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果的心提到嗓眼了,又聽到他說:“我可以倒回去。”
“……謝謝你呀!”唐果松了一口氣,說:“你先去吃飯,我現(xiàn)在就過去。”
宋辭:“我想吃你做的飯,可以嗎?”
唐果嘴角抽了抽,“……你確定你想吃嗎?”
“當(dāng)然,非常想吃。”
宋辭這語氣,當(dāng)真半點虛情假意都沒有,唐果只好應(yīng)下,“……好吧。”
唐果當(dāng)然沒有親自給宋辭下廚,一來沒有時間,二來不想再用自己的“狗不理”料理殘害他,畢竟,他是一個非常善良的好人。
她用保溫桶裝了滿滿一桶唐靜做的飯菜,再帶上個小碗,借口說有同事到附近旅游返程捎上她。
唐靜一聽說有人接她,忙不迭地讓她帶些特產(chǎn)感謝人家,又說要是不遠(yuǎn)她就用自行車把她的行李拉過去,聽得唐果心驚肉跳的,最后逃命似地竄出了家門。
村口就有一路公交車途徑鎮(zhèn)人民廣場,幸好中午時分坐車的人不多,否則唐果拉著兩個行李箱都上不了車。
她上了車,就近挑了最前面的位置坐好,車子緩緩駛出。可天公不作美,才走了一半的路,天空下起了小雨。
唐果一路盯著公交車交替撥動的雨刮,終于來到了鎮(zhèn)人民廣場公交站前的交通燈路口。公交車停下來等紅燈,行人或是撐著傘或是冒雨快速通過斑馬線。
不經(jīng)意地,一道特殊的“風(fēng)景”就在此時闖進(jìn)她的眼簾。
一位有腿疾的流浪漢坐在自制的木制滑輪板上,雙手掌心綁著兩塊木頭,正吃力地“劃”過人行道。即使他無暇撐傘,可他卻沒有被雨水淋濕,因為此刻正有一個男人為他撐起了晴天。
宋辭手持一把雨傘落在流浪漢的頭頂,而他就這樣裸/露在春雨當(dāng)中。雨越下越大,他卻仍舊挺拔堅硬地保持這個動作,直至把流浪漢送至馬路另一邊。
紅燈轉(zhuǎn)換成綠燈,公交車往前行駛,可唐果的視線卻一直追隨著那道身影。
窗外的雨滴輕輕地打在窗戶上,好像敲進(jìn)了她的心一般。
宋辭把流浪漢送到有遮擋的地方之后就立刻返回,他心里還惦記著唐果。剛才突然下起了雨,他擔(dān)心唐果沒有帶傘,本來是帶著傘下車去車站等她的,但看到那個流浪漢過馬路,他想了想,還是先去幫他了。
他剛返回馬路的這一邊,遠(yuǎn)遠(yuǎn)就看到自己的車子旁邊站著個女人,整個身子縮在寬大的風(fēng)衣里面,身側(cè)還有兩個行李箱。
已經(jīng)快半個月沒有看到她,“激動”已經(jīng)不足以形容宋辭此刻的心情,更何況她現(xiàn)在戴著帽子在淋雨,他拔腿就朝她跑去。
等跑到她面前,連招呼都來不及打,他先把她塞進(jìn)副駕駛,再把她的行李箱放進(jìn)后備箱之后才回到駕駛位。
“你怎么那么傻,不會在公交車站等我過去接嗎?你看衣服都淋濕了。”宋辭一邊嘮叨一邊打開空調(diào)的暖氣,側(cè)過頭去看她的時候,發(fā)現(xiàn)她正面帶微笑盯著自己看。
“怎……怎么了?”宋辭被她盯得有些莫名其妙。
唐果擺出一副教育幼兒園小孩子的表情,道:“你還敢說我傻,你比我更傻好嗎?為了幫助別人過馬路,全身都淋濕了,不過,這種樂于助人的行為,應(yīng)當(dāng)?shù)玫奖頁P。”
話畢,唐果抬手,用拇指在他的額頭處按了按,“宋同學(xué),獎勵大紅花一個。”
她的指腹涼涼的,落在他的皮膚上卻像個小暖爐一般燙著他的那一塊皮膚,連同他的心都燙熱了。
“舉手……之勞而已,謝……謝,唐……老師。”宋辭說話都打結(jié)了。
唐果把手放下,一抬眸就看到他的臉抹上了一道可疑的紅,問:“你臉怎么那么紅?”說完,她又自顧自地說:“可能是濕衣服給悶的,你有沒有干凈的衣服可以換,不然得感冒。”
他今天就穿了一件襯衫外加一件毛衣背心,剛才的雨不小,這會兒都淋透了。
“有,我去后備箱拿衣服。”難得她給自己找了個完美的借口,他當(dāng)然順著階梯下。臨下車前,他沒忘叮囑她,“你的外套也淋濕了,趕緊脫掉吧。”
“好。”唐果笑著應(yīng)下。
沒一會兒,他拎著袋子敲響了副駕駛的車窗,唐果降下車窗,就聽到他說:“雨挺大的,我去前面找個洗手間換衣服。”
唐果想著這里的公共洗手間很遠(yuǎn),于是提議道:“要不你在后座換吧,我閉著眼睛不看你。”
“好。”宋辭一臉平靜地說,心里卻在砰砰砰地放煙花。
后座的車門被拉開又關(guān)上,唐果立刻閉上眼睛,緊接著身后傳來布料摩擦的聲音,窸窸窣窣的,唐果想心無旁騖卻忍不住浮想聯(lián)翩。
他的身材應(yīng)該很不錯吧……上次跟他一起逛老街,她記得自己撞到他的胸腔時,硬邦邦的,肌肉肯定很發(fā)達(dá)。還有,他好像天生的衣架子,無論是正裝還是休閑裝,都襯得他身材挺拔,估計腹肌也很發(fā)達(dá),一點贅肉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