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不可能是要再出生一次吧!
似乎無比漫長又無比短暫的一段時間過后,明湖在一片黑暗中感受到了自己有些麻木的四肢。
她猛地睜開了眼睛,從自己的書桌前撐起了身體。
面前的電腦顯示屏上仍然是游戲的窗口,她的游戲角色魅魔正妖嬈地站在畫面中心,左下角的聊天頻道中,玩家們哭泣著抱在一起祭奠著又又又一次的開荒失敗。
她回來了。
明湖挑了挑眉毛,淡定地扶住游戲耳麥,“本次魅魔低語副本體驗到此結(jié)束,請各位不要灰心,重新整頓,再接再厲。”
她說完,沒有理會幾個玩家“她怎么突然這么溫柔”“是不是換了一個人”云云的嘀咕,點擊鼠標(biāo)直接關(guān)閉副本將二十五名玩家從副本里打包扔了出去。
接著,明湖摘下游戲耳麥,連游戲程序都沒來得及關(guān),拿了手機就匆匆起身往外走去,到門邊拎了車鑰匙徑直出門。
游戲界面中的魅魔似乎有些無聊地背著雙手轉(zhuǎn)了個圈,又掏出自己的法杖轉(zhuǎn)了兩圈。
明湖走得匆匆忙忙,根本沒空檢查她龐大的倉庫加背包里面是不是少了什么。
比如顏色十分詭異還會過期的幸運藥水之類的。
明湖的身體是和那瓶藥水一樣在空中消散開來的,成了一室亮晶晶的碎點,顧斐下意識地伸手去撈,卻什么也沒撈到。
或許不該這么聽話的,他這么想。
隨著主人的離開,莊園也從地面開始消散,那些真實的花草蟲獸一瞬間似乎都被切入了另一個顧斐無法觸及的世界之中。
整座莊園像是氣泡一般融化在空氣里,蒼離山頂?shù)故侨匀槐蝗藨{空削去半截光禿禿的模樣,那座令人趨之若鶩、四季如春的莊園卻不見了。
顧斐在山頂立了一會兒,雪花撲簌簌席卷著打在他的身上,又被護體真元隔在外面,那溫度一絲也染不到他的身上。
明湖在另一個世界里,不知道是不是也這么怕冷
他站了好一會兒,無視了丹田的隱隱作痛,直到神識捕捉到天邊又有人靠近過來,才看向了更遠(yuǎn)的地方——那里坐著似乎精疲力盡了似的祁則寧,旁邊則是從頭到尾沒醒過來的時寒。
顧斐舉步往祁則寧走去,才走出半步,腳下踩到一塊硬邦邦的東西。
他抬起腳來時,發(fā)現(xiàn)那是塊紅色的令牌——明湖稱這個東西為她的“門鈴”,是裝在莊園門上,用來通知她客人來臨的。
這玩意兒卻沒有和莊園一起消失,而是單獨被留了下來。
顧斐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仍舊被他背在身后的飛劍,手指摩挲著令牌上的雕紋,突而笑了起來,將令牌放進了自己的儲物袋中。
魔界消亡,天地間的靈氣大量增長,正是明湖口中的“靈氣復(fù)蘇”。
自此以后,飛升不再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修真者的生命又幾乎是無限的。
若是真像明湖說的那樣,這里是盒子內(nèi)的世界,那他應(yīng)該試著……打破盒子,去她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