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余姬睜眼發(fā)現(xiàn)自己被關(guān)在一個狹小的空間內(nèi), 她伸手摸了摸,大概確定自己被關(guān)在棺材里。
她原本還以為單云泊會把她殺死,讓她去陪單星海作伴。
或許單星海取代了單云泊也不一定。
唐余姬用力把棺材蓋推開, 從里面出來。
這間房四周點滿了白蠟燭,她身邊還有一口棺材, 只是里面是空的。
唐余姬推斷這口棺材應(yīng)該是單云泊為單星海準(zhǔn)備的。
她身上的衣服被換成白色婚紗, 她不由得想這要是被梁婪看到了不得氣瘋了。
事實上唐余姬想得美錯,梁婪這邊確實少有的生氣了。
哪怕這是游戲, 他都無法容忍有人打唐余姬的主意。
梁婪一腳踢向單云泊的腹部, 對方反應(yīng)異常敏捷地躲開。
就在梁婪準(zhǔn)備繼續(xù)攻擊,他腳下忽然一個踉蹌,身體不由得向前傾去, 面前的單云泊被他撲過來的身體撞得往后退。
身后就是海水,單云泊直接狠狠抱住梁婪。
“撲通”一聲, 兩人同時掉入水中。
一直躲在車?yán)锏膶O浩見狀, 慌張的拿出手機給家里的保鏢打電話。
他還沒蠢到去報警。
躲在車?yán)锏乃牭揭魂嚹_步聲,他小心翼翼探頭,看到是唐余姬穿著婚紗跑過來。
他連忙拉下車窗朝她喊“梁婪和單云泊都掉進水里了。”
唐余姬聞言神情不見多大變化,依舊是那張熟悉的漂亮笑臉。
但孫浩莫名覺得有點害怕。
唐余姬往前走, 她在邊沿站定,低頭看著涌動的海面,眼眸暗沉無光。
這時一只手攀住邊沿,梁婪從水面冒出來,他咳出幾口水, 抬眼看見是唐余姬時笑了笑“余姬。”
唐余姬問“單云泊呢”
“死了。”梁婪說。
唐余姬伸手把梁婪拉上來,至于單云泊自然不會有人去大佬他的尸體。
兩人回到車上,孫浩一聽單云泊死了,一掃之前的陰霾和恐懼,整個人精神煥發(fā)“太好了”
唐余姬不喜歡孫浩這類人,膽小如鼠,心思如蛇,她扯出一抹笑說“你不怕單云泊變成鬼來找你嗎”
孫浩聞言臉上一僵,半晌后咬牙道“大不了,大不了我就再請邪術(shù)師來一趟”
“邪術(shù)師”唐余姬看向梁婪,對方這時從車上找到那本古書,將事情大概原本說給唐余姬聽。
唐余姬覺得還挺有意思的,游戲組不可能讓玩家這么輕松,還有一天時間肯定還有事情發(fā)生,她道“你現(xiàn)在就打電話讓那個邪術(shù)師來做法,我想見識下。”
“好。”孫浩意識到這術(shù)法有用,恨不得立刻讓人封住單云泊的魂魄。
“余姬,我們先回去。”梁婪伸手想握唐余姬的手卻被避開。
唐余姬唇角弧度不變“你跟落湯雞似的。”
梁婪收回手“抱歉。”
孫浩這邊還要準(zhǔn)備邪術(shù)師的事情,唐余姬和梁婪回到家中。
梁婪沖澡后換上干凈的衣服,來到客廳從背后環(huán)住唐余姬。
唐余姬這次沒有再避開他,他埋頭輕嗅對方身上的味道,開口說“余姬,我們結(jié)婚吧。”
唐余姬微微歪頭 “怎么突然想結(jié)婚了”
梁婪道“我覺得孫浩那邊不靠譜。”
唐余姬拉開他的手,轉(zhuǎn)身同他對視“你想利用我們的婚禮,把單星海或者單云泊引出來”
梁婪垂眸,微微點頭“嗯,你覺得怎樣。”
“好啊,我同意你的計劃。”唐余姬的手指一下下敲擊沙發(fā)扶手,“只是這么突然,會不會趕不及”
“不會的,都交給我吧。”梁婪看到冰箱時目光晃動,重新對上唐余姬又變成那熟悉的深情。
梁婪的行動力確實強,唐余姬看他打了一晚上的電話,到了白天就有人上門為她化妝和試婚紗。
唐余姬任憑化妝師在幫她化妝,剛才她這個角色的父母據(jù)說已經(jīng)前往婚宴,電話都是埋怨她突然這么結(jié)婚。
但是兩家門當(dāng)戶對,所以能結(jié)婚對于雙方來說都是大喜事,沒人去深究如此急促結(jié)婚的原因。
梁婪去處理賓客的問題,唐余姬隨意刷著手機,這時手機響起,是一個陌生號碼。
唐余姬接聽“喂,哪位”
手機那頭傳來一道雄厚的男聲“我是喬思南的父親。”
唐余姬唇角微揚,她抬手示意其他人全部出去,待房內(nèi)只剩她時開口“喬叔叔有事嗎”
“你們的朋友魏羅安,昨晚被發(fā)現(xiàn)死在家中。”
唐余姬沉默了一會,她在想是不是應(yīng)該適當(dāng)?shù)谋憩F(xiàn)出驚慌,不可置信,但是僅剩一天演起來多累,她平靜問“怎么死的”
“他的身體有50道咬傷痕跡,致死原因是被咬到大動脈失血過多死亡。”喬父的聲音變得凌厲,“我們通過他身上的咬痕抓到了他家中的六名傭人,可他們完全否認做過這種事,甚至測謊儀都驗證了他們確實無辜。”
