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時寒暴跳如雷,“我又不是禽獸!”
顧斐沒再聽他解釋,抓住時寒這瞬間暴露出的空隙一招將他擊倒在地,長劍揮出的劍氣被時寒在電光火石之間抵消了一小半,剩下的從他身旁呼嘯而過重重砍在地面上,劃出了一道深不見底的鴻溝。
“這……這就是神兵的威力!劍氣余波都能鑿出深達百丈的地縫,那豈不是連山峰也能在眨眼之間砍斷!”
顧斐對旁人的驚詫聲置若罔聞,他仍舊立于空中,道,“承讓了。作為勝利者,我要將這女孩從你身邊帶走。”
明湖有趣地睜大了眼睛打量顧斐的表情,再度對身旁劍宗弟子竊竊私語,“你們說,世上會不會有一種人,專門喜歡被人引誘和強迫的滋味?”
劍宗弟子:“……”這孩子不得了,問的話都沒法接。
時寒不甘示弱地重新從地上爬起來,“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對凡人出手算什么?”
“我不會傷害她。”顧斐面色平靜,“她不是你想的普通人,和她在一起,你會遇到危險。”
時寒還以為顧斐說的是明湖容易被人捉去當鼎爐的事情,“那又如何?我能護好她!”
顧斐卻很肯定,“不,你不行。”
他很確定明湖當初不分青紅皂白親他那一口是為了試試能不能控制他,而不是單純享受控制人心的快感。否則,她不會在面對祁則寧和時寒的時候都不再用這一招。
可反過來說,因為有了魅惑之吻而曾經(jīng)陷得最深的顧斐也是最清楚明湖能玩弄人心到什么程度的那個人。
他將明湖從時寒身邊帶走,一是有事想要和明湖商談,二來也是想幫助時寒。
但時寒才不管三七二十一,他擦了擦嘴角血跡,“你想搶人,先把我打趴下再說!”
顧斐看了看他,眼神仍然很溫和。而后,他轉(zhuǎn)臉問明湖,“你說呢?我需不需要再出手?”
明湖支著下巴想了會兒,道,“大哥哥要上山,我也想去山上看看,等看過了,我就和你走。”
她在時寒面前裝這么久的小蘿莉,可不是打算過個兩三年才掉馬的。
顧斐聞言收了劍,“我載你上去。”
時寒寸步不讓,“不用,我?guī)先ァ!?
見他們倆似乎有針尖對麥芒的趨勢,明湖干脆勾住身旁無辜劍宗弟子的脖子,“那就讓這個哥哥帶我上去吧。”
無辜的劍宗弟子頓時感覺兩對意味不同的視線落在了自己身上,不知為何脖子一涼,立刻道,“大師兄御劍更穩(wěn)妥,萬一有什么意外也能護得住這孩子,還是大師兄來吧。”
時寒搶上來的動作到底還是沒顧斐快,眼睜睜看著明湖又坐在了顧斐的臂彎里,捂著傷口嗤了一聲,“護好了,有個什么三長兩短都算你頭上。”
顧斐笑了笑,召出飛劍虛影往上一站,化作一道流光就往山頂而去。
——三長兩短?真是多余的擔心。
明湖看著底下的地面建筑和草木一瞬間被縮小,稍稍頭暈眼花了一下,接著就山間寒風吹得打了個寒顫。
下一刻,溫熱的護體真元從顧斐身上擴了過來,一個呼吸的時間就將她包裹在內(nèi),像是穿了件暖烘烘又輕若無物的大衣。
明湖覺得有趣極了。她將下巴搭在顧斐的肩膀上問道,“你真不怕死?”
“你不會殺我。”顧斐頓了頓,“你殺人有準則,我不符合。”
明湖沒說是,也沒說不是,“那你也不怕我再親你?這次,你可沒有上一次那么好的運氣再被我解除控制了。也許……我就操縱著你一直讓你當我的傀儡打手,成為修真界的叛徒了。”
顧斐略微側(cè)了側(cè)臉,卻只能看見明湖的耳際,他沉吟片刻才道,“這是必要的冒險。”
明湖從鼻子里擠出一段長長的哼嗯聲,見時寒從后頭趕上來,臉上不耐煩混雜著焦躁,忍不住笑了,“你看,他是不是很生機勃勃?你和祁則寧都老氣橫秋的,這點他比你們有趣。”
“你想對他做什么?”
“不做什么。”明湖無辜道,“我騙了他一路,讓他以為我就是個小姑娘,現(xiàn)在就想看看他發(fā)現(xiàn)真相時會有什么反應。”
“只是供你取樂?”顧斐的聲音難辨喜怒。
“不止是他。”明湖伸手捏捏顧斐白凈的耳垂,聲音里帶著漫不經(jīng)心,“你們也都是我取樂的玩具呀。”