽了。
而在他對面,“硬茬”還很風騷的對著他調(diào)侃“喲,還瞪我,知道發(fā)小脾氣呢,我哪句話說到你心坎兒里啦是不是內(nèi)褲你大膽一點兒說出來,我也不是那種不通情達理的人,說不定就送你一條呢”
方自明忍無可忍,沖過去照著男人胸口就是一腳“閉嘴吧,誰稀罕你的內(nèi)褲啊滾滾滾”
唐煜坐著沒動,只伸出一只手便抓住了遞過來的腳踝,他揚起眉,道“怎么,惱羞成怒了”
那肯定是打不過的,方自明使勁兒收腿“羞個屁,你松手。”
唐煜沒答話,他手上一擰一拽,方自明立刻站不住了,被他拉著腳踝拽到床上,唐煜慢條斯理的把人摁進被褥中,一手反剪他雙臂,另一只手扣住他后頸,輕輕松松奪得話語權。
方自明只覺得眼前一花,再回神時,雙方已經(jīng)高下立判。
他“”等等,剛剛發(fā)生了什么
唐煜俯下身,在他耳邊道“說吧,你是什么人,鉆進我手背的那塊兒石頭又是什么東西。”
方自明上身被他牢牢按住,幾乎到了動彈不得的地步,對方的呼吸吹拂在頸側(cè)的皮膚上,立時便讓他渾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你都是這么詢問別人問題的嗎”他右臉陷在被子里,連帶著說話也有些費力。
唐煜便笑了笑“心情好的時候,我也愿意請對方喝一杯咖啡。”
方自明“那你現(xiàn)在”
唐煜嗤道“看不出來嗎老子現(xiàn)在只想狠狠捶你一頓。”
方自明“”
方自明你自己被隕石碎片戳了個洞,又不是我干的,關我屁事啊你他媽還想捶我
不過他轉(zhuǎn)念一想,唐煜這事兒嚴格說來,可能還真跟他有點關系跟未來的那個“他”。
男人捏了捏他的脖子“招不招我數(shù)三聲,不招錘爆你。”
方自明被他用巧勁捏住要害,半邊身子都跟著麻了。
唐煜“一。”
唐煜“三。”
方自明“你你特么上學的時候,算數(shù)是不是從來沒及格過”
唐煜一翻身整個兒壓在他背上“錘爆你。”
方自明差點兒被這“秤砣”擠扁,垂死前掙扎著大叫“靠我招還不行嗎要死了,真的要死了”
要的就是這個結(jié)果。
唐煜瞬間撤手,懶洋洋從他身上滑下來,仰躺在他旁邊“哎,真乖。”
方自明被壓走了半條命,他氣息奄奄,感覺此時若是張大嘴,怕不是連魂魄都要跟著一塊兒竄出來了。
媽的,你給我等著。他一邊喘一邊想待我舉鐵成功之時,就是你被我錘爆之日。你等著,到時候我特么一定捶你八百遍,八百遍
唐煜不知他正在心中將自己吊起來抽打,只伸手揪住青年后腦勺上的一撮發(fā)尾,捏在指間向上提了提“喂,別裝死啊,我耐心真的特別有限。”
看出來了。方自明翻了個白眼,揮臂打掉他那只手,也跟著翻身仰面躺在了床鋪上。
“暴力狂。”他小聲嘟囔著,來回揉按自己的兩只胳膊“每次見面不是掐脖子就是動刀子,就不能心平氣和坐下來交談嗎。而且,你生的哪門子氣,要生氣也應該是我吧。”
唐煜翹著二郎腿,斜眼看他“我第一回的時候已經(jīng)夠客氣了吧。你見過有誰在自己家里好好待著,突然就跟入室偷內(nèi)褲的小賊狹路相逢,兩個人還能把酒言歡稱兄道弟的嗎”
方自明捂著頭啊的大叫一聲,猛地彈坐起來“說幾遍了啊,我不是內(nèi)褲小偷再說了,你的內(nèi)褲真的丑得一批,菠菜綠和姨媽紅這種顏色也有人買,我看到都覺得眼睛痛好嗎”
唐煜點點頭“正因為它們顏色出眾,所以勾起了你心中的邪念。嗯,我懂,我都懂。”
方自明“你懂個屁”
被他這么一打岔,方自明剛剛升起的那點兒緊張感,便又如同被扎破的氣球一般,砰的一下煙消云散了。
他頹然扶住額頭,嘆了口氣“我不會把所有知道的東西都告訴一個陌生人,我看你也不像那種會輕易相信別人的人。怎么辦,咱們倆是就這么繼續(xù)對著杠,還是交個朋友,互相交換一下情報”
唐煜饒有興致的歪頭看他,后者這回沒有避讓,徑自與他眼神對視。
看了有半分鐘,唐煜坐起來,咬著煙屁股,沖他伸出一只手“小孩兒挺可愛,先做朋友吧。”
方自明嘴角微不可查的翹了翹,握住那只手“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方自明,h省陽平市人,今年24。之前在一家活動公司上班,不過現(xiàn)在應該算是失蹤人口了。”
他對面的男人也勾著唇,銳利的黑眸此時復又懶洋洋的搭著,剛剛那股鋒芒畢露的勁頭便立刻蕩然無存“唐煜,省武義人,今年2。”說完,他將燃盡的煙從嘴里取出來,隨口又加了一句“這是我那張身份證上的信息,除了名字,全是假的。”
方自明“”
方自明“”
哈
唐煜捏著他的手,重新?lián)u了搖“唐煜,原籍s省,26,之前一直在國外轉(zhuǎn)悠,今年年初剛回來。上一個職業(yè)是yy工業(yè)園園區(qū)保安,不過被你一攪和,我現(xiàn)在應該也是無業(yè)游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