唐余姬慢悠悠的問“沒有監(jiān)控嗎”
“監(jiān)控昨晚正好壞了。”喬父通過蘇明和魏羅安的死隱隱察覺到這一連串的不對勁,他作為刑警各類奇怪的案件都遇到過,但是唯獨這兩起透著一股邪氣。
他和喬思南的唯物主義不同,因為見的太多,反而對鬼神抱有敬畏之心。
死去的人都是他兒子的好友,而就在昨晚他的兒子也失去聯(lián)絡(luò)。
喬父道“思南昨晚突然失去聯(lián)絡(luò),蘇明和魏羅安不可能莫名其妙被人殺害,你們之間到底發(fā)生過什么,告訴我”
唐余姬自然不可能告訴喬父事情的真相,這次游戲組特意給她下了許多限制,以往的武力基本上都無法使用,所以她絕對不會讓自己露出一絲馬腳導(dǎo)致被捉進警局。
“喬叔叔,蘇明和魏羅安的事也讓我意外和傷心,但我只是梁婪的女朋友,和他們并不熟,至于思南為什么會失去聯(lián)系我不清楚。”
“可是”
見喬父還想開口,唐余姬打斷他的話說“喬叔叔,今天是我和梁婪的婚禮,有什么事明天再談好嗎”
喬父沒有想到在發(fā)生殺人事件后,唐余姬和梁婪竟然還舉行婚禮“這都什么時候了兇手的目標(biāo)極有可能是你們”
唐余姬姿態(tài)慵懶,一邊打量指甲鑲上的鉆一邊說“婚禮是一早就定下來的,不可能改變,何況抓捕兇手是喬叔叔你的工作,我相信你。”
唐余姬說完便把電話掛了。
唐余姬走出去,她這個角色的父母一副眼含熱淚替她高興的樣子。
四周都是熱鬧的賓客,但她始終沒有任何的代入感,不過這一幕倒是讓她想起在現(xiàn)實中和梁婪舉辦的婚禮。
當(dāng)時的他們雖然退出娛樂圈,但婚禮還是受到許多粉絲祝福。
參加婚禮的都是梁婪的朋友和親人,唐余姬這邊只有白秋。
唐余姬從來不會因為沒有親人而感到孤單,在她看來,所謂的孤單是因為不夠愛自己。
當(dāng)時梁婪緊緊握著她的手說無論是親情還是愛情,從今天開始我都會給予你最好的。
這就夠了,唐余姬從來都清楚自己不是一個好人,如今卻能擁有普通人都未必能擁有的幸福。
難道這是恐怖空間贈予她的獎勵嗎
將她曾經(jīng)舍棄的一切,加倍還給了她。
唐余姬緩緩走向梁婪,對方一身白色西裝襯得臉上愈發(fā)俊逸。
梁婪看向她的目光始終帶著令人心醉的深情。
唐余姬唇角弧度不變,她走過去和梁婪并肩而站,在主持人的引導(dǎo)下完成了婚禮宣誓。
因為主要目的是引出鬼魂,所以這次婚禮并不是很正式。
婚宴直到晚上才逐漸散去,唐余姬坐上梁婪的車回到家中。
家中重新進行過布置,到處貼了喜慶的囍字。
“鬼魂今晚一定會來。”梁婪走在唐余姬前面。
他剛轉(zhuǎn)身,唐余姬卻突然抬手扼住他的咽喉,反手將他抵在墻上。
后背傳來一陣劇痛,梁婪抬頭看見唐余姬笑盈盈的臉,但她的目光卻如刀刃一般,刺得人心口發(fā)疼。
梁婪感覺有些喘不過氣,但還是艱難的開口“余姬,為什么”
唐余姬一只手就可以讓梁婪失去抵抗,她另外一只手則拿出匕首對準(zhǔn)梁婪的心口,她的笑容沒有一絲溫度“你不配叫我余姬,單云泊。”
在非常近的距離下,唐余姬看見梁婪的瞳孔收縮。
隨后他原本掛著的溫柔笑容消失。
“你是怎么看出來的明明我完全復(fù)制了他的習(xí)慣和說話語氣。”單云泊撤下了偽裝,面無表情的問。
唐余姬不得不承認這次游戲組確實下了一番功夫,鬼魂竟然還能附身玩家來進行欺騙,如果不是她了解梁婪,恐怕都要被欺瞞過去。
唐余姬笑說“他是不會說出利用我們的婚禮來引出鬼的這種話。”
真正的梁婪珍惜著唐余姬,更別說是人生中最重要階段的婚禮。
單云波只能模仿游戲設(shè)定的梁婪,真正的梁婪他是無法偽裝的。
唐余姬思考過眼前這人到底是單星海還是單云泊,她在看到那本古書的時候可以肯定是單云泊,因為如果單星海,那么她的任務(wù)絕對不是和其他人一樣是活過三天。
單星海對她不會有殺意,真正想殺死她的人只有單云泊。
單云泊沉默了一會“你就這么堅信他是愛你的,可是我在記憶里看到他并沒有那么在乎你。”
“無法理解,你為了這么一個男人欺騙我弟弟,你知不知道他到現(xiàn)在連靈魂都無法得到解脫。”
單云泊雖然一直在國外,但是和單星海的關(guān)系一直很好。
他還記得之前單星海曾經(jīng)把唐余姬的照片給他看,說是他此生摯愛。
單云泊替自己的弟弟高興,可誰曾想沒過多久就接到父母告知的噩耗。
他的弟弟失蹤了,生死不明。
警方遲遲無法找到單星海,單云泊在沒有其他辦法的情況下高價從一名大師手中得到了一本古書。
他用里面招魂的方法,試著召喚單星海的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