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喆到了米霏的住的地方, 每天連門都不出,如果不是曾小柔和米霏給她帶飯,她恐怕連吃飯都不記得了。
米霏看著低頭快速翻書的妹妹, 突然想起了五年前,自己告訴她靳博彥在雨中等了她一天時的狀態(tài), 那段時間她每天不吃不喝不睡覺,就睜眼躺在床上發(fā)呆。雖然現(xiàn)在吉喆看著比以前好了很多,但米霏依然心里害怕。
她不敢問吉喆到底發(fā)生什么了, 明明前幾天她還在隱晦地問她, 如果她和靳博彥心里都有對方該怎么辦, 但現(xiàn)在吉喆連話都不想說, 米霏知道她全都埋在心里了。
米霏的戲份快要?dú)⑶鄷r, 她跟吉喆說過一次, 要不搬去她的家住,但吉喆好似沒聽清, 嘴里說好,但一點(diǎn)動作都沒有, 依然埋頭做事,米霏沒辦法, 等自己殺青后,把曾小柔就留在酒店照顧吉喆后去了機(jī)場。
這天星期六, 張靜姝和吉承澤坐在桌前吃午飯, 自從曾靜打過電話來, 兩人大吵一架后, 就沒再跟對方說一句話。
叩叩叩。
家里的防盜門被人敲響后,張靜姝起身去開門,但門外的人卻讓她很意外。
“霏霏,你怎么來了?”
米霏仰著笑啟唇,“小姨好。”
張靜姝打開門讓米霏進(jìn)來,米霏進(jìn)來后就看到起身往這邊走的吉承澤,說道:“叔叔也在啊,那正好,我們一起來聊聊喆喆的事情吧。”
“喆喆怎么了?”張靜姝一聽聊吉喆就坐不住了。
米霏將挎包放在一邊,然后坐在沙發(fā)上,搖頭,“不好,我現(xiàn)在讓人看著她在。”
張靜姝往后退了一步,嘴唇顫抖著問,“她到底怎么了?”
米霏抬頭看向兩夫妻,諷刺一笑,“她怎么樣,作為她父母的你們不是最清楚嗎?”
張靜姝的眼淚瞬間下來了,是他們一步步把女兒推出去的,她不敢回家,不想回家,甚至還說不談戀愛不結(jié)婚,這都是他們逼的!
三個小時后,米霏拎著包出門,吉家爆發(fā)了一場史無前例的大戰(zhàn)。
張靜姝將吉承澤面前的保溫杯直接摔在地上,大聲說道:“如果你還覺得面子更重要,也行,我們離婚,我什么都不要,不要錢不要房子更不要你公司的股份,我只要喆喆,你就當(dāng)行行好放她一條生路,行嗎?”
吼完,張靜姝就去了吉喆的房間,把門鎖死了。
而坐在沙發(fā)上多年沒再碰過香煙的吉承澤從抽屜里抽出一根煙,慢慢吸了起來。
米霏從吉家出來就直奔機(jī)場,她內(nèi)心深深嘆了一口氣,直到今天她才明白,為什么那么戀家戀著爸爸媽媽的喆喆出國四年,回來的次數(shù)一只手都能數(shù)的過來,到后面兩年,甚至一次都不回家,強(qiáng)行讓她跟靳博彥分開,喆喆的心只怕早就千倉百孔了吧,而作為姐姐的她,還能為她做點(diǎn)什么呢?
吉喆寫完最后一個英文字母,抬頭轉(zhuǎn)動脖子的時候問沙發(fā)上玩手機(jī)的曾小柔,“小柔姐,我姐呢?”
曾小柔頭也不抬,“出差了,晚上回來吧。”
吉喆點(diǎn)頭,米霏并不像別的藝人那樣,走一步路的距離都需要助理在身邊伺候,她一個人出門的時候并不少。
“她的戲份什么時候拍完?”
曾小柔哭笑不得,“昨天才吃的殺青宴,還給你帶了醉蝦,你怎么就忘了?”
吉喆想起昨晚好像真吃過醉蝦,但她真不記得“殺青宴”這幾個字了,她不好意思地說道:“都怪我這些天太忙了,我真的不大記得了。”
說到這里,吉喆又反應(yīng)過來,“姐姐殺青了,這間房是不是也要退了啊,小柔姐,你等等啊,我這就去收拾衣服。”
“噯噯噯,喆喆,算了,現(xiàn)在都晚上七點(diǎn)了,明天再收拾吧,反正米霏多出了一天的錢。”
吉喆一聽是這樣,也松了一口氣,“那就好,正好我的工作都做完了,順便搬回家了。”
這些天她忙著趕進(jìn)度,其實也是有原因的,她在國外的導(dǎo)師給她打電話,說是之前做的項目出了一點(diǎn)問題,希望她回去幫忙,還說做完項目能幫她申請免費(fèi)讀博,吉喆有些猶豫,但不管讀不讀博,她都要回去把項目的問題解決掉。
晚上米霏回來也沒提去她家的事,聽說她有回國外的打算,米霏嘆了一口氣,能讓吉喆失望到如今地步,想來靳博彥那邊該是有指向明顯的動作了。
“行,你去吧,你想做什么就做。”
她就一個妹妹,自己一腳踏進(jìn)泥潭里就算了,是她自愿的,但喆喆不一樣,她該有一個疼她愛她寵她的男人。
吉喆摟著姐姐的脖子,撒嬌,“姐姐真好。”
晚上,兩人躺在床上說了很多話,但吉喆只字未提靳博彥。
本來說好上午退房就回去的,最后因為吉喆一覺睡到中午12點(diǎn)才醒而擱淺。
吉喆醒來時就看到米霏穿戴整齊坐在床頭,“姐,幾點(diǎn)了,我好餓。”
米霏正在玩游戲,聞言看了她一眼,“都12點(diǎn)了,不餓才怪。”
“啊,這么晚了嗎?”吉喆伸了個懶腰,晚上睡得太舒服了,她還是不想起。
“起來吧,小柔姐買午飯去了,你起來吃點(diǎn)。”
吉喆賴著不想動,又躺了一會兒才起來去衛(wèi)生間換衣服,但沒等她進(jìn)去幾分鐘,米霏就聽到吉喆在大叫。
“姐,你看看這是不是你的褲子啊,怎么這么大啊?”
米霏扔下手機(jī)就往衛(wèi)生間走,還沒到門口就見吉喆提著牛仔褲走到了衛(wèi)生間門口,米霏往多出來的褲子腰帶位置看了一眼。
“你上衛(wèi)生間那個秤上去。”
吉喆幾步走過去上了秤,“這秤有問題吧,我上個月稱明明有100斤的,現(xiàn)在怎么才90斤?”
米霏抱著手臂笑道:“你好好照照鏡子,你臉上哪還有一點(diǎn)肉。”
這段時間吉喆廢寢忘食,每天工作至少15小時,不瘦才怪。
吉喆認(rèn)真看著鏡子里的人,因為昨晚睡得比較好,此時臉色白里透著紅潤,氣色看著極好。但這完全掩蓋不了瘦了一圈的事實。
“哎,高中的時候想瘦瘦不了,現(xiàn)在覺得剛剛好的時候卻一下就瘦了。”吉喆摸著臉感嘆。
米霏看著她沒說話,心里,高中的你無憂無慮,每天除了學(xué)習(xí)就是回家吃好吃的,沒什么值得心傷的事,不胖才怪。
吉喆中午吃過飯,被米霏送回錦繡江南后就給戴仁打了電話,不到十分鐘,戴城就敲開了她家的門。
戴城進(jìn)來隨意轉(zhuǎn)了一圈,吉喆家里收拾得很干凈,窗簾是粉藍(lán)色,沙發(fā)是粉白色,上面一堆玩偶,看著很少女,沒有一點(diǎn)男人住過的痕跡,他笑道:“你這房間什么都好,就是有一點(diǎn)不好。”
“哪里不好了?”
“沒有男主人啊!”
吉喆笑著瞥了他一眼,“不會啊,也許它下一個主人就是三口之家了。”吉喆已經(jīng)打算賣掉這個房子,如果以后在t市上班,她就搬到米霏附近去陪她,如果繼續(xù)去國外讀博,她就更沒有留下房子的必要了。
戴城收了臉上的笑,“你不準(zhǔn)備以后待在這里了嗎?”
吉喆:“我訂了明天去國外的機(jī)票,可能讀博。”
戴城深深嘆了口氣,什么都沒說。
下午,戴城幫她把文稿和參考書拿到戴仁的辦公室時,戴仁特別驚訝,“你這么快就做完了?”
之前那個校對花了快一個月才做四分之一,吉喆就兩周時間就把剩下的全做完了。
戴仁打量吉喆整整瘦了大圈的身體,滿臉不認(rèn)同:“其實還有兩周的,你完全沒必要這么拼命,你這樣我心里特別內(nèi)疚。”
吉喆笑著搖頭,“其實我早點(diǎn)完成是因為明天要飛國外一趟,是我自己的原因,您別自責(zé)。”
戴仁一聽吉喆要去國外,連忙招呼戴城去叫靳博彥和肖超,說他今天請大家吃個飯,算是給大家道謝,也算是給吉喆踐行。
戴城看了吉喆一眼,有點(diǎn)不想打電話,但戴仁催得急,他只好不情不愿打了電話。
半個小時后,肖超和靳博彥到了酒店包房時,吉喆和戴仁父子倆已經(jīng)坐在里面聊天了,吉喆坐在兩人中間,看著心情還不錯,只是
“吉學(xué)妹,你這是吃了什么減肥藥,效果這么好?”肖超自從越長越胖后,沒少想各種減肥方法,但從來沒有減肥成功過,反而因為暴飲暴食,有越來越胖的趨勢。
靳博彥也看了吉喆一眼,見她真的瘦得只剩皮包骨,眉頭不禁